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魁首之争
“何人在衙门口喧哗?”
县尊行了出来,目光审视在场的众人。
蔡媛熙道,“县尊大人,你来的正好,这些人乱嚼舌根,质疑我夫婿第一名魁首的位置。”
“有这等事?蔡小姐稍安勿躁,本官定然替许庆讨个说法,”
县尊神情严肃,质问众位考生,“许庆第一名魁首,是本官亲点,你们有何疑问?”
众位考生默不作声,这个时候,没人会傻乎乎地站出来为费俊鸣不平。
“...”许庆眼睛眨了眨,不得不怀疑,蔡家是不是跟县尊商量好了,早就猜到了有些人不服气,搁这里唱戏呢?
蔡媛熙不依不饶道,“他们说,那个叫什么费俊的人,武考的时候,得了三个甲上;我夫婿两个甲上一个乙上;成绩不如费俊,应当费俊第一。”
县尊道,“武考的成绩,确实费俊更高一点,但是文考的成绩,许庆瑶瑶领先于费俊,许庆夺得第一名魁首,实至名归。”
说罢。
他对门口的衙役挥了挥手,“去把许庆的考卷和费俊的考卷拿出来,张贴在衙门口,给所有存在质疑的人看看。”
衙役领命,匆匆而去。
不多时,拿了两张考卷出来,用浆糊涂了背面,贴在了大红榜的旁边。
众位考生好奇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就有人忍不住拍了大腿,惊叫出声,“妙啊,策论写的太妙了,令人茅塞顿开,拨云见日;兵法也是严谨周密,滴水不漏,仿佛有一种行伍士气破纸而出;四书五经的答题,更是旁征博引,文采斐然,辞藻华丽,同时又言之有物,字字珠玑。”
在场的人都是有学问的人,全都看得出来,费俊的答卷虽然也不错,但是跟许庆的答卷比起来,差距就太明显了,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众位考生羞愧难当,纷纷向许庆拱手。
“许兄大才,我等敬佩。”
“许兄,对不住了。”...
许庆感觉人麻了,只得拱手回礼,“没事,没事,我从西南境来到长治县参加科举,诸位同窗对我不了解,有所误会也很正常...”
“你真觉得自己第一名吗?”
正当这时,一道质问传来。
众人看去,却见费俊本人来了。
费俊扫了许庆一眼,向县尊拱手行礼,缓缓说起来。
“县尊大人,大景朝以武为主、以文为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科举,作为朝廷的抡才大典,也是武为主、文为辅,这也是有明文规定。”
“我武考第一,许庆文考第一。”
“按照主次的规则,应当我为主,点我为第一名魁首,对于你点许庆为魁首,我不得不质疑。”
县尊淡淡道,“本官作为一县之长,主政一方,对科举规则,比你更清楚,还用不着你来教。”
费俊只好再次拱手行礼,“我并没有教县尊大人做事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我武考第一,就该被点为第一名魁首,我不知道自己输在哪,还请县尊大人指教。”
众位考生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费俊这是跟县尊大人杠上了啊。
县尊冷冷道,“本官今天就好好教教你。
若是你和许庆的总成绩相同,按照以武为主的原则,当然是你得第一;
可是,你们的总成绩并不同。
许庆武考,气力、骑射、拳脚兵器,得了两个甲上一个乙上;
文考的策论、兵法、四书五经,得了三个甲上;
所以,他的总成绩五个甲上,一个乙上。
你呢?
你的武考,气力、骑射、拳脚兵器,得了三个甲上;
文考的策论、兵法、四书五经,却只得了一个甲上和两个乙上;
所以,你的总成绩四个甲上,两个乙上。
许庆的总成绩,明显高于你,本官亲点许庆为长治县第一名魁首,有何问题?”
这番话,县尊说的有条有理、掷地有声,全场寂静。
费俊依然不服,“哪有文考和武考一起算总成绩的道理?县尊大人你这是主次不分,本末倒置。”
县尊怒了,“放肆!你一介草民,本官好意跟你解释,已经给足了你脸面,你还敢在这胡搅蛮缠,诽谤本官,你当真以为本官脾气好,不会办了你?”
费俊脸色铁青,拂袖而去,“我会向沧州府反应。”
县尊凝视着他的背影,冷笑起来,“本官秉公主持长治县的科举,别说反应到沧州府,你就算反应到朝廷的大景殿,本官又有何惧?”
蔡媛熙不满,“像这样无理取闹的刁民,就应该革除他参加科举的资格,让他一辈子郁郁不得志,好好反省。”
“...”许庆陷入了沉思,思考“刁民”的真正含义。
县尊歉意道,“蔡小姐有所不知,对于科举榜单存在争议,考生可以提出异议,这是朝廷为了公平做出的规定,本官倒也不好处置了他。”
蔡媛熙冷哼了一声,拉着许庆离开。
看她走的方向,似乎没有坐马车的意思,许庆只好跟她并肩散步。
玉盘、王春娥跟在后面,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王春娥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跟你不同的,我不是丫鬟,我只是跟着庆哥儿出来走走。”
“...”玉盘不想跟她说话。
许庆问道,“这个费俊什么来头,敢跟县尊大人硬刚。”
蔡媛熙道,“他爹是沧州府的府尊,县尊的顶头上司,他便以为可以在长治县得到一些优待,自以为是罢了。”
许庆奇怪,“他家里不知道你爷爷是蔡太师吗?”
蔡媛熙摇头,“虽然我爹爹跟爷爷相认有些年了,不过并没有公开这个关系,沧州府和长治县的一些人只知道我家有一些人脉关系,不清楚我家和爷爷那边的关系。”
长治县的蔡家背后是蔡太师,这么大的背景不公开,这不是坑人吗...许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要是不开眼的人得罪了长治县蔡家,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庆道,“你家请动县尊给我换了答卷,亲手帮忙舞弊,县尊应该是知道你家的底细了吧?”
蔡媛熙道,“我在长治县长大,习惯了住在这里,在京城住不惯,爹爹和娘又经常外出打理生意,爷爷不放心我一个人在长治县,所以长治县每一任县尊都是爷爷安排信得过的人,自是知道的。”
跟在后面的王春娥猛然顿住脚步,瞪大了眼睛,反应了过来,蔡媛熙是当朝蔡太师的孙女?
“帮我挑几件首饰。”
蔡媛熙拉着许庆走向一家装潢雅致的楼。
许庆抬头看了一眼招牌,珍品斋,听说过,但是没来过...反正又不用他出银子,挑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