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选民
李红旗向着傅满洲逃跑的反方向疾驰，这让杰夫起先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当车开到了他们曾经路过，并且埋葬掉萝莉的，那个修罗地狱一般的小镇时，他才恍然大悟。
因为那里不单有一堆刚刚被大火焚烧后的人类骨灰，还有前面插着两米长大刀的小小坟墓，以及坟墓前坐着的一个身穿绿袍，留着两缕尖尖胡须的中年男人。
“妈的，傅满洲你这个老东西真狡猾。”杰夫骂骂咧咧地跳下车来向前走去，“居然想要提供给老子一个错误的假象，故意在外围兜了半个圈子绕到了反方向逃命。”
那个绿袍男人果然就是傅满洲，只不过他此时的状况任谁来看都知道非常不妙。傅满洲的脸色苍白，眼圈深陷，而且中了李红旗一枪之后，止血药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10mm子弹造成的创口一直在不停的流血，将他整个肩膀的绿袍染成了红色。
看到傅满洲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杰夫很有种冲动，那就是走上前趁着对方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最后机会揍他一顿。但这个时候，身边却突然伸来一只手拉住了杰夫的步伐：“小心！”
李红旗慎重地看了看脚下的土地，突然拔出手枪向着前方八、九米远的地面来了一发短点射。果然一柄银色的飞刀从某处角落里弹出，看那飞刀的劲头和方向，走到那个位置上的人，一定会被射穿咽喉。
“好歹毒。”杰夫的后背隐隐有些发冷。
“好敏锐的感知力。”傅满洲说话有些显得中气不足，眼睛里也带着些颓废的味道，“看来什么幻术、假象、陷阱都迷惑不了你。”
“之所以迷惑不了我，是我运气好。”李红旗的运气好，表现在他不止是用眼睛一种方式来观察世界，他的感知能力是热敏皮肤，对于温度敏感程度自然不是杰夫这样感知域为零的人可以比拟的。所以在李红旗的感官中，四周的土壤已经被李红旗曾经放的大火烤热，怎么可能傅满洲面前的土地是凉的。
而之所以能够追踪到傅满洲的真实位置，则依靠蚊女王这种生物，本能对血液敏感的特性。凡是被注入了溶血素后的血液，在蚊子的感触中简直如黑夜中的灯塔那样夺目。
中了李红旗加了料的子弹后，就已经代表着傅满洲不可能逃得掉他的追踪。所以对李红旗而言所谓的承诺，只不过是换一个地点，晚几个钟头给傅满洲挖坑罢了。
李红旗打量了一番四周，对着傅满洲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挑的地方不错，正好在你女儿的墓地旁边，可以一家团聚了。”
“你能杀掉夜扇？”傅满洲满眼惊骇，显然他并没有留意到夜扇已死。
“如果你认不出墓地，总该能认得你身旁那把两米长的大刀吧。”李红旗二人当时急于赶路，懒得背这么重的东西，便将萝莉的武器丢弃，像一个墓碑一样插到了土堆之前。
傅满洲按照李红旗所指侧头望了一眼埋葬夜扇的土堆，突然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刀是她的刀没错。但没有凡人能杀得掉夜扇的，能杀她的只有神，天辉圣教的光明神！”
“老东西别放屁，老子亲眼看着那个小妞死得不能再死了，被李——”杰夫不屑地走到土堆边，不由自主地向下望了一眼，随后神色一变，“见鬼了！”
因为墓穴不知被什么人刨开，现在墓穴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什么萝莉的踪影。
李红旗大为不解地皱着眉看向傅满洲：“你为什么肯定她不会死？”
傅满洲满脸嘲讽：“我凭什么告诉你？”
李红旗很大度地开出条件：“我可以再让你活3个钟头。”
“就不能不杀我么？”
“不能，这个是原则问题。”
“妈的，做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情也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是被逼的。”
“但是你做了。”
“你能说你这辈子没杀过人么？”
“我杀的人都有他自己的取死之处，只有先作死，我才会放任他们去死。”
“你不杀我，我便将我的财富拱手相送。”
“你人都是斯塔克的奴隶，哪来的私人财富？”
“奴隶也可以偷偷攒一些私房钱的，我有两挺转轮机枪，一架完整的动力装甲。”
“看来你确实很有些私房钱，但是，我不感兴趣。”
傅满洲绞尽脑汁实在不知怎样说服一个无欲无求只想取尔狗头的李红旗，最终他败下了阵来，只剩下一抹无可奈何地苦笑：“罢了罢了，即便你不动手杀我，估计我也得失血而亡。今天看来是路走到尽头，我只有一个要求，麻烦你动手的时候快一点，我怕疼。”
李红旗的话里带着些揶揄：“没想到杀人无数的傅满洲也会怕疼。”
“杀人和被杀是两回事。”傅满洲叹了口气，讲起了他所知道的夜扇，“夜扇，她是盘踞在圣光城的天辉圣教送给斯塔克领主的侍女。她是个选民。”
“选民？”
“选民就是光明神选定的子民，选民的身体和魂魄，生的时候属于光明教会所有，死后回归光明神的怀抱。”
“说清楚点。”
“就是选民出生时的思维方式及性格能被人为设定，死后她们的身体自己会从墓地里爬出来，返回到圣光城。”
“通过什么设定选民思维方式及性格？”
“应该是某种设备或者仪式吧，我没有亲眼见过。夜扇送到钢铁城的时候才3岁，当时圣光城给夜扇作地初始设定是，百分百听从斯塔克的命令。但斯塔克似乎不喜欢夜扇的选民身份，加上她的外形长得又像东方人，故而让圣光城的人在她意识里追加了做傅满洲乖孩子的设定，然后安排进了我的队伍当中。”
李红旗大致总结了一下傅满洲的话，那就是夜扇其实是个选民，选民可以被外界肆意操控思维以及性格，死后又会被某个组织回收。
怎么这么像星际联盟出品的合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