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逼人太甚
岂知虎烈淡淡摇头：“抱歉，我没兴趣。”
苍若远以为他是怕了自己，不屑冷笑：“输了不丢人，但不敢应战，那可不仅仅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而是丢了你们这一族的人。”
其实，事情的性质根本没有这么严重，但他有心刺激虎烈，所以才故意如此说。
五长老闻言，微微变色。
他是一族之长，这句话，已经说到了自己头上。
三长老道：“远儿，不可胡说，还不赶快跟五长老道歉。”
虽是训斥的话，但却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苍若远道：“父亲，孩儿说的是实话，并非对五长老不敬，何错之有？”
旁边的大长老和四长老两个局外人都是眉头一皱，觉得三长老和苍若远有些过分了。
这父子两个，岂非是摆明了唱双簧么！
众人都明白，如果五长老出言教训，那么不但让三长老有了说话的借口，同时还会显得他没有长辈气度，以长老之尊跟晚辈一般见识。
但如果不说，五长老这一脉可就真的丢人了，以他的脾气，怎能受得了这等奚落暗讽，又怎能让自己的族人因此而蒙羞！
但他知道虎烈的实力，明白他现在已经不是苍若远的对手，当然不愿意他应战。
所以，一时间竟有些为难起来。
虎烈霍然转身，盯着苍若远，一字一句的说道：“苍公子，不要逼人太甚！如果你现在跟五长老道歉，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苍若远道：“我说过，我并非对五长老不敬，只是看不惯你这等懦夫的行为！”
虎烈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淡淡道：“你真的不道歉？”
苍若远双眉一挑：“你待如何？”
“真的要打？”
“当然！”
“立下字据，不会追究责任？”
“不错！”
“好，我答应你就是。”
虎烈对着左右一抱拳，朗声道：“诸位，大家已经看见了，此番并非虎烈有意闹事，而是苍公子咄咄逼人，现在又辱及我的族人和五长老，说不得，我只好接下此战了！”
苍若远道：“少废话！殿外准备吧！”
三长老躬身笑道：“程兄，远儿他年轻气盛，所以，不得不暂停仪式了，还请你莫怪。”
二长老道：“苍兄言重了，年轻人嘛，总要有些盛气才对，不然，岂不是跟你我这些老家伙一样了？”
三长老笑容更甚：“程兄深明大义，句句在理，在下佩服！请吧。”
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自始至终，所有人竟是谁也没有打算问问程琳儿的意思。
只有程景堂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看了一眼，随后走出大殿。
看着几人的背影，三长老嘀咕道：“二长老啊二长老，上次，你可是没有这么好说话啊！”
五长老的心思却一直放在虎烈身上，眼中露出深深的忧色。
……
殿外广场。
大长老看着面前的两张黑字白纸，对三长老道：“本来，我是主持定事之礼的，现在却要看着两个后辈打生打死，这……唉！老三，这件事，真的没有转圜余地了么？”
三长老知道，对方这是老好人的脾气又犯了，随即开口道：“大长老，现在木已成舟，米已成炊，要是让远儿就此罢手，那么，且不说我这张老脸如何，就是他的面子上也过不去！所以，还请你继续吧。”
大长老看向旁边的二长老，见他面无表情，根本不看自己，不禁微微一叹。
他没想过要去劝五长老，如果这样，只怕会让五长老更加难堪。
缓步走到场中，他看着虎烈和苍若远：“我们灵族本来就人口不多，像你们这样的天才更是少之又少，若非关系到两家的颜面，我必定会压下此事。”
“但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能真正的下死手，再怎么说，大家也都是一个族群，血脉之情不可不顾！明白吗？”
“是。”虎烈点头行礼。
苍若远云淡风轻的说道：“大长老放心，待会儿动手，我会手下留情的。”
但心中却道，就算是留情，这次也要把他废掉，让他在孤独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唯有这样，才可泄我心头之恨！
外围，站着数百看热闹的人，各人的神色都不尽相同。
还有不少人正在问讯赶来，一时间广场上黑压压挤了一片人。
虎烈静静的看着苍若远，他明白对方迟迟不动手的意思，无非是人来得越多，他就越高兴，好当着更多人的面来羞辱、甚至是折磨自己。
这本就是他一贯的作风。
若是在十几天前，虎烈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但现在么……
见四周差不多聚集了上千人，苍若远有些满意的点点头，道：“虎烈，动手之前，有话就赶紧说出来，别等到待会儿想说都来不及。”
虎烈道：“看来，你对这一战很有自信。”
“哈哈哈……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凝魂上境的修为，对付你，跟碾死一只蚂蚁差不多，你说我有没有信心？”
早在雷落和他交手的时候，虎烈就已经看出了他的真实实力，而且，也隐约猜出了苍若远为何突飞猛进，实力增长的如此之快。
数年前，他记得五长老曾经说过，苍家好像有一位避世多年不出的老祖，据说是半步夺天境界的强者。
只不过，限于天资，苍家这位老祖终究还是没能跨过那道坎，无奈的止步于至尊境之前。
但就算是这样，也足以撑起了三长老一脉的半壁江山数百年之久。
根据时间来算，这位老祖也差不多到了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年纪。
如果没猜错，苍若远应该是接受了他的修为，再加上三长老不惜血本的培养，所以才会在短短几年中，从归一初境急速的攀升至凝魂上境。
换句话说，苍家老祖现在很可能已经寿终正寝了。
不过，虎烈却有点看不上他的这种提升。
说起来，自己也是受了厉无疆的传承，但和苍若远不同的是，第一，以厉无疆的手段，绝对不是苍家老祖可以比拟的。
至尊强者和半步夺天的强者相比，无论在见识、阅历、对功法招式，和天地万物的感悟和领会等等方面，两者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差的太多太多了！
其次，为了提升，虎烈所付出的努力，也远比苍若远要多的多。
一个是真正的生死考验，置自己于九死一生当中。一个是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出手磨炼，虽然看似很用功，但二者之间的差距却是天壤之别。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虎烈接受传承的那十二个时辰里，几乎把厉无疆这一生所有的战斗场面都完完全全的经历了一遍。
这是厉无疆有意为之。
目的，就是让他感受那种生死一瞬的惊心动魄，这对虎烈以后的成长有着极大的益处。
虽然一时之间，虎烈未必能有多深的体会，但在之后的战斗里，他走的弯路之少、进步之快，绝对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