第五百四十一章 古行舟的决心
“古大哥,快快起来吧。”徐越上前,亲自扶起了躬身的古行舟,看着对方迷茫又失落的眼神,微微一叹。“这……”萧护和王霸对视了一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徐越!”蓝如烟走来,扯了扯徐越的衣裳,着急问道:“为什么不帮这怪大哥啊!他很可怜的!帮帮他嘛!”她本就心地善良,之前听了古行舟的遭遇,无比共情,特别是孤独存世那一段,自己都快哭出来了,如今见徐越竟对他袖手旁观,自然很是不解。“烟儿……”徐越无奈地笑了笑,揉了下蓝如烟的头发,示意对方别这样,随后才转过去看着古行舟,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古大哥,你的遭遇,我非常同情,可仙碑宗的三生碑,我并不感兴趣,抱歉了。”“徐越!”一旁,段牧天气冲冲地走了过来,怒视道:“你这个懦夫!不是一直以仙域的守护者自居吗!现在三生碑有下落,为何不去查查!”徐越冷眼看去,直视着段牧天的黑眸,寒声道:“什么北海之滨,什么四镇之地,那个地方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为何现在突然就冒出来了?鬼知道会不会是陷阱!说到底,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什么低语者,所以也不可能让烟儿辛灵她们,用生命前去冒险……还是说,你想让烟儿去那个地方探上一探?”“我……”听着徐越的质问,段牧天一堵,看了眼一旁的蓝如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徐越说的有道理。”这时,王霸也爬了过来,沉声道:“老古,这几个小家伙的身份太过特殊,你知道的,决不能出任何意外!既然说只需要四镇之力的人就能打开,为何不找几个四族里的几个老家伙来?他们实力强横,就算遇到任何意外,相信也能全身而退。”“不可能的……”闻言,古行舟却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且不说,牧天若不去,南岭横断禁域的人我根本请不来,就算能来,继承了四镇之力的人,除了小蓝仙她们几个外,便只有蓝家家主,遗族族长等人了……可这些人,又怎么可能同时离开驻地,前来帮我呢?”“这也是我为什么说,那个地方很有可能是陷阱的原因!若是妖魔的奸细故意放出这则消息,行调虎离山之计,让四大族长同时离守并受困,它们再趁机发动攻击……仙域危矣!”徐越接过话语,言语中的坚决除了让古行舟有些心碎,亦让蓝如烟等人凛然,清醒了不少。外面,有人在不断走动,还有喝斥声传来,似乎是程莫元等人在驱散好奇围观的灵龟宗弟子,命他们不得靠近。祠堂里,众人沉默,他们既怜悯古行舟的悲惨遭遇,想助他一臂之力,又觉得徐越说的话属实在理,应以大局为重。一时间,大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徐越……”直到许久后,古行舟再次开口,声音异常沧桑,像是在一瞬间老了许多。“四镇之地的族长不可能来,这一点我亦深知,所以你最大的顾虑,便是担心那处秘地有危险,怕小蓝仙等人遭受意外,对吗?”“没错。”徐越也不做作,诚恳点头。其实出于私人感情,若不牵扯到蓝如烟等人,他是非常愿意帮助古行舟的。毕竟这个老大哥,曾经助己良多,晓组织能发展起来,他功不可没。“那么如果我说,就算是九死一生之地,我也有办法可以确保大家的安全,你可愿助我?”古行舟的话音落下,徐越看去,眼眸微动间,没有说话,蓝如烟则神色一亮,惊喜地问道:“怪大哥!你有什么办法!”听到女孩兴奋的声音,古行舟也不免感到些许暖意,略为勉强地笑了笑后,道:“虚水的法诀,特别是封印术,颇为玄妙,不敢说远超当世术法,倒也有它的独到之处,那将我封印了两个纪元的水泡,便是例子……而这些年,我不断钻研时光法术,意图回到过去,最终虽未能成功,却也在这条路上,有了些许建树……将二者合二为一后,就让我摸索出了一式新的法诀。”看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古行舟顿了顿,平静道:“若有危险,我会构筑数个的水泡,保护并封印你们,只要不是受到瞬间摧毁一切的绝命攻击,它都能带着你们反溯时间长河,回到一个时辰前的状态和位置……待水泡破灭,也就是封印解除时,你们将安然无恙。”“竟有这等法诀!?”萧护惊骇,这种可以大规模保命的手段,哪怕在各大巨头的珍藏之中,都极为罕见啊!“代价是什么。”徐越凝重,道:“这样的法诀,不可能轻易施展。”“没错……”古行舟点了点头,眸光闪烁,低语道:“由于涉及到封印术和时光法则,那包裹你们的水泡,需以我的灵力和生机为引,魂魄和寿元为料,方能成功施展。”“灵力和生机?魂魄和寿元?”王霸惊了,瞪大了眼睛喊道:“那如此一来,你岂不是……”“无碍。”古行舟摇了摇头,面色在这一刻虽然憔悴,却还带着坚决和释然,淡笑道:“虽然在现世,我已有了新的寄托,可我始终忘不了虚水,那里,才是我的归宿……所以如果我不能重现宗门,活于世上,无异于行尸走肉,但倘若成功,我死……又有何妨呢。”“这……”王霸迟疑了,看了看徐越,在想要不要劝他帮助古行舟。毕竟要说在场之人,谁与徐越走得最近,那必然是它了,就连蓝如烟,都没有天天与徐越待在一起,很多大事和秘密,徐越也只与王霸一人商量。如果它力劝的话,应该还有希望。而就在王霸思虑时,古行舟,却再次开口了。“而且徐越,之前你所言,其实不对,你对过去碑,并不是毫无追求……北海海眼,已经在近些年消失了,不是吗?”话音落下,徐越的神色终于一变,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