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脚印
蜷缩在漆黑土地上的星宿艰难地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魂长青,以及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戏谑之色,心中怨恨无比,银牙紧咬。
而迎着星宿那怨毒的目光,魂长青缓缓地抬起了脚,随后向前伸出,缓缓地踩在了星宿那精致俏丽的脸颊之上。
感应到自己脸上那魂长青鞋底冰冷坚硬的触感,脸上的表情瞬间呆滞,大脑犹如遭受了雷击一般,一片空白,眼神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似是不敢相信魂长青竟然敢这样对待自己。
要知道,别说当年她天赋还在之时,就是她被废了之后,身为一名斗帝的直系后裔,有着那名斗帝留下的底蕴,族中也没有人胆敢这样对待自己的。
经过了短暂的呆愣之后,一股深深地屈辱之感伴随着无边的愤怒自星宿的心中升腾而起,疯狂地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几欲抓狂,身为斗帝的直系后裔,竟然被人如此践踏在脚下,这让平日里高傲无比的星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
“混蛋!幽魂!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怎么敢……”
怒火中烧的星宿想要挣扎,但身受重伤的她根本不能抵挡魂长青脚上传来的那无与伦比地压力,死死地被魂长青踩在脚底,动弹不得,只得含着满腔的怒火对着魂长青大骂道。
而魂长青此刻可不去理会星宿的大骂,星宿在他的眼中已经完全就是一个死人了,他可从来没有去和死人计较的这个坏习惯,伴随着魂长青的眼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凶光,随后发出了一阵阴寒森冷的诡异笑声。
“桀桀桀……星宿阿姨……再见了……”
星宿在感受到魂长青眼中之中的那一道令她遍体生寒的凶芒以及魂长青那阴冷的声音之后,一股浓浓的不安之感在她的心中涌现出来。
而随着魂长青那诡异的笑声落下,他脚上的力量瞬间暴涨,似是想要直接将星宿那绝美精致的脸直接踩爆一般。
而星宿在感受到自己的脸颊之上,魂长青的脚上传来的那无与伦比的力量之时,瞳孔瞪大,剧痛瞬间充斥着她的整个脑袋,无时无刻不在疯狂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强烈的剧痛瞬间就让星宿发出了一声无比凄厉的尖叫声。
“啊!”
而伴随着星宿的凄厉尖叫,魂长青脚上地力道还在不断地增加着,可想而知,再这么下去的话,星宿那绝美地脸庞绝对会被他踩得宛如炸裂的西瓜一般,直接爆裂来了,此刻的魂长青似是已经看到了某种画面一般,他的脸上挂着邪恶狰狞的笑容。
“等……等等!”
星宿似是已经到达了某种临界点,快要承受不住了一般,剧烈的疼痛将她折磨得痛不欲生,艰难地咬着牙对魂长青开口喊到。
然而魂长青却没有理会星宿的呼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要停下的一丝,他可不会因为星宿的求饶而手下留情,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要做绝!就算星宿是个人间绝色,魂长青也不会手软半分!
“啊!”
随着魂长青脚上的力量又是加重了几分,星宿又是发出了一道直冲云霄的凄厉尖叫,她甚至已经能够听到自己的头骨疯狂颤抖所发出的“嘎吱”声了。
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完全崩碎一般,而想到头骨崩碎之后,那红白之物夹杂着骨骼碎片飞溅四射而出的画面,星宿就有些不寒而栗,娇躯疯狂地颤抖着。
“你……伱就不想知道,以我的实力还有身份,我为什么来这贫瘠的西北大陆接管这里的分殿吗?”
星宿死死地咬着牙,艰难地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这一段话语给吐出,就在她感受到自己已经到了了承受的极限,整个头颅就要爆裂开来之时,突然觉得头上猛地一轻,随后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之感顿时传来。
虽然自己此刻的脑袋还是一片眩晕,脑海之中混沌一片,昏昏沉沉地,但比起刚才的头骨被巨力震颤挤压,险些崩碎的感觉已经是好上了不少了。
星宿知道魂长青是对于自己的话产生了一些兴趣,轻微地甩了甩头,想将自己脑海之中的那些眩晕感驱逐一些,让自己好受一点,随后抬起头看向了魂长青。
不过星宿看向魂长青的目光之中没有丝毫惧色,依旧是充满了怨恨之意,以及掩藏在眸子深处的那极度的不甘之色,她并不怕死。
早在数十年前她被重创之后,她就知道弱小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那时候的她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凭借着自己斗王的修为,毅然决然的孤身一人独自都出了族外。
她那时呆在族中已经完全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实力不断地倒退,让身为斗帝后裔,曾经魂族天赋最为强大的年轻一辈的她无法忍受。
于是她不愿意继续在那拥有着斗帝禁止的院落内混吃等死,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于是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带上家族里遗传下来的一个漆黑古朴的罐子,离开了族里。
出族之后星宿四处探寻着能够治疗自己身体状况的宝物,她不奢求能够让自己的血脉恢复,只希望能够将自己那无法凝聚斗气的问题给解决。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丝毫的办法,而且还在一次搜寻的过程之中得罪了一个斗皇,要是放在以前,这种货色她弹指便可灭杀,然而她却已经不再是从前了。
她的境界已经跌落到了斗王,纵使战斗经验丰富,但大境界的差距可不是一点战斗经验可以弥补的。
就在她被打得重伤垂死之际,身上淋漓的鲜血滴落在了一旁刚刚被她祭出,想要用来抵挡斗皇攻击的那个被她从家中带出的那个斗帝老祖遗留下来的黑色土罐上。
当时那个土罐便是爆发出了一道耀眼的黑光,那名斗皇瞬间被黑光笼罩,化为了齑粉,而星宿也是被那黑光照射,陷入了昏迷。
待她醒来之后,便是发现,自己不仅身上那被之前那名斗皇所造成的伤势尽数痊愈,而且斗气也能够凝聚出来了一丝,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疯狂地外泄了,身上的异样瞬间让她又惊又喜,随后在探查了脑海一番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脑海之中多了一部功法和一些信息。
原来当初自家老祖最开始的天赋并不高,也是族中垫底的存在,却无意间得到了这一个黑色的土罐,土罐内还有一部功法,功法与土罐搭配起来,可以将他人的斗气与灵魂吞噬,不仅可以用来修复自身的缺陷,还可以用来增强实力与天赋。
当年她的老祖便是靠着这功法和土罐一步步地从族中最底层的存在,走上了那至高无上的帝位。
星宿在得到了这一部功法的信息之后如获至宝,原本绝望的内心重新充满了希望,自此肆虐于那些底层世家,下手从来不留全尸的魔头。
再到后来,星宿靠着土罐和那部诡异的功法恢复了斗宗境界,随后以星宿的名字加入到了魂殿之中,靠着魂殿的资源以及自身的特殊性,她在短短数年之间便是重新回到了斗尊境界,并且恢复了自身的血脉之力。
当时的她被魂殿天罡殿的一种天尊半圣很是看好,想直接让她加入天罡殿,然而星宿确实拒绝了,想要去西北大陆的分殿,这引得当时的那些魂殿高层一阵错愕,不过星宿表明自己过去个数年便是会返回中州,那些高层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把星宿直接空降到了这一处分殿之内。
而星宿之所以要来到这西北大陆的分殿,自然是因为当时随着那土罐的激发,她的那个斗帝老祖还给了她一道留言,为她说明了,在西北大陆上留有一道斗帝遗迹,还是她们魂族斗帝的传承。
原来当时星宿的那位老祖虽说是斗帝,但是当时大陆上的斗帝也是不少,那位老祖因为某种原因与当时的九幽地冥蟒的族长展开了厮杀,那一战打得是天崩地裂,战场不知道延绵了多少亿里,中州被打得支离破碎,西北大陆就是当年从中州被生生地分裂出来的。
最终,星宿的老祖还是更胜一筹,将那九幽地冥蟒的族长给斩杀,但是他本身也是重伤垂死,命不久矣,在得知了自己的状态之后,星宿的这位老祖回到族中,将自身所创的功法斗技给传了下去。
不过因为当时魂族因为他而出现了繁盛之势,族里的底蕴不少,还有着一位已经隐隐触摸到帝境的九星斗圣巅峰的强者,魂族之后的事情并不需要他过多操心。
于是这位老祖就有了一些私心,打算将自己的一些传承和珍贵的资源留给自己的血脉后裔,不过他身为当时魂族的族长,自然知道自家族人都是些什么德行。
于是他将土罐留在了自己血脉后裔的院落之中,并且布下了一道禁制,随后暗中离开了族里,前往了那刚被他从中州分离而出的西北大陆,选好了一个隐匿的位置,布下了只有自己血脉才能够打开的禁制,并将传承留下,最后给自己盖好了棺材。
而星宿当时看到了老祖的这个留言之后激动万分,于是在她晋升了斗尊之后,就义无反顾地来到了西北大陆的分殿内,在经过一番探查之后,总算是找到了老祖所说的位置。
那是一处无比诡异的沼泽,而老祖所留下的传承洞府就隐藏在那沼泽之下,但是那沼泽之中或许是因为老祖洞府之中,气息泄露的缘故,形成了一支实力强横的魔兽种族。
虽然因为星宿的先祖已经坐化了万年之久,这支因为星宿先祖的气息外泄而形成的魔兽种族的实力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是衰退了不少,但最强的一头还是有着九星斗尊的实力。
这种实力并不是当时的星宿能够应付得了的,于是星宿只好暂且退去,在这一处分殿之中修炼了起来,想要尽快提升实力,斩杀那守护在自家先祖洞府之外的魔兽,去得到自家先祖的传承。
哪知道还没动身前往,就碰到了魂长青这个混账前来找茬,如今生死危机之下,星宿也只能将自家先祖洞府的信息给透露出来了。
“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希望你的回答能够让我满意,不然的话你还是去死吧”
魂长青缓缓地将星宿脸上的脚给收了回来,阴冷的眼神宛如锐利的锋刃一般,在星宿的身上划过,冷漠无比地说道。
“我在中州曾得到过一个消息,这个西北大陆上有一个高阶斗圣坐化于此,一个名为“乾木圣者”的斗圣在这留下了洞府,于是我借着管理这处分殿的理由,前来探寻!”
此刻的星宿紧咬着牙,强忍下自己心中的那股强烈地屈辱之感,轻颤着声音说道。
星宿对于魂长青的恨意早就突破了天际,自然不可能为了苟求活命将真实的情况通通告诉魂长青,星宿是打算在骗魂长青前往那一处大殿之中,靠着大殿内自己的血脉,激活自家老祖的禁制,将魂长青给直接轰杀。
“哦?乾木圣者?”
魂长青听星宿这么一说顿时眼前一亮,瞬间就来了兴趣,不过随后又是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据我所知,你是数年前就来到了这处分殿的吧?应该早就将这一处斗圣传承给拿到手了吧?”
星宿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要是拿到了那道传承,早就回中州去了,不然也是实力大涨,怎么可能被你踩在脚下!”
星宿说道脚的时候字咬得特别地重,语气之中甚至充斥着杀意,显然对于刚才魂长青的动作充满了怨念。
不过魂长青也没有在意,缓缓地蹲下,用手轻轻地捏了捏星宿那俏丽精致的脸颊,并将她俏脸上的那些灰黑的尘土,以及那个沾黏着黑色泥土的脚印扫去,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