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身份坐实
陈振居然质疑刘泽的专业能力,这让他有些不能忍,断然否认道:
“当日我们是按照林处长的吩咐,昼夜不停的连续用刑,每次都是打的精疲力尽才稍作歇息,不可能只留下这么几道疤痕。”
“那会不会……”
“够了。”
陈振还待再问,一直沉默不言的罗耕田大声喝道。
“是,局座。”
陈振立即闭口不言,恭敬站里在一旁。
罗耕田快步走到胡言身边,弯腰捡起胡言随手扔在地上的大衣,亲手给他披上,和颜悦色的道:
“天气冷,赶紧把衣服穿上,别冻出个好歹来。”
胡言依旧冷着一张脸,对罗耕田的示好完全不领情:
“还是算了吧!局座看下还需要方言见什么人,一并安排了吧,省的脱来穿去的麻烦。”
罗耕田扶在胡言肩上的手一顿,扫了一眼周围,发现行动队的人都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他哈哈一笑掩饰脸上的尴尬:
“你看今天这事闹的,都怪这个陈振。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知道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东阳寻阳站的人倒是没抓几个,这不是瞎胡闹吗?”
接着他又看着低头背了黑锅又不敢反驳的陈振道:
“你看看你办的好事,待会要好好向方稽查赔罪,一定要取得方稽查的谅解。我局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后,罗耕田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脚步略显慌乱。
罗耕田走后,陈振长舒了一口气,指着地上的衣服喝道:
“一个个都杵在那里干什么?挺尸啊?还不赶紧把方稽查的衣服捡起来,没有一点眼力见。”
他又看到依旧在原地的刘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这犊子,赶紧给老子推出去,看着就心烦。”
紧接着,他又满脸赔笑的看着胡言:
“方兄啊,你看今天这事,兄弟我也是听信了手下的谗言,受了刘泽那王八羔子的蛊惑。”
陈振不待胡言开口,话锋一转道:
“但是,不管怎么说,方兄今天受委屈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兄弟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还望方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兄弟这一回,千万别往心里去。”
“免了,你陈队长给我赔不是?恕我方某人消受不起,我身上还有几道疤痕,陈队长要不要再查查?”
胡言不屑的看着眼前满脸堆笑的陈振,言语如刀。
“哎呀,方兄这说的什么话?方兄是什么人兄弟我能不清楚吗?今天真的是兄弟一时糊涂,我保证以后绝不会有人去为难方兄。”
“为难我?我看除了陈队长,没人会为难方某了吧?”
“兄弟你这话可真是伤透了老哥的心!我陈振在这里对天发誓,以后你方言就是我的亲兄弟,谁要是敢为难你,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陈振指天画地,咬牙切齿的说道,就差没把心窝子掏出来给胡言看了。
胡言心里虽然半个字都不信,但神色终于和缓下来,伸手接过一直站在身旁的行动队员手里的衣服,一边穿一边问道;
“那个刘泽,陈队长打算怎么处理?”
“这读书人发起狠来更他妈毒!”
陈振暗自嘀咕,瞬间明白了胡言的意思,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兄弟你放心,今天的事全因他而起。不生吞活剥了他,别说兄弟你,我都忍不下这口气,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胡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表态愿意揭过,不再追究陈振的事:
“那就麻烦振哥了,送我回去吧。”
……
坐在陈振安排的车上,胡言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一路低着头,担心眉眼的喜色会被司机发现。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不是没想过要不要找机会逃走,但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罗耕田不是傻子,别看车上只有他和陈振两人,但只要胡言稍有异动,都不用刘泽开口,他必死无疑。
所以即便明知要见的可能是津南的故人,胡言还是决定赌一把,就凭他身形模样改变后,很少抛头露面,见过他的人没有几个。
“何力这回算是歪打正着,坏事变好事了!”
胡言心里美滋滋的想着。
初见刘泽时,他心里把何力骂了个半死,亏得胡言那天还冒险跑去和他确认过,这不活见鬼吗?
其实今天的事,还少不了陈振的一份功劳,在他的连哄带骗、威胁恫吓之下,刘泽没有详细思考的时间。
不然,只要刘泽一口咬定眼前的“方言”就是昔日被捕的胡言,他今天想安全过关绝非易事。
只可惜陈振自以为很威风的得意之举,却把刘泽给吓蒙了,深知内部审讯手段的他,此时对陈振的恐惧甚至超过他对谢一凡和胡言的惧怕。
他完全不敢有半点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事全部说了出来,反而帮助胡言彻底洗清了东阳特务“胡言”的嫌疑,坐实了方言的身份。
而刘泽,等待他的将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
胡言知道,直到今天他才算是真正的打入了西南局,彻底的站稳了脚跟。
今后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顶着方言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寻阳街头,开始执行古栖凤交给他的任务。
——查找内奸的线索。
……
回到菊花苑8号别墅后,胡言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去去身上霉气,准备迎接新的开始。
从浴室出来后,他披着一件浴袍,找了壶喝剩一半的老酒,躺在沙发上,庆祝自己初战告捷。
“呃——”
过了没多久,半壶酒下肚,胡言吐了口酒气。
今天他一直紧绷着神经,精神高度紧张,刚一放松下来,他顿时觉得非常疲惫,打算先眯一会。
“咚咚——”
迷迷糊糊中,胡言好像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下次说什么也不能再空腹喝酒了,以我的酒量,这才喝了不到一壶老酒,居然都整出幻听来了。”
胡言闭着眼暗下决心,稍微侧了侧身,继续睡觉。
“咚咚咚——”
门外的人等了半天,迟迟不见有人开门,又听不到屋里的任何动静,敲门的动作越来越大。
“什么狗屁幻听?还真有人敲门。”
胡言终于睁开眼睛,暗骂自己一句,晕晕乎乎的起身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