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3：谁曾经还不是个天才？

三年时间，不算久远。曾经的事情回想起来，依然历历在目。而那场改变自己人生的巨变，林九陵又岂会忘却？三年之前，林九陵和牧盛歌还不像现在这般，成为了别人的小弟。那时候，他们还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身份对于常人而言高不可攀，都是别人争着来给他们当小弟。林九陵是南极天最大宗门七仙道的首席大弟子，而牧盛歌是南极天传承千年的第一名门牧家的大公子。他们两人一个冷静沉着，颖悟绝伦，一个豪爽大气，刚直仗义，而且俱是天资优异，在十五六岁时便踏入了天人之境，取得了常人一辈子也未必能达成的成就，堪称为绝世天才。因此，他们被世人称之为南极天的“双星”。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们的存在就如夜空中独有的两颗星辰，光芒是那么璀璨耀眼，同辈的修者们和他俩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而有如此背景和天赋，他们的生活自然是风光无限，宗门中和家中的长辈器重他们，同辈修者崇拜他们，更有无数少女仰慕他们，做梦都想成为他们的伴侣。两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的焦点。不过对于旁人的目光，两人并不在意。因为他们都认为自己乃是被上天眷顾的人，生来便是高高在上，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关注。他们眼中唯一认可的人，只有彼此。他们唯一的愿望，就是打败对方，证明自己更加优秀，让自己成为南极天唯一的那颗星！只是同为上天眷顾之人，想要打败彼此哪有那么容易？两人之间的比试往往都是各有胜负，难分伯仲。而双星之争，也成为了南极天为人乐道的美谈。人们都很期待着，这两个人能在争斗中不断磨练彼此，共同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一起成为南极天的荣耀。本来林九陵和牧盛歌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或许上天就是注定要让他们成为宿敌，互相竞争成长，一同站在南极天之巅。但是当那一天，萧临渊带着他的几位娇妻美妾游历到了南极天时，他们的想法变了，他们的生活也跟着变了。萧临渊让他们知道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世界上，还有一种用天才都无法形容的人。这种人，被称为怪物。若是林九陵和牧盛歌是夜空中的明星，那萧临渊就是夜空中的明月，白昼中的太阳。林九陵和牧盛歌的光辉在萧临渊面前黯然失色，他们的天赋在萧临渊面前不值一提。牧盛歌永远忘不了那天，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厮不长眼的招惹到了自己以后的大嫂，然后自己气冲冲去找萧临渊出头，结果一招就被萧临渊打趴下了。林九陵也忘不了那天，自己听说宿敌牧盛歌被人一招击败了，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大的青年时，自己说什么也不信，然后上门挑战，然后也同样被萧临渊一招打趴下了。几天之后，两个人接受不了自己被打败的事实，联手挑战萧临渊，结果在萧临渊手上支撑了三招又被打趴了。那一天，两人痛不欲生。那一天，两人万念俱灰。他们不是接受不了失败，也不是接受不了这世界上有比自己优秀的人。令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两者之间的差距差距！若是一个人比另一个人强一点，或许后者会嫉妒前者，憎恨前者，甚至想办法反抗、陷害、消灭前者。但是当一方在天上，另一方在地上，后者连前者的背影都看不到时，那剩下的就只能是绝望了。林九陵和牧盛歌本来以为，即便世界上有比自己优秀的人存在，那他们和这个人的差距也要有个“度”吧？然而他们和萧临渊之间的差距，简直令他们怀疑人生。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两人才勉强接受了事实，再也不敢去挑战萧临渊，甚至连直面萧临渊的勇气都没有了。甚至，两人竟然还对萧临渊生出了仰慕的念头，想要到他的身边去。两人的这个想法很没来由，但却很有道理：自己若是跟随萧临渊，或许便能知道他强大的秘密，变得和他一样的强大。只不过，他们两人背后的七仙道和牧家可不这么想！七仙道和牧家的高层根本无法接受自己一直以来的骄傲和寄予厚望的未来，就这样被别人踩在脚下。而且就算两家势力本身是不在意的，但是后续发生的事情也不能让他们忍下去。南极天的双星联手挑战一个不知名的外来小子，这种事情哪能不传出去？再加上之前萧临渊一招便击败林九陵和牧盛歌的事迹，更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林九陵和牧盛歌联手挑战萧临渊的那一天，围观的人可谓是如山似海。南极天中但凡是有点身份的人都来观战了，甚至许多不是修道界的人也来了。结果在无数人的见证下，林九陵和牧盛歌在萧临渊手下只撑了三招便被击败。七仙道和牧家可谓是颜面扫地，从原本高高在上的世家大宗沦为了整个南极天的笑柄。碰上这种事情，两家势力怎么可能善罢甘休？这个场子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实际上，当时萧临渊对林九陵和牧盛歌已经留手了，没让两人败得太难看，算是给这七仙道和牧家兜着面子了。只是萧临渊当时没考虑到的是，这种情况下他留不留手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人们一般都只看事情的结果，谁在乎这其中的过程？哪怕事后萧临渊把林九陵和牧盛歌客客气气的请下擂台，那他俩也是败了。最重要的是，两家势力都在萧临渊身上那可怕的潜力中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威胁。都认为一旦让萧临渊成长起来，必是他们的灾难。这个感觉也没有什么来由，就是一种纯粹的直觉，但是修道之人往往最相信的便是自己的这种直觉。此子绝不能留！他们必须要把萧临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侮辱他们名声的外来小子抹杀！于是两家势力联手对萧临渊展开了大规模的追杀，甚至连七仙道道司和牧家族长都出动了。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此事毫无意外，萧临渊必死无疑。七仙道和牧家都在南极天传承了上千年，底蕴极其雄厚，萧临渊再怎么厉害又怎么可能挡得住两个庞然大物的联手？然而，事实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了所有人预料，惊爆了世人的眼球！萧临渊赢了！因为，世人远远低估了萧临渊。世人只看了到萧临渊轻松打败了林九陵和牧盛歌，便以为那是萧临渊的全部实力，但实际上那只是萧临渊的冰山一角。当萧临渊真正出手之时，世人才震撼的发现七仙道和牧家所有高层联手都拿不下他。无论萧临渊陷入多么恶劣的局势，总能在最危急的使出各种手段脱逃，乃至翻盘，或是前所未见的法宝，或是惊天动地的大招。萧临渊就这么一次次刷新世人的认知，颠覆那些所谓的“常理”。而两家势力有一大半的高手便是死在了萧临渊这层出不穷的手段之下。而且萧临渊身边的那几位娇妻美妾也没有一个简单角色，尤其是萧临渊的那两位正妻，修为和手段比之萧临渊也毫不逊色，其所用的术法也是神鬼莫测，世人连见都没见过。最重要的是，萧临渊的人缘也不差啊。在来南极天之前的游历途中，萧临渊也结识了不少朋友。萧临渊一个求救信号发出去，来帮忙的、能帮得上的忙人也不少。萧临渊就是凭着自己逆天实力和一众亲友的帮助，在和两家势力拉锯了半年之后，成功消灭了七仙道高层，七仙道就此覆灭。牧家也是元气大伤，若不是最后关头牧盛歌出面求情，牧家也难逃被消灭的命运，不过如今也是名存实亡。自然而然的，萧临渊成为了南极天新主人。而似乎是爱惜人才，也可能是为了收拢人心，又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萧临渊与林九陵和牧盛歌结拜成了兄弟，和其他亲友一起组建了玄盟。从此以后，林九陵和牧盛歌摇身一变，成了玄盟的二把手和三把手。乍一看之下，这样的结果也不错。两人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高高在上，风光无限，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然而，这其中的差别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看似没有失去什么，但其实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他们那些残存下来的长辈对他们的关怀和器重不见了，以往那些同龄修者和怀春少女们崇拜和仰慕的对象变成了萧临渊，人们对他俩的尊重也只是流于表面，不再是发自真心。最重要的是，他们心中以往那中一往无前，自强奋发的傲气和斗志.....也没有了。萧临渊就如同一座大山，狠狠压在他们头上，将他们一切向上的心思全部压死。现在人们再提起他俩时，口中所说的不再是耀眼的南极天双星，而是萧临渊身边的心腹。当然，这是好听点的说法。直白一点的话，他俩就是萧临渊的狗腿小弟。而且这种标签一旦被打伤，就再难撕下来。若无意外，他们就将一辈子背负这样的标签活下去。然而，想要撕下这个标签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们能做到那件事情！......“二哥？二哥？你怎么了？”在牧盛歌的呼唤中，林九陵才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呼~！”林九陵长出口气，目光由恍惚转为了清明。牧盛歌担心的问道：“二哥你没事吧？”林九陵摆了摆手，“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那这里的事情......还有大哥那边......怎么说？”牧盛歌指了指面前的丹坊天宫，说回了正题。林九陵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三弟，那你说呢？”牧盛歌一下懵了，没想到林九陵又把问题踢了回来。“如果这样问你不好回答的话，那我换个方式问你......”林九陵眼眸一垂，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直直的注视着牧盛歌，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喜欢这样的生活？还是想回到以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