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初到津南

车子开得飞快,人站在上面不抓紧扶手根本站不稳,冬天的西林格外寒冷,坐在班车上,冷风飕飕的往人脖子上吹,冻的人直哆嗦。

胡言不怕冷,但风吹在脸上像被刀子割一样,疼的厉害,胡言连忙将头低下,蹲在车厢内,那滋味,简直了。

过去了不到1小时,胡言就感觉双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尝试着调动体内暗物质粒子修复双耳,确实有效果,但胡言稍微放松精神,暗物质粒子随即又四散而去,双耳又重新被冻僵。

据江云讲,从马关到津南有10小时车程,胡言自觉做不到10小时都集中精神,干脆也不去管他,等到了津南再说。

沿途经过了几个哨卡,都在司机的打点下很轻松就过去了,完全没有江云所说的严格检查,胡言预备好的说辞都没派上用场。

中午时分,班车停在一家羊汤店前,众人下车解决午饭,江云和胡言各要了一碗羊汤,呼哧呼哧吃了起来。

正当两人吃完饭准备上车之时,外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两人出门一看,却是班车司机和一名西林军官吵了起来,周边还围着不少士兵和旅客。

胡言侧耳一听,原来是那名西林上尉军官想打秋风,却嫌司机给的钱太少,执意要查司机的运营手续。

班车司机能够弄到一辆旧军车,经营一条线路,身后也是有很强的军方背景,原本打算息事宁人,给点钱打发过去,却不想一个小小上尉胃口这么大,司机当然不依,他仗着自己身后的背景全然不把上尉军官放在眼里。

眼看争吵越来越激烈,上尉军官叫嚣着车上有间谍,要把所有人带回去逐一审问,而班车司机却是丝毫不惧。

江云此时有些紧张,低声对胡言道:“如果有机会就偷偷溜走,你的身份出现在马关镇,经不起详查,只有到了津南,才不容易发现破绽。”

胡言心底却丝毫不担心,轻描淡写道:“再看看吧,应该没事的。”

江云不禁高看胡言一眼,想不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胖子居然还能如此淡定。

眼见双方越闹越僵,上尉军官虽然顾及司机的背景,但苦于没有台阶可下,准备动手抓人时,一辆黑色轿车开到近前。

一名中尉军官从轿车副驾驶位置走了下来,掏出一本证件给上尉军官看了一眼,不知道说了什么,上尉军官带着人灰溜溜的走了。

胡言细细打量黑色轿车,车窗被灰色帘子遮挡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到,但胡言已经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

接下来一路顺利的让江云难以置信,直言胡言就是一员福将,几个检查站都是应付一下就放行了。

傍晚时分,班车在津南城外2公里处停下,众人纷纷跳下车,江云从怀中掏出一个大信封交给胡言道:“你的钱我帮你换成了西林币,手续费我从里面扣了,等你回去时可以再找我帮你换回来,我不进城了,就此别过。”说完像躲瘟神一样快速离开。

胡言将信封贴身放好,提着箱子朝津南城走去。

津南城,官方的叫法是津南府,是西林东南部最大的行省津南省的首府,也是西林规模最大、装备最为精良的靖东军的大本营,位于津水之南,因而得名。津南土地肥沃,物产丰饶,加之靠近饮马河,交通发达,很是繁荣。

津南作为西林东南中枢,入城检查异常严格,好在江云给他的证件足以以假乱真,胡言既没有携带枪支,也没有其他违禁物品,箱子里除了几本书和衣物别无他物,很快就被放行了,胡言穿过高达15米的城墙,进入城内。

此时天色已晚,街上却仍旧热闹非凡,不少小贩精明的将摊位摆放在路灯照亮处,售卖衣物鞋袜或糖水小吃,卖力的吆喝着。

行人或单独一人,或三两成群,闲适的在街上走动着,不时弯腰买点小物件或小吃食,一副乐乐陶陶、安居乐业的盛世光景,与兹阳肃杀萧瑟景象全然不同。

胡言没有急于去接头,也不着急寻找酒店住宿,而是顺着人群四处闲逛,时不时买点小吃食拿在手里,边吃边走,看到有意思的小物件还会蹲下身子,和小贩讲讲价,但却是只看不买。

就这样晃晃悠悠转了1个多小时,转了几条街,直到街上行人渐渐稀少,胡言才不经意的掉头朝回走,继续走了十来分钟,胡言步入临街的一间酒店,君悦酒店。

君悦酒店地处津南北城的闹市之中,5层楼高,酒店外墙贴着的巨幅广告画,在昏暗路灯和发光店招的照耀下清晰可见,门口稀稀拉拉停着几辆三轮车,几名车夫闲聚在一起,一边抽烟聊天一边揽着客人。

简单和酒店前台聊了几句后,胡言用方言的证件开了一间套房,5楼506房,500元西林币一晚,折合东阳币200元。

挪动着笨重的身体爬到5楼,,胡言找到自己的房间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房间灯光很亮,环境不错,墙上还挂着艺术人体相框,看上去很新潮,胡言随手将箱子放在地上,拉上窗帘,把身体扔进柔软的沙发,掏出贴身的信封。

53760,信封内还剩下的钱。胡言大脑转的飞快,自己交给江云26580东阳币,折成西林币66450元,扣除酒店预付的5000元房费,应该还剩61450,胡言在路上买了些小食品,再怎么算也用不了1000元,也就是说江云从中扣去了超过6000西林币的手续费,2400大元,胡言心底暗骂江云面似忠厚,实则心黑手狠。

静坐片刻,胡言起身来到窗前,拉开一条缝,眯眼望去,街上冷冷清清,远远看去只有几名车夫,胡言静静盯着酒店对面小巷的黑暗处,久久没有动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已经渐渐深了,酒店门前等客的车夫也慢慢散去,胡言合上窗帘,打开皮箱翻出衣物,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只穿着一条内裤的胡言走出浴室,甩了甩身上未擦干的水珠,一身肥肉也随之乱颤,不待头发干透,就躺着床上,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