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对质
胡言被陈振的介绍给彻底搞糊涂了,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
“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知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陈振恶狠狠的看了胡言一眼: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啊!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有确凿的证据显示,胡言当日潜入津南城,所持的就是你方言的证件。你就是那个潜入津南执行秘密任务,被捕后杀死黄德才副司长跳水逃脱,后又假借方言的身份打入我西南局的东阳特工——胡言。”
胡言冷笑两声:
“陈队长真会编故事!我要是胡言,身份暴露还敢继续逗留在被帝国攻陷的寻阳?还敢继续用已经暴露的假身份潜入西南局?你是本来就糊涂呢,还是没睡醒说梦话呢?再说我早就说过了,我的随身证件在被绑架后就给人拿走了。”
“胡言,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万万想不到,你费尽周折想要置之于死地的刘泽福大命大,没有死在你蓄意制造的意外车祸中。”
陈振大喝一声,缓缓走到轮椅旁,俯下身按住刘泽抖动的双肩,在他耳边柔声道:
“刘科长,你不用担心,这里不是津南,你现在很安全。你仔细看看眼前这个人,他是不是你曾经审问过的特务胡言?”
“就是他,他就是胡言,你们快杀了他,杀了他……”
陈振的安慰并没有让刘泽平静下来,彻骨的恐惧与恨意让他状若疯癫,他一手拉着陈振的衣襟,一手指着胡言大声喊道。
胡言面上平静无波,就像一个聋子,对刘泽的指控置若罔闻,只是眼中的恨意越发浓烈。
陈振看了一眼依旧沉默的罗耕田,知道一个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刘泽,对胡言的指控将大打折扣,罗耕田并不满意。
他用力晃动刘泽的双肩,直到他身体停止抖动后,这才一字一顿的轻声说道;
“刘科长,你冷静点,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我希望你能仔细辨认,眼前的人是不是你认识的胡言?”
刘泽在陈振的安慰下渐渐平静下来,他开始仔细打量不远处的胡言,眼中的肯定慢慢变得有些犹豫,迟迟没有开口。
“看清楚了吗?他是不是胡言?”
陈振被胡言愤恨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安,他开始心急了,不耐烦的催问道。
刘泽身子一抖,被陈振狰狞的表情吓到了,犹疑不决的道:
“是……吧?”
刘泽的回答让陈振一愣,他再次抬头看了眼沉默的罗耕田,紧紧的捏住刘泽的双肩,逼问道:
“是……还吧?刘先生,你要知道,我们千里迢迢请你过来,还搭上了褚大龙的一条命,不是为了听你猜谜的。我现在需要你肯定的回答,是,或是不是。”
陈振的逼问让刘泽很慌乱,他着急忙慌的道:
“是是是,他就是。”
陈振脸上一喜,再次问道:
“你确定吗?”
“不是很确定。”
“我……”
陈振恨不得一巴掌扇死刘泽,拿自己当猴耍吗?他强按下怒火,阴沉的声音在刘泽耳边响起:
“你他妈是在逗我玩吗?”
刘泽知道自己回答没有让陈振满意,但是他真的没办法确认。
他跟踪过胡言,但林一鸣怕惊动目标,只让他们远远的监视和跟踪,从来没有和胡言正面打过照面。
他审讯过胡言,但那时的胡言已经被两名看守用过刑了,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他只看清楚个大概。
再加上胡言现在摘掉了眼镜,身材也不像当初那样臃肿肥胖,第一眼看上去确实很像胡言,但是再仔细一看,他又觉得完全不像。
他不敢隐瞒陈振,世人只知鹊机构对敌人凶残,却不知鹊机构对自己人更加凶残:
“陈队长,我真的没有骗你,他确实和胡言很像,但仔细一看又不太像,我真的不敢确定。”
“你说完了吗?”
陈振的话让刘泽明白,如果他只有这些料的话,他的下场未必比胡言好到哪里去。
他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回忆当日审讯胡言的所有细节,直到陈振耐心耗尽,挥手示意手下把他推出去。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即将被推出门外的一瞬间,被逼到绝路的刘泽终于想到了证明胡言身份的方法,他为自己能逃过一劫兴奋的大叫起来。
“回来。”
手下重新把刘泽推回到陈振面前,他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阴狠的眼神死死的对上刘泽的视线:
“今天你已经戏弄我们够久了,我的耐心很有限,这次你要是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你的下场,我想不用我多说吧?”
“呃……我明白,明白。”
刘泽费力的咽下口水,连连点头,接着道:
“我亲自审讯过他几天几夜,我认得他身上的伤口,一定没错,我真的全部认得,我认得……”
仿佛是为了给自己打气,刘泽词不达意的一直重复着。
陈振的眼神终于亮了,他缓缓起身,走到胡言身前,脸上重新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方兄,得罪了!”
“哼……”
胡言冷冷一笑,轻轻挣开一直锁着自己的手,不屑的看了陈振一眼,抬手开始解下一扣。
一颗——
两颗——
三颗——
胡言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只是慢慢的解着衣扣。
脱掉——
再解——
再脱掉——
……
所有人都在好奇胡言到底是有多怕冷,身上的衣服一层又一层的,终于脱得只剩下一件汗衫了。
所有人,包括罗耕田,都用炽热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胡言,他冷着脸,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汗衫脱掉,往地上一扔。
胡言裸露的上身,几道深浅不一的鞭痕清晰可见,陈振终于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转头看向眼神晦暗难明的罗耕田,推着刘泽走了过去:
“你好好看看,这是不是你的杰作?”
刘泽初见之下立马答道;
“是我的……”
陈振刚想挥手示意手下把人看管起来,刘泽又疑惑的道:
“这不应该啊……”
陈振猛地一愣,急促的问道:
“什么不应该?”
刘泽指着胡言身上的疤痕道:
“我们审了他几天几夜,他全身上下都被我们打烂了,不可能只留下这么几道疤痕,这不应该。”
“是不是时间太久你记错了,或者你们力气使得太小,时间又太短,导致没有留下多少疤痕?”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