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篝火晚宴

从菜市场的街道向北直穿过去，先向西，再向北，就来到绿洲大道。此时广场的钟楼刚刚响起，浑厚的钟声“咚～咚～”地响了6下，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川流不息的人群组成了一条灰色的江河奔向属于他们的方向，马车是这江河中的鱼儿，黑色的，白色的，棕色的，把这江水渲染得生机勃勃，夕阳的光此时也透过云层撒在所有人的身上，他们就像一群虔诚的信徒，在受过洗礼以后，走向生活的方向。

王杰奥站在道路的边缘，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他出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自己也并不孤单，生活似乎本就不存在，发工资后的快乐就是所有的一切，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气，把这画面深深地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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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刻钟，终于来到益华街14号地临街3层建筑前，这座老式房屋建筑的外皮已经斑驳脱落，漏出灰黑色的水泥，整个楼的窗户呈现出灰蒙蒙的蓝色，房顶上烟囱的黑灰在楼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座楼从我八岁那年来时就是这个样子吧，今年冬天要换个暖和点的房子，这楼太旧了。”快步走进2楼正对着的房间，打开房门把大衣挂在房门背面的衣钩上，提着酒和肉来到左手唯一的一间房间，敲门大声喊道：“老槐，老槐快开门，不然可有你后悔的啊”

“来了来了，小崽子，看把你急的，跟三天没吃饭一样”，老槐的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过了一会，拖鞋踢踏木地板的声音由远至近，门被打开了，一个佝偻的小老头咧着两颗门牙笑着看到眼前的年轻人：“小杰奥，快进来～”看着自己带大的孩子闪进门以后，老头抽了抽鼻子：“嗯～香！是菜市场那一家的酒，快拿出来，你这臭小子，等~等会儿～还有牛肉的香味？林记肉食铺，好！好！”老槐高兴地大声叫了个好，拉着杰奥快走两步，来到客厅的火炉旁，往烟囱里加了几根粗大的柴火点燃，把圆木桌子拉到火光照亮的地方，说道：“今天省了煤油灯钱了，是美妙的篝火晚宴！”然后拿出了酒杯，从杰奥手里抢过绿蚁酒和牛肉，快速地拧开酒瓶盖，撕掉包牛肉的黄油纸，深深地吸了一口在火光里愈发醇厚的酒肉香，然后倒向身后的扶手藤椅的靠背中，“真美啊～”老槐轻轻地说道，“人生不过如此～”“不，这才刚刚开始！来品味金钱带来的美味吧！”，杰奥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又掏出一只烤大雁，轻轻揭开黄油纸，大雁本身的脂肪被烧烤的高温激发出薄薄的油脂，焦红的色泽包裹着诱人的烤肉香味，烤大雁上放着一小节绿油油的柏叶的幽香和烧烤肉香形成一对双人舞，奔放地冲进屋内二人的鼻子里。“咕嘟～”咽唾沫的声音在房间里此起彼伏起来。只见这爷儿俩，老的轻轻起身，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好像认真听见的学生；小的缓缓坐下，弯起了脊背，好像蓄力待发的豹子，俩人的双手猛抓向了烤大雁，然后在接触到美味的瞬间发力，一人抱着一只烤雁腿狂啃了起来，硕大的大雁腿啃完以后，两人才放松地躺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声：“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