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任务失败

伪装成迈斯特的第比拉，戴着墨镜，步履从容，看似闲庭信步，实则警惕万分。明面上，前后有保镖护驾。暗中，还有几道人影，若即若离，不停地扫视四周任何可疑的变化。这几人的生命磁场,频率波动，早已被牧良在赶路过程中识别。牧良通过正常的行为，令他们忽视了自己的存在。老奸巨猾的第比拉，不愧是常年走钢丝的老手，一进入牧良的磁场，就似有所觉，四顾却不见任何异常苗头，随即向后面的一名保镖低语几句。在前保镖的护卫下,快步进入了健身房。隐在暗处的牧良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均匀分散,无指向的磁场领域，居然能够引起对手的警觉。当下，更不敢立即收回，生怕对方感知不对劲，取消锻炼活动。立即动手不是不行，但引发的症状太过突然，一旦被精神科医生诊断出根源，就大大不妙了。好在这家伙只是第六感知,并未发现有实质性危险，交待了一下就进去了。9点35分，目标人物进入健身房。牧良的精神磁场，已经渗透入内，不带明显压迫地，感知锁定的生命气息。140米，目标人物停止了移动。按照事先预估的距离，显然是停在离大门较远的西北角落内。牧良看不见内里的情形，但可以通过磁场判决大致的方位与距离。健身房外围，最长也就100米,目标人物无论怎么远离，也逃不出他的精神攻击圈。9点40分。牧良感应到，对方生命气息强化,生物磁场波动加剧，估计正在做健身运动。健身房外，留下那名保镖拿出身卡手机，低头对着屏幕不知说了什么。随后,就见几个穿着随意、塞有无线耳机的青年男女，沿着健身房外围，分开进行搜索查找。牧良就站在离健身房40米处的树影下，发现一个重点关注青年，正向自己的方向过来，在靠近小树林时，同样钻了进去。真是麻烦！牧良嘀咕一声，打开身卡手机，调出游戏软件,开出一定量的声音。取下眼镜，若无其事地走到侧边小路旁，靠近正在玩游戏的两名少年蹲下，装出一副痴迷的样子，低头盯住屏幕，不停地操作，也不管是否有人走近。两名少年瞥了他一眼，继续玩自己的对战游戏，不时发出欢快地笑声。1分钟后。那名青年来到3人背后，看了下玩得起劲的3人，马上转移了视线，越过小道继续向对面小树林行去。在他眼里，明显没将3个未成年人当作嫌疑对象，轻易就忽视了，在树林里继续往前探查。牧良幸好早有准备，游戏一直在暂停状态，运行起来不用等待，及时瞒过了对方。100米，这名青年已经足够远了，应该不会马上回转。150米，精神感知最大范围。健身房内，那道生命气息愈加旺盛，生物磁场波动频率加快。健身房外，除了那名保镖依旧守候在门口，其他几人已经距离100米开外。最佳时机，已经来到，不容错过！9点43分，牧良暂停游戏起身，返回早已选好的位置。这个位置，正对准健身房西北角的一个窗口。牧良聚精会神地，集中2道精神磁力束，控制在那个窗口之外。在目标人物生物磁场，处于波段底部的刹那,2道精神磁力束穿过窗口缝隙，穿透对方磁场防御，从感知的两道无遮拦耳膜空隙穿入。一束，在两团磁场放射源中间，对准连接大脑两个半球的胼胝体，轻轻一切。另一束，则迅速往一根热力线血管，针刺而下。动作神速,收工快速，力度合适,不留下外伤。这就是吸收微量暗能后，牧良的精神磁场蜕变的能力所在。精准可控洞若观火，无须像以往那样，为掩盖外伤而进行补枪。9点44分。牧良回到两名游戏少年旁边，继续玩了大约2分钟。慢吞吞起身，沿着小路返回特护楼附近的大树下。通过身卡手机，控制x-z02微型机器人脱离树枝，飞快地窜下树干,伸手抓住关闭了电源，塞进小背包里，巧妙地迂回避开摄像头，回到原来蹲守的厕所旁。重新戴上眼镜暴露在摄像头下，装出无精打采的模样赶往急诊科，发现病人已经离开病房，赶紧向停车场走去。路上，牧良故意又消耗了3束精神磁力，造成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样子。持枪卫士刚掏出身卡手机要打电话，便瞧见了佝偻身子,脸色苍白而来的牧良。问明情况无大碍后，招呼上车疾驰回返监控中心。就在牧良实施完行动的同时，健身房内正在跑步机上锻炼的第比拉,突然双手松开扶持，紧抱头颅，痛得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被脚底皮带后拖,身子一歪，匍匐在了旁边的木地板上。一直背向他，监视四周的贴身保镖，听到后面传出异常动静，赶紧回头查看，发现雇主已经倒地不起，四肢抽搐耳鼻渗血，明显是脑部受伤了。“迈斯特先生，你怎么样了？”“有人受伤了,快来人啊。”贴身保镖见呼喊无应答，赶紧试探鼻息，还有呼吸，证明尚可抢救，情急之下，马上进行了呼救。听见有人高声呼喊，负责全场巡回教学的2名教练，立即赶过来查看情况。随后，门卫室冲出2个实习医生，先进行简单处理后，抬着副担架过来，套上简易呼吸器，小心翼翼地将人搁放上担架，急忙往抢救室赶。贴身保镖匆忙打开身卡手机，点开一个页面，低声说了两句，便紧随担架出了健身房。附近，几十名正在锻炼的准进化者，除了个别人围过去看热闹外，其余大部分人都只是暂停运动原地观望不前，显示了良好的心态素质。“尊敬的客户，本院再次重申，请大家务必注意锻炼节奏，感觉身体不适，立刻停止活动，原地休息或举手提醒，我们将竭诚提供优质的医疗服务。”“刚才的情况，事发突然，请大家不必紧张，只要按部就班锻炼，一定能够顺利渡过进化进程。”健身房内响起广播提示，从话语中可以听出，类似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只是这一回，非常严重罢了。地星总署发放的进化锻炼《指导手册》，尽管有详细的操作流程，但并没有技巧方面的现身说法，一切只能靠各大医院慢慢摸索掌握。因此，所有人第一判断就是，这个人没太经常锻炼,很可能动作幅度过大过猛，直接导致了颅内血管破裂的严重后果。现在的情况，正好符合牧良预想的结局。如果现场毙命，属于运动的极端后果，有悖于正常推理，很可能引起医院的怀疑。为了给家属一个交代，只能进行医学解剖，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就不在控制范围内了。在回返监控中心的路上，牧良坐在装甲车的最后面,装着昏昏欲睡的样子，仔细地回想行动的关键细节。根据强度、力道、部位、效果、预后等方面综合考虑，做出了基本成功的初步推断。为了达成这一目的，他认真研究过100多年前的着名割裂脑实验，认同大脑不对称性的“左右脑分工理论”，针对性地制定了，半切断连接胼胝体的核心计划。针刺血管，只是表象,用以掩盖致命要害。按照预定设计，通过少量渗血，让医院及时穿颅抽血抢救，为第比拉先保住性命。暂时脱离生命危险的第比拉，时间一拖久，依旧无法思考，行动混乱，造成进化严重后遗症的推论。令其部属，失去全力救护的信心。知晓内情的大小头目，想要维持组织的正常运转,很可能会放弃这个累赘。或者为了精神上、治政上的需要，担心暴露身份，迅速出院转移。即使有高明的颅脑医学专家瞧出病因,要做风险极大的全开颅检视手术，也必须征求患者家属的签字认可。牧良为了保险，此前利用异能管理中心为每个成员提供的虚构合法身份，通过地星空网,向亚西佣兵组织头目发布悬赏，探查迈斯特本人的所有资料。除了其人在苏摩城圣利亚医院实施进化等信息，还获悉迈斯特家人一直未曾露面、住址空无一人、公司经营困难等新消息，从中可以判断真实的迈斯特与其家人已经被害或被绑架，下落不明。家属签字，需要验证身份。一旦真实的迈斯特家人露面，必然不会放过自救的机会，届时情况谁也无法预估。退一万步讲，就算前期工作全部顺利,“移斯王朝”高危组织势力，也不可能渗透到医院每个环节。第比拉一旦进入手术流程，将不可避免地被识破伪装真容。他的头像，路人皆有印象，只要用仪器或身卡手机扫描识别，很容易暴露。牧良还有一着后手，他发布的悬赏，将持续到迈斯特进化结束。如果真的到了，第比拉进入全开颅手术实施环节，就会毫不犹豫地，通过虚拟身份，将准备好的揭露资料，上报给地星总署国际刑侦总部，逼迫其出面逮捕第比拉。这么做，就意味猎杀任务失败，但他毫不在意。任务虽失败，但目的已经达到，一切努力值得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