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始学艺，周而复始

“枪，乃百兵之王，最适沙场征战，却也最难修炼。月棍，年刀，久练枪！即便为师，当枪法趋于大成之时，也已年近不惑，而真正大成，也是在与王越经过生死决斗之后，方在临危之时有所感悟，一举突破瓶颈！所以，想要不断突破，就要不断挑战，挑战对手，也挑战自己！”

公孙续拜师的第二天，在公孙续将侯方等人安排在半山腰居住，并遣一人回家报喜和送封公孙续亲笔书信给公孙瓒，信中内容很简单，只有一样，就是寻找剑神王越，此时的王越，应该依旧混迹在洛阳，想来寻找不难。待公孙续安排妥当之后，童渊便开始教导公孙续学枪，而赵云、夏侯兰二人，虽然已经听过这些基础东西，但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枪，攻击方式有多种，分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等。”

“扎枪要平正迅速，直出直入，力达枪尖，做到枪扎一线，出枪似潜龙出水，入（缩、收）枪如猛虎入洞。扎枪又有上平、中平、下平之分，以中平为要法，故有‘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挡’之说。单扎、对扎之训练乃枪之基本。拦、拿之法，乃挡拨防御之法，动作绕圈不宜大，防对方兵乘虚而入。此外，亦有崩、点、穿、劈、圈、挑、拨等，都是枪术常用方法，要求缠绕圆转，劲力适当，方法正确。练枪时，身法需灵活多变，活动范围不宜过大，步法要轻灵、快速、稳健，故有‘开步如风，偷步如钉’之说。腰腿、臂腕之力与枪要合为一体，并要劲透枪尖。”

“接下来，为师给你示范一下！”童渊从旁边兵器架上取出一杆长枪，握在手中。

枪一入手，公孙续便感觉童渊的气势陡然发生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如同一柄寒光内敛的宝剑突然出鞘，充满锐气，又如潜藏深渊的巨龙突然升空，翱翔九天。由先前的精气内敛，厚重而沉淀，变成了现代的锋芒毕露，气势逼人。

“噗！”一点寒光闪过，公孙续尚未看清童渊如何出枪，其已经完成了扎和收的动作，木板上，留下一个孔洞，仅有枪尖大小。

“师傅，徒儿没看清！”虽然知道童渊实力惊人，但公孙续也万没想到，竟然连对方如何出招都没看清。这也意味着，若在战场相遇，童渊只需一招，便可将公孙续刺于马下。

“好的，为师再放慢一下动作！”说完，童渊又慢动作示范了一下，这一次，公孙续看清了。

童渊先是通过气息的调整，将浑身气力集中到右手臂上，同时，身体微弓，蓄势待发，让整个身体能够协调上出枪的韵律，而后，身体微微向右侧倾斜，手上长枪快速递出，刺在木板上后，又快速收回，同时，也将周身气息调整平衡。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

“看清了吗？”童渊笑着问道。

“看清了！”公孙续恭声应道。

“那你来尝试一下！”童渊将手中长枪递给公孙续。

公孙续接过长枪，放在手中拎了拎，暗道有点轻。然后小手握住枪杆中间，快速调整周身气息，将全身精气集中到右手臂，而后跟着出枪的感觉，倾身、递枪、扎、收枪，然后快速调整周身气息。

“噗！”一声带有拉裂的声音响起，木板上，一道手掌大小的裂纹出现，中间围着一个不规则的孔洞。

看着自己的刺穿效果，公孙续并不是很满意，此时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远没达到身随意动的地步，只能勉强做到气与意合，而做不到身与意合，否则，这一枪的力道只应该集中在枪尖，而非扩散到木板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裂缝。

而且，速度也远远没有达到理想中的要求，速度太慢，出枪轨迹太明显，这种枪法，稍有实力的人，便能够抵挡得住，更别说武将了。

公孙续自己不满意，但其余三人却被震惊了，他们都没有想到，如此幼小的公孙续，竟然有如此领悟力和如此实力，实在过于惊人。

“天才！天才！”童渊兴奋的拍着公孙续的小肩膀，哈哈大笑，“师傅万没想到，你不仅根骨非凡，学枪天赋竟然也直逼云儿，不凡！不凡啊！”

公孙续转头看着一脸惊愕的赵云，心中吃惊，自家事自家清，他是再世为人，见识和领悟力都不是寻常孩童可比，并精通八极拳，练了二十多年的呼吸吐纳法，对气息的捕捉很是敏锐，才能够勉强做到这一步。可童渊却说，自己的学枪天赋直逼赵云，换而言之，就是还没有超过赵云，这赵云到底是什么妖孽，真真是天赋异禀啊。

赵云见公孙续看向自己，微笑道，“吾不及师弟多矣！我随师父学枪时，已经七岁，并且是在见过了师父施展两遍之后方才领悟出枪要点，远不及师弟一次便通！”

“哈哈，云儿大可不必妄自菲薄！”童渊看着赵云，目光甚慰，“你乃为师所见学枪天赋最高之人，为师相信，以你之枪法，即使不经磨练，至三十岁也必将大成，如经磨炼，势必更早！远胜为师多矣！”

“而续儿虽年幼，却已经接触过呼吸吐纳，并且成就不凡，这是先天天赋，而非慧根，但一次便能够看懂出枪要诀，也算天赋不凡，可即使如此，也不及云儿你的枪道天赋。”

童渊皱眉思寻片刻，又开口道。

“若非要做出比较，可说续儿根骨乃非凡之资，枪道天赋乃绝顶之质。而云儿，根骨乃绝顶之资，枪道天赋却乃非凡之质也！”

“若单就学枪而论，云儿成就当高过续儿半筹，但此半筹，或会让续儿之非凡根骨弥补。而若论其他武艺，云儿你必不及续儿，续儿之身体天赋，着实天赐，万中无一也！”

“但不论若何，你二人只需经沙场历练，他日必成绝世武将！此一点，为师信心十足，故而，为师也希望你们二人不要浪费各自天赋，勤学苦练，造成大将之才！”

“徒儿谨遵师命！”二人恭声应道。

公孙续明显感觉到，经童渊此一番对比，似乎有让赵云拨云见日之顿悟，赵云的气势无形之中正在慢慢改变，目光中也多了一丝坚定，整个人的气势，就好似一杆正在打磨中的绝世长枪，一旦出世，必将震惊天下。

自此之后，不仅赵云发生了变化，连夏侯兰也似乎脱胎换骨。赵云每日不停的练枪，如同疯魔，而夏侯兰，除了更加努力的练枪之外，日夜苦读太公兵法和各种兵书，整个人的气势，也逐渐变得睿智起来。如同天空中本暗淡的星辰，开始慢慢发光，终有一日，必将成璀璨明星，闪亮茫茫星空。

公孙续，则不断的练习各种枪技，练习八极内经，又因要验证八极功夫，而苦修太极，其余时间，则拜读这时代各类书籍，反反复复，日复一日，但公孙续一点不觉枯燥，反而乐在其中。

另外，在公孙续殷切的要求下，与赵云、夏侯兰三人共住在同一间茅草屋中，至于另外一间，则用来存放各种书籍。三人食则同桌，寝则同榻，日日如此，感情日益深厚，尽在不言之中。

练枪、读书，游山、玩水，虽然简单，但公孙续感觉生活过的悠闲自在，最主要的是，在长时间的日夜共处中，三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亲密，赵云和夏侯兰将公孙续视为亲弟弟，时刻保护着。只是，偶尔冒出一些惊人话语和见解的公孙续，也让赵云和夏侯兰不敢小觑，甚至，更多时候，三人之中还隐隐以公孙续为主。

更主要的是，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公孙续将八极拳的呼吸吐纳之法传授给了赵云和夏侯兰，而在经过二人验证以及童渊仔细琢磨之后，认为这是一种更加高效和成熟的功法，虽然不适合用来修炼百鸟朝凤枪，但单在练气方面，效果远胜童渊所传下来的呼吸吐纳之法。于是，二人在关爱公孙续的同时，内心深处也多了一份深深的感激，只是，二人将这种感激深深的埋在心底。

随着时间推移，童渊之前说言公孙续与赵云根骨、资质之差别，也越发明显，公孙续修炼八极拳的吐纳之法，如鱼得水，而赵云，却略显艰难，效果远不如公孙续明显，至于夏侯兰，更是不堪，只能勉强修出成果，权作辅助之用。

公孙续谨遵与母亲侯夫人的约定，两月之内，便会回家一趟，同时，也将八极拳的吐纳之法传授给了公孙瓒，说是童渊教自己的一种运气功法，令公孙瓒大喜，竟然同意了将侯方以及十余名随从撤回的“无理”要求。

日月交替，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公孙续在赞皇山已学艺整整两年，两年的时间，公孙续已经将各种基础枪技练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但由于尚没有完成对身体的掌控，没有达到身随意动的境界，公孙续拒绝学习童渊绝技百鸟朝凤枪，继续不懈练习基础枪技。

万丈高楼平地起，后世来人的公孙续，十分明白打好基础的重要性，一朝不将基础枪技练到自然而发的地步，公孙续就不会去学习百鸟朝凤枪。

两年时间的成长，公孙续的力量越发骇人，不过五六岁年纪，竟然可轻而易举的将一百多斤的夏侯兰高举过头。于是，最初的普通木质长枪，也逐渐从十斤、二十斤逐渐变成了现在的四十斤铁枪。最初用四十斤铁枪，公孙续只能用之刺十几下，而后经过日益月累的磨练，如今，其已经可连续不停刺几百下，且沉稳有力，枪出有章。

182年秋，公孙瓒一份加急家书，终于让公孙续已经平静许久的心疯狂跳动起来，迫不及待的与童渊及赵云、夏侯兰等告别，便在侯方的护送下，快马赶回涿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