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搏击商海

拍卖会场内，有人已经起身离开，想必是要放弃剩下的竞争标的了。已经竞标到手的投资者，需等到拍卖结束，办理完交割手续才能走。所以，静待拍卖完成，顺带看看热闹，谁能拿到今天的最大地段。那些，原本有意这块地皮的雄厚财团，以及未能中标先前项目的不甘者，还有不少联合投资体，都开始出手了。“65亿5千万！”“71亿1千万！”“75亿5千万！”“75亿9千万！”5分钟内，拍卖价格就被叫到了近76亿，这已经是事前预估的极限价了。再往上就是超限价格，赢利与否，还要考虑其他的政策性因素加持。此时，开始参与的数人逐渐有人退出，目前竞价者只有3人，都是按照1千万的最低基数上加。每次都是快到第3声时再报价，显然均感受到了巨大压力，后续不知道是否突然杀出黑马，导致前功尽弃。牧良反常地没有参与前期叫价，令大家感觉奇怪的同时，联想到斯特劳尔家族也未曾开口，隐隐有了些猜想。几位正在竞争的大亨，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赶紧同身旁可靠之人商量，有人还打起了电话。“76亿1千万！”牧良在拍卖师说到第2声时，举起了手中的号牌。“编号为0127的这位小朋友，今天表现很积极，这是他本轮第一次叫价，看来应该得到了家族的支持，接下来会如何竞价，让我们拭目以待。”拍卖师眼见价格缓慢抬升，即将见顶，正着急间忽然听到有新人加入，立刻如同打了鸡血，顿时来了精神。“77亿1千万！”又有新人加入战团，让战火再度扩大。“有眼光，77亿1千万！编号为0017的客人出手不凡，直接加了1亿，太有魄力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全星着名量子基金会索宾斯先生，前面竞标已经中了一块地段，这次想必也会志在必得吧。”拍卖师双眼放光，表现得面红耳赤，使出浑身解数，试图激活全场竞争热情。很可惜，他在台上使劲叫卖，台下只有议论纷纷，再无人举牌报价。先前竞价者，自牧良报出数字后，便全部退出，不再举手示意。拍卖师侃了一会，看到收效不大，环顾全场，重点瞟向牧良母子，在又啰嗦了半分钟后，觉得实在无趣，只好开始收拍节奏。“编号为0017的客人出价77亿1千万！还有意向的客人请抓紧时间。”“77亿1千万！第一次。”拍卖师扫视全场，等待新的惊喜出现。“77亿1千万！第二次。”拍卖师已经不报希望，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事前预估峰值，只要落槌他也将会有丰厚的奖金，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台下一片安静，几百人盯着前台主持，静待最终落槌的声音。他们同样觉得，这个价格至少到了极限，再抬价的确没有必要，除非是赌气行为。当然，也有人不死心，偷偷瞄向牧良母子这边，看到2人端坐不动，心下了然，仅剩的一丝期待荡然无存。梭利·斯特劳尔是知道内情的，他无动于衷，面无表情，任谁也看不出端倪。小莱比耐不住性子，有些诧异地转头，望向牧良，不明白小表爷为何还不开口。“80亿！”就在拍卖师准备喊出第三次时，牧良举起号牌，冲莱比点头微笑，报出了自己的最高限价。“oK！”小莱比打出“V”形手势，向小表爷发出唇语。梅兰因嘴角抽动了一下，马上便恢复了正常，若无其事地装出毫无反应的神态，表达无声地支持。“啊，不会是开玩笑吧？”“价格这么高，能近期回本吗？我看玄乎。”“好像是那个牧家的小子，到底还是耐心不够，有些好胜了。”“没看见他妈妈在旁边，好像啥子事都没发生似的，肯定点了头的。”台下众人于安静中，突然听到有人直接加了近3亿筹码，反应过来后一片哗然，相互嘈杂议论起来。刚准备落槌的拍卖师手一抖，差点就落下了槌子，吓得赶紧双手握紧，搁置在旁边。万一不慎敲错了，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到头了。牧良缓缓起身，用华夏古礼双手抱拳，向全场作揖。声音朗朗道：“我先前说过，纯粹跟着大佬们学经验。他们来撒大钱，我也来撒小钱玩。我是小孩子，不懂得行规，如果有得罪之处，请各位叔伯阿姨多多包涵啊。”说完这番话，牧良当着大家的面，将号牌交给了老妈，重新坐回了原位。“80亿！编号为0127的这位小朋友，表现非常沉稳，今天给了我太多的惊喜，看来商界又要涌现一位新人王了。”拍卖师借着全场人群聚焦牧良，终于镇定心神稳住了步调，感激地看向这位救场的小帅哥，不吝赞美之词。前几排就坐的量子基金会索宾斯，侧头用余光瞄向了牧良这边，嘴角挂上似笑非笑的淡然，接着低头倾听儿子索罗斯的意见，随即微微摇头，无视了台上拍卖师望来的征询目光。敏感会场情势的他，岂会看不出牧良的言行举止，已经堵住他再次报价的锋口。在如此超限价位、小家伙明确表示放弃再次争抬的前提下，如果自己不顾体面地强硬上抬，不仅有失风范落了下乘，还会惹上与小孩子赌气的嫌疑，更会成为故意打压新人王的笑谈。拍卖师经验老道，看似随口的场面奉承，但从这种公开场合传出，众口铄金之下，无形中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小子厉害！”索宾斯想到这里，对这位地星精英学院的积分榜首学员，真正有了印象。再看向儿子的意气用事，心中暗自叹息，打算回去后好好开导一下他，免得在今后的竞争中吃亏。“80亿！第三次，成交。”拍卖师见全场都盯住自己的槌子，确实无人再动心，爽快地一锤定音。不知是谁带头，全场稀稀拉拉鼓掌，算是对最小竞拍者完成最高竞价的一种鼓励吧。最后的27号标的，只有11亩土地，还是单独突出的部分，弄什么都不太合适。起拍价仅有3亿华夏币，几轮叫价后再无人响应，被一个联合体以4.3亿华夏币低价拍走。至此整个拍卖结束，剩下便是办理交割手续了。特区代表简短致辞感谢，随后宣布散场。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所有竞标成功者，都被请到三楼的大接待厅等候，按照标段序号进行交接。梅兰因母子俩自然与梭利·斯特劳尔、莱比坐在一起，没有讨论拍卖土地的投资打算，反而谈起了斯特劳尔家族前往火星探索矿产的准备情况。牧良刚要向莱比炫耀自己的能干，听到大人在讲太空探险，马上来了兴趣，侧耳认真聆听，看看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斯特劳尔家族第一个订购太空多功能一体化采矿设备之事，早已家喻户晓人尽皆知，非秘密可言，用不着当心别人会偷听去，最多就是了解一些表面信息而已。这些事情，都瞒不过公众的视线，提前知道也没什么用。几人正热议间，不知何事耽搁的量子基金会索宾斯，带着儿子索罗斯进入了接待厅，在工作人员接引下，往梅兰因他们旁边的空位走来。“这两位便是我儿索罗斯的同班，牧良同学与莱比同学吧？”索宾斯主动过来搭话，同时向梅兰因兄妹俩致意。“叔叔好，索罗斯同学也过来看热闹啊。”牧良急忙起身回礼，保持必要的尊敬。“长辈好，索罗斯同学好。”莱比辈分有些尴尬，只好含糊其辞地附和。“叔叔阿姨好，两位同学好。”索罗斯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两人，迅速恢复了自信心，脸上挂起了微笑。同班同学，尽管彼此不很对路，但年纪尚小少经世故，朝夕相处同窗友谊还是相对纯粹，马上就找到了共同关心的投资比试主题，各自聊开了自己的想法。索宾斯与起身的梭利·斯特劳尔兄妹握手，一边继续火星探险的话题，一边不经意地瞄向3个小家伙，见到儿子的举止神态，他心中升起了欣慰。生意人，三句话不离本行。短短20分钟，就达成了一笔交易。斯特劳尔家族火星探险，索宾斯拥有第一个购买经验资料的优先权。梅兰因兄妹俩心中有数，想必索宾斯刚才听到了4人的议论内容，正好借用儿子的同学关系搭上腔，估计这便是他的真实目的。欲速则不达，自然成其事。索宾斯分析精准，反应敏捷，善掌趋势，才智过人，能在瞬息万变的金融界叱咤风云，说明此人智商、情商、政商十分了得。“小牧同学，你今天的表现非常精彩，给全场留下了深刻印象，未来商界的新人王非你莫属，我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工作人员过来，请索宾斯去办手续，临走时，他满脸笑容地向牧良特意打招呼，显出很重视小辈新人的希冀神情。“叔叔，您的过分夸奖，会让我飞到天上去的，掉下来可就不好玩了。”牧良调皮地说道，配合做出夸张的指天动作。“这小子油嘴滑舌惯了，索宾斯先生请不要计较。”梅兰因适时地“教训”了儿子，让索宾斯有个台阶下。“小孩子性情直率很正常，小牧同学幽默风趣的形象，先前已经众所周知了，这种独特的风格我很喜欢。几位有时间的话，欢迎来我家小聚，这将是我全家人荣幸。”索宾斯说罢，掏出4张金色名片，分别递给了梅兰因4人，随后歉意地转身，带领儿子索罗斯办理手续去了。“没想到这老家伙，还真舍得下功夫。”梭利·斯特劳尔低声赞叹了一句，收好名片继续与梅兰因讨论未完的话题。“这名片是镀金的，还是合金的？好像有点值钱啊。”牧良看着上面印制的职务头衔、联系电话等内容，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