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买回西瓜知道用嘴吃就好了,何必知道怎么育苗

洛轩不禁怀疑:“你确定线性代数和选民真的有关系么?”

当然没有关系。

在李红旗看来所谓的选民技术,不过是一个操控低等合成人的使用说明书而已,学会怎么照着做就行了。如果为了看懂这个说明书,学生物、化学还说得过去,学高等数学那其实就是在浪费青春。

“咳咳。”不过真相李红旗是不会说出的,他还指望用这东西将洛轩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调开,“自然是有关系的,数学是科学之王,只有学好它才能触类旁通打开选民秘密的大门。”

“这么厉害?”洛轩眨眨眼,“我怎么感觉没什么作用呢?”

“你感到没有作用,是因为你学习得还不够,比如你学习基因遗传的显性、隐性等特征,就需要知道一些简单的排列组合知识。呃,总之你现在的水准还不够,所以还感受不到这其中的关联。”李红旗一本正经地回答,让洛轩瞬间开始怀疑自己。

确实,李红旗说的不假。研究自然科学是需要有一定数学基础做模型的,但洛轩所需要的并不是研究,而是纯粹的使用。就好比吃瓜,你买回家之后只需要知道怎么用刀切开,然后用嘴吃就可以,没必要从选种、育苗、施肥、浇水开始学起。

“小洛轩,先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便好。”跟在洛轩后面而来的是腰揣黑刀红棍的洛长风,北风吹乱了他的灰发,让人感觉他比几个月前多了几分沧桑,他先是数落了洛轩几句,便转身向李红旗拱手,“李先生早。”

“早。”李红旗知道这是个武痴,于是笑问,“洛老弟近些日子可曾又有什么感悟?”

“未曾感悟,反而更加困惑。”洛长风摇了摇头,“我练功十几年,自问在下的苦功并不比其他人少,脑子也不比其它人笨,怎奈成绩却一直不如人意。”

李红旗无奈地摊了摊手:“有困惑是好事情,起码证明了你正在用脑子考虑问题。至于功夫的事情我不懂,需要你自己去悟,不过在悟道的方法上我倒是有些心得。所谓悟道,前提是认知,认不清问题的本质就不能产生正确解决问题的方法。认知的角度有两种,一种是从主观精神出发,谓之唯心;一种从客观实践出发,谓之唯物。两者诠释宇宙的角度不同,认知事物的问题便会不同,从而解决问题的方法也会不同。”

“认知?”洛长风两眉紧锁,“不知先生是从哪里出发的呢?”

“我们不可知主义者用的是辩证唯物法,我们认为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世界统一于物质,我们看问题是动态的,对立统一的,做事讲究实践与认知相结合。”李红旗看到洛长风一脸不解的样子,索性讲得更细一点,“比如我遇到你的这个问题,我可能就会考虑是不是自己练功的方法依然停留在旧时代,与废土的实际情况相脱离,以至于进展功倍事半。或者是自己理论知道很多,但却没有在实际中实践过,以至于很多理论中的要点没有理解,理论中的谬误没有认识清楚。”

“是这样的么?”洛长风也曾在父亲和唐赛儿的口中听过类似的话,但他们一个只是劝他多出去走走,为什么出去走走她说不清楚;而另一个则认为在家坐着,运气不会找上来。似乎他们说的,都没有李红旗说的这么系统。

洛长风突然对着李红旗一鞠躬:“不知先生口中所说的那个什么辩什么法,能不能详细说一下?”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又不是什么不能传的秘籍,洛老弟不必这么郑重。”李红旗赶忙扶起洛长风,“这样吧,今晚我回家用打印机给你打一份,末世前****的好了。只是有些枯燥,读时还请耐下性子才好。”

“多谢。”洛长风点了点头。

李红旗顿时庆幸起来当年联盟月球基地工作的细致,他们将这些历史出现的书,全部存入了卡娅数据库里,只要李红旗想要随时可以调出来。

当然在卡娅的数据库里,比这本名气大的书有很多,但都不太合适废土人去学习。比如这本书虽然经典,但是论证过程太过冗长。好比产品拿到手,明明只需要看懂产品说明书就好,却非要跟着他把发明产品的过程验算一遍。

再比如和之类书籍,精彩归精彩,但那都有一个前提,这类书必须结合他们当时的历史和社会背景才能看得明白。

废土已经是一个与旧时代几乎割裂的时期,对作者所处的历史背景、社会环境的认识近乎于零,在这种前提下指望他们能看得懂,无异于看天书。

像林黛玉读懂红宝书,女神仙去革命之流的故事,只是存在于人们美好又形而上学的妄想之中。

就连末世前,生活在东方的民众,看西方觉得他们认识浅薄;而在西方的民众看东方,觉得他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之类的事情都解决不了,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打破人们的认知局限性?

革命归根结底是不能违背客观规律的,这提醒李红旗,废土必须需要重新梳理出一部废土人的哲学著作。

这个念头一动,让李红旗马上陷入了思考之中,以至于背着银枪的唐赛儿赶到现场他都没有注意到。

唐赛儿是最后赶到的,她一到场眼睛一扫,便看到正在低头冥思的李红旗,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来了?”

李红旗一惊,待看到是唐赛儿时笑了笑:“我来了。”

唐赛儿也微笑起来:“你这次回来,恐怕要住一段时间喽。”

李红旗的笑容有些勉强:“本寨、分寨都是唐三寨,住哪都一样。”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准备出发吧。”唐赛儿也不废话,从怀中取出一张白纸摊在地上,“由于几次都没有找到准确的地图,所以大家只能将就着用我画的这幅地图。”

她用手指在地图上一个画着十字的地方一指:“我们最后遇见不可杀的地方就在这所医院,我认为先从这里开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