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先是人,然后才是魂师
.唉~”三张没有被知识诅咒的脸让古游叹了口气,这三人怎么卧底到今天没被发现的。你说其他人更不堪?那没事了。为了整件事不至于显得太云里雾里,他只能先将唐昊此行的目的告诉千仞雪,顺带把泰坦后脚赶到找茬,接着被一肚子气的自己联手独孤博收掉这件事一起讲了。“.唐昊把唐三抓走了?”请原谅千仞雪用“抓”这个字,因为唐昊的行为除了抓她还真找不到动词代替。前面都还好,按照昊天宗弟子一贯的性格,唐昊会和独孤博打起来实属正常。后面也挺正常,力之一族一向天老大、昊天老二、自己老三,稍微有点势力或懂行的人都知道。被独孤博整死一点也不意外。就中间那段唐昊不分青红皂白强行带走唐三那里,千仞雪表示自己不能理解。唐三是你亲生儿子吧,还是你和那个十万年魂兽生下来的双生武魂超级天才,你有必要像人贩子那样当街掳走吗。而且古游又是唐三同村的好兄弟,哪有当爹的打断自家儿子兄弟一只手的啊。就非常奇怪,让人怀疑这货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其实古游的想法也差不多,他同样怀疑自己以前对唐昊的判断是不是出现了某种误差。或许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只是单纯的脑子不好使。不过,唐昊到底是好是坏现在不重要,关键是让别人认为他是好还是坏。非常不凑巧,泰坦的出现让古游白得把唐昊染黑的墨水。古游眯起眼睛,轻声说:“力之一族的族长泰坦死了,死在独孤博手下。”“知道了,这个我会派人去处理。”千仞雪点点头,“力之一族族长死在天斗城,昊天宗一定会找天斗和独孤博要个说法,就看雪夜能不能扛住处理.”“我们完全可以混淆他出现的.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古游用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千仞雪,“扛住?”千仞雪有些奇怪的看向古游,说:“是啊,扛住昊天宗的压力,尽量避免和昊天宗正面冲突。”“???”问号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它在三个人脸上发动了融合,融合成究极三头问号后出现在古游脸上。不是,为啥你们要想办法扛住昊天宗给的压力,难道不应该是昊天宗担心面对你们的疯狂报复吗。很快,古游就意识到自己的思路又出错了。玄幻世界拳头就是唯一道理,大多数人的公平正义在斗罗大陆并不适用。未来为了海神大人的万年大计,人类对抗深渊的过程中死了多少英雄豪杰,最后斗罗人还不是只能对海神大人感恩戴德,因为他复活了参加最终决战战死的魂师。至于以前死的,那就怪他们命不好,没能挺到“天”选之子唐舞麟下凡拯救苍生。不过,这凭什么啊。魂师的命就是命,平民的命不是命是吧。原来斗罗大陆也有魂命贵运动,失敬失敬。摇头把发散的思维扔出去,古游说:“无视他们吧,我们不需要扛住他们的压力。”听到这里,坐在旁边当背景的蛇矛斗罗佘龙有些坐不住了,开口提醒道:“古游.大师,您可能有所不知。昊天宗乃上三宗之首,虽然如今封闭山门,但前前代宗主唐晨失踪前为其留下的底蕴颇丰,使得他们的实力不会下降太多。除了我们武魂殿,没有势力能无视他们的态度。”说的不太顺畅,显然佘龙还没习惯用“大师”来称呼还在上学的小年轻。考虑到少主的态度,为了后续的职业发展,佘龙也只能强迫自己习惯下来。“然后呢?”古游没明白这和昊天宗的实力有什么关系。这个态度让佘龙有些不快,明明近距离目睹封号碰撞,为什么还一副看不清差距的样子。转念一想,佘龙也就释然了。换成任何人在十三岁的年龄有古游这样的实力和战绩,都不会太在意封号斗罗。板上钉钉的未来封号,何必太过重视现在的封号。除了几场斗魂,古游的战斗通常不被外界所知,所以大多数人只知道他很强,还不清楚古游的真正实力。可在千仞雪和“雪清河”的通力合作下,佘龙和刺血也有幸看到古游的一部分战绩。自然也清楚古游的天赋和实力有多夸张。远的就不说了,那两个堕落者简直就死的莫名其妙。近一点的就有刚入学和唐三两个人用武魂融合技力撼秦明,接着在天斗大斗魂场风头无二,然后就是两招打翻星罗帝国的皇子。哦,对,还要加上放假时干掉的那个堕落者。如果不是再三确认一切属实,古游也确实展现出他在与同级别魂师战斗时的游刃有余,佘龙都怀疑他可能是塞钱了,让档案显得好看一点。堕落者通常比同级别的魂师实力更强,古游在魂师阶段干掉强于普通魂尊的堕落者魂尊,大魂师阶段参与打倒堕落者魂帝,魂尊阶段单挑干掉堕落者魂王,就连少主都没这个战绩。能在这个时代成就封号,佘龙的天赋和实力都算上乘,发育期同样能跨境界对敌并战而胜之。不过.‘封号斗罗和其他魂师完全不同,是彻彻底底的另一种生物啊。’偷偷在心里感慨从小地方出来的天才就会这样,佘龙只能解释道:“古游大师,听闻您出身诺丁城的圣魂村,可能不太清楚封号斗罗和上三宗的影响力。”“封号斗罗是魂师的巅峰,每一位都足以匹敌千军万马。而两大帝国至今没有培养出只属于他们的封号,其他封号又不参与帝国斗争,加上我们武魂殿从中斡旋,所以才维持住如今两大帝国和平的局面。”佘龙一点也没觉得刚才的话有哪里不妥,“任何一位封号斗罗投入战场,都会成为另一方的天灾,所以封号斗罗的地位才会超然于世俗。”“而上三宗之所以是上三宗,是因为他们的封号比其他封号实力都要强。”“除了七宝琉璃宗。”佘龙非常自然的补充了一句,没发现自己不经意间黑了七宝琉璃宗一把。“其中,昊天宗的昊天锤和蓝电霸王宗的蓝电霸王龙同属顶级武魂,昊天宗之所以能夺得上三宗之首的位置,不是依靠在大陆上流传最广的是乱披风锤法,而是另一门秘籍。”“实际上,流传甚广的乱披风锤法甚至都不是他们的专属手段。”千道流的研究让佘龙能侃侃而谈:“乱披风锤法是一种通过连续敲击进而一次性完成金属铸造的特殊锻造技术。据我们研究,它本质上是利用锤子与金属碰撞产生的反弹力,引导成为下一次挥舞锤子的力量,使得后续的每一击的力量都超过上一击,最后力量将会超越使用者的全力。”“运用这个技巧连续挥出八十一锤,能直接把一块金属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所以被称为最强锻造术。”“昊天宗对这门锻造术加以改进,搭配独门的步伐和强大的昊天锤,最终演变成一门可以用在实战上的杀敌技术。”“嗯,这个我知道。”古游很平静,一点也没露出佘龙预想中的惊讶。佘龙以为唐三作为唐昊的孩子,武魂还有昊天锤,唐昊就算不带他回昊天宗,也应该会教他最基础的乱披风锤法。只要唐三会这招,古游一定也知道这招的强大之处。自己再一说乱披风锤法不是昊天宗最强的招式,古游就能明白昊天宗的实力。为何会与计划不一样?另一边,古游也是无语。佘龙说什么不好,偏偏要说乱披风,论到乱披风锤法,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唐三在平时训练时用这招敲了他多少次,哪怕算上原着,另外三个人见过的锤子加起来都没他挨过的锤子多。他能有什么反应,幻痛吗。‘应该是唐昊没教吧。’回想起唐昊对唐三的态度,佘龙最后还是理解了古游为什么反应平平。唐三可能都不会用乱披风锤法,光靠嘴巴说,古游确实无法直观理解昊天宗的强大实力。唉,年轻人就是这样,总是不相信权威,非要吃点苦头才懂得回头。很自然的将自己划分到权威当中,佘龙只能换个例子:“你那个同学玉天恒,他蓝电霸王武魂的那个龙化,差不多等同于昊天宗的乱披风锤法。”“伱的意思是乱披风锤法在昊天宗就像蓝电霸王龙的龙化?”“没错,乱披风锤法在昊天宗就像蓝电霸王龙的龙化。”感觉古游终于明白乱披风锤法的威力,佘龙连忙趁热打铁:“昊天宗有一自创魂技,名为大须弥锤,威力是乱披风锤法的数十倍,能让昊天宗弟子以魂斗罗修为打败封号斗罗。”“所以我们必须慎重对待此事。昊天宗向来横行霸道,绝对不能让他们影响到少主在天斗的计划。”在佘龙眼里,帝国就是一平民组织,怎么比得上全部由魂师构成的武魂殿和宗门。就不要想太多了,努力扛下来吧。“哦,是吗,那又如何?”佘龙的态度让古游的声音冷了下来,瞳孔开始向熔金色转变,“记住,昊天宗从来都不是问题,他们也没资格成为问题。”“魂师的前提是人,没有人就没有魂师。当他们无视城中百姓选择直接在城里释放出武魂真身,就表明他们不再把自己当成人。”“既然他们不当人了,那就让专业的武魂殿出动吧。”古游厉声道:“千仞雪,通知封锁昊天宗的武魂殿军团,如果昊天宗敢出来,那就出来一个杀一个,出来两个杀一双,杀到他们的狗爪不敢伸出半步为止。”古游的声音很冷,他相信这是自己在脑子清醒的情况下做出的正确判断。由始至终他都没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更别提闻到话语中的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如此冷酷的话明显吓到了在场的另外三人,佘龙和刺血甚至都不敢直视那双璀璨金色眼睛。不是因为实力,而是气魄上的差距,微微偏转视线,一时间忘记古游用命令的语气称呼千仞雪。千仞雪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古游,小声的说:“这不好吧.”“拜托,你先看看你在干啥。”古游都忍不住了,“都玩起了狸猫换太子,还有两个武魂殿的封号斗罗护在你身边,这哪里不好了。”“你不只是天斗太子,你还是武魂殿的继承人。为了达成目的,有些手段就算不合适也要用。”“还是说,你昊天宗一样,也把自己不当人?”古游眯起眼睛,眼中的金光变得更加明亮。仿佛只要千仞雪敢说一个“是”字,他就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沉默片刻,千仞雪张了张嘴,本应脱口而出的回答不知为何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小声的说:“.我、我不知道。”“他们是没有魂力的普通人,我是魂师。魂师是最高贵的职业,是庇护普通人的存在。”“他们弱小,我们强大。我们和他们,真的一样吗?”魂师是一个只需要抬头往上看的职业,他们不断攀登,只为看到更高处的风景。而飞翔在天空中的六翼天使,更不知晓大地是为何物。按千道流的理念,必将继任天使之神的千仞雪是生来注定统治斗罗大陆的伟大存在。这种存在,怎能和凡人一样。“.我明白了。”深深的看了千仞雪一眼,古游拿出落凤刀,对千仞雪说:“拿去,往手上来一下。”“少主不可!”佘龙大惊,却没能拦下千仞雪从古游手中接过刀的动作。千仞雪挽起衣袖,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臂。一刀落下,一抹惊心动魄的绯红骤然出现在玉臂上。“疼吗?”“疼。”“流血了吗?”“流了。”“这不就结了。”古游一摊手,“你觉得平民疼不疼,你觉得平民会不会流血。”“记住,千仞雪。你先是人,然后才是魂师,而不是先是魂师,然后才是人。”“.”看着一滴血在手臂上划过,最后沿指尖落在地上,千仞雪淡淡的笑了,脸上带着一抹释然。“原来,我们都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