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能适应任何角色才是老戏骨
深夜。
翻倒巷。
这里仅和对角巷有一墙之隔，却恍如两个世界。
空气中尽是刺鼻的味道；
街道两旁，灰蒙蒙的招牌似有若无地闪着盈盈微光；
往来之人行色匆匆，不是遮面，就是用宽大的兜帽罩住了脑袋。少数几个暴露面容的，神色也大多阴沉，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怪笑。
穿梭在众多见不得光的巫师之间。
已经变了模样的维伦不动声色打量着周围。
腐败，阴毒，暴戾。
这条街就像一汪黑水，沉默地将所有踏入其中的人一一吞噬。
“别东张西望。”
就在这时，身边传来一声警告。
西弗勒斯·斯内普，长发油腻、神情阴鸷的男巫喝下复方汤剂，变成了一位虽然年迈，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他一身合体的西装，将银灰短发梳的一丝不苟。
值得一提的是，斯内普胸口别着一枚徽章——黄金材质，太阳和三头龙组合在一起，令人印象深刻。
维伦深吸口气，很快进入角色。
斯内普轻轻点头：“这就对了，奥杜因少爷。”
维伦眼神冷漠：“你总是那么贴心，塞巴斯蒂安。”
“当心，奥杜因少爷，我们俩的衣服太好了，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斯内普不徐不疾地开口。
还没说完，一个疯疯癫癫的男巫撞上来。
斯内普心中微动，侧身闪躲。
与此同时，他抽出魔杖，并以一种极为优雅的姿势举起：“离我们家少爷远点儿，你这肮脏的、满身污秽的渣滓。”
说的话很不客气。
偏偏很有礼貌。
疯男巫听了，嘿嘿怪笑，“除非给我金子，否则免谈！”
说着，就要上手去抢斯内普的徽章。
斯内普瞳孔一缩，毫不犹豫地施咒：“钻心剜骨。”
霎时间，疯男巫就像大虾一样弓起后背，疼的在地上来回打滚。
维伦面无表情，就像看不见脚边嘶吼的疯子。他同样取出怪模怪样的老魔杖，沉声开口道：“你还是太善良了，塞巴斯蒂安。看我的，阿瓦达……”
“少爷！不可！”斯内普故作惶恐：“一个下等人，不值得您动怒。”
本来维伦也没打算用‘索命咒’。
事实上，他根本使不出‘索命咒’，只不过装个样子。
斯内普递了台阶，维伦顺势就下了，冷哼一声：“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忠诚的塞巴斯蒂安。那么，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到你说的那家店？”
斯内普微微躬身：“马上了，奥杜因少爷，我们马上就到了。”
该说不说，院长先生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戏骨。
表情神态什么的，拿捏的相当到位。
在一道道暗中窥伺的眼神中，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来到一家宽敞而昏暗的商店。
商店的玻璃橱窗布满灰尘，隐约可见里面褪色的天鹅绒软垫，以及软垫上摆放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
推门而入。
里面的味道比外面还要刺激一些。
往店里一扫。
入目所及，是干枯的人手，血迹斑斑的纸牌，狰狞的面具，泡在罐子里呆滞不动的眼珠……
维伦摩挲着老魔杖的杖身，一言不发。
斯内普则主动和店主博金交涉：“听说你这里经常卖一些好货？我们少爷正是为此而来。”
博金小眼珠一转，搓了搓手：“您二位是？”
“我是管家塞巴斯蒂安，这位是奥杜因少爷。”斯内普矜持地为博金介绍。
“奥杜因少爷，久仰大名。”
博金脸上堆笑，像个皱巴巴的橘子。
他主动上前，想要和维伦握手。
维伦毫无动作，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
博金也不尴尬，干笑一声，转身看向斯内普：“我这里的确有一些好货，不过价钱嘛……”
“钱不是问题。”斯内普太明白这老滑头在想些什么了，一副‘我不差钱’的样子。
闻言，博金果然眉开眼笑，主动为维伦介绍：“小少爷，您往这儿看。这东西的名字是‘光荣之手’，插上蜡烛后，只有拿着它的人才能够看到烛光，这种光亮甚至能够穿透秘鲁隐身烟雾弹制造的黑暗，真是不得了，大多数发光类咒语和符咒都做不到这一点。”
维伦冷笑：“垃圾。”
博金表情一滞，又介绍起别的商品：“这个怎么样？‘染血卡牌’，在午夜写上某人的名字，就能让目标遭遇不幸，发生意外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摔死，噎死，呛死。经过验证，这东西真实有效，就是嘛，您懂得，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维伦还是那句话：“垃圾。”
博金：“挑剔的顾客，哈，我知道什么您打动您。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相传是梅林使用过的物品，‘梅林的长袍’，蕴含着传奇巫师强横的毁灭魔力……”
维伦眯起眼睛：“一直拿垃圾糊弄我，你想死吗？”
博金这种老油条自然不会因为一两句威胁而生气。他无奈地摊摊手：“说实在的，奥杜因少爷，这些都是好货，绝不是什么垃圾。”
顿了顿，又道：“要不您过两天再来？不瞒您说，最近魔法部查得严，许多古老的家族都有一些不太适合留在家里的东西，您懂得，在这种情况下，我这儿偶尔能淘到不错的玩意儿。”
见火候差不多了，维伦干脆摊牌：“不错的玩意儿？我要伏地魔的遗物，你这儿有吗？”
‘伏地魔’！
博金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您说笑了，我这儿怎么可能会有神秘人的遗物……”
“什么都行，魔杖，笔记，甚至他年少时骑过的扫帚，我不挑，只要是伏地魔的遗物就行。”维伦双臂抱胸：“有多少，我收多少，绝不还价。”
博金暗自疑惑。
斯内普见了，凑到维伦身边。他假意压低声音，实则每一个词都能清晰传进博金的耳朵里。
“奥杜因少爷，我不认为伏地魔的遗物能够开启那份宝藏，我们还是回去吧，离开英国，回到家族的领地。”
维伦摇摇头：“我不会放弃的，塞巴斯蒂安。伏地魔的遗言绝不会有假，谁能得到他留下的宝藏，谁就能成为下一任黑魔王……十把钥匙，我已掌握其一，只要集齐剩下的九把，就能获得无法想象的力量。”
博金心脏砰砰狂跳。
十把钥匙。
伏地魔的宝藏！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