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塞翁失马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与之前的几次回档不同，好不容易才恢复意识的李故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极度虚弱的状态下，甚至到了连眼皮都重的无法睁开的地步。
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尽管眼前的一片黑暗以及人对周围的未知环境本能的恐惧使得李故心下不住地发毛。但还是强行稳定住了自己的情绪，试图用其他的方式搞清楚自己当前的状况。
可以确定的是，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还盖着一床被子。
周围……很安静，并没有什么噪音杂音，只是偶尔有脚步声伴随着小推车行进的声音经过。
再加上从一开始就不断刺激着自己嗅觉那一股子浓烈的消毒水味道，李故便得出了自己应该是正躺在某间病房里的病床上的结论。
这么看来，自己应该是活了下来，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主角光环拯救的一天。
自嘲了一句之后，其他的问题也接二连三地在脑海中涌现了出来：
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是晓蔓吗？她现在在哪？为什么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是受伤了吗？
那个朱卫国成功逃出上海了吗？若是被抓了的话任务就算失败了吧？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惩罚，若真要是有惩罚的话还不如直接回档来的干脆……
正想着，左臂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意识便再度模糊了起来……
……
“水……”又过了不知多久，当李故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终于能够开口要水喝了。
随着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李故那虚弱的身子便被缓缓地抱起，随后一杯清水也适时送到了他的嘴边。
大概是因为昏迷许久体内严重缺水的缘故，使得李故才喝了一口便由于喝的太急给呛得剧烈咳嗽了起来，这一咳不要紧，顿时便牵动了尚未痊愈的伤口，疼得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狼狈不堪。
然而这样难受的滋味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对方不断用手轻柔地拍打自己后背，使得李故很快便止住了咳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感叹着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谢……”李故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在刚要开口表示感谢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却是胡一滮的那张熊脸！整个人顿时便犹如生吞了一只活苍蝇一般，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给咽下去了！
“哎呀科长你可太客气了，咱俩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你醒了就好，你可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担心啊……”
胡一滮越说李故的心里就越是难受，到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冲他说道：“出去！”
“啊？”
“我让你出去！”
“不是科长，你让我出去谁来照顾你啊？”
“用不着你管，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出去！还有，短时间别让我再见到你！”即便是现在，一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李故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一时间竟生出了“还不如直接死掉的好。”的念头。
……
“这李科长也真是，我也没做错什么啊！刚才好端端地，平白无故挨顿骂不说，还把我给轰了出来，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病房外的走廊上，胡一滮一脸困惑不解地自言自语着，不想却从走廊的转角处传来了一声轻笑，于是便好想要将心里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一般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好笑的？我说庄晓蔓，你少在那里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可别忘了，李科长之所以会受这么重的伤可全都是你的责任！”
“李科长因我受伤不假，可别忘了也是我拼死救了他的命。那么在你看来，我是有过，还是有功呢？”
“是功是过，科长他自然心中有数。不过在那之前，我看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任务吧！”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庄晓蔓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哼！”胡一滮显然是懒得再多说什么，冷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找地方发泄自己的怨气去了。
“不是跟你说了给我出……额，是你啊！”
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李故眼见病房门再度被推开，还以为是那胡一滮又不知死活地进来了，刚要破口大骂，不想进来的却是庄晓蔓，于是赶忙改口说道。
而庄晓蔓见状则故作伤心地说道：“李科长莫不是还在埋怨晓蔓连累你受伤吗？”
只是听到庄晓蔓的声音，李故便不由得在心中暗想：这女人果然厉害，在这样的女人面前，一般人还真就顶不住啊！
自己是不是一般人，李故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再这么下去自己可就真的顶不住了。于是赶忙轻咳了一声转换话题：“我看你与其在那里想东想西的，倒不如把我昏迷之后的事一五一十地报告给我的好。”
庄晓蔓听了则忍不住嗔道：“嘁，李科长还真是不解风情啊！”
“我现在哪还有什么别的心情啊？这次追捕‘乌鸦’的行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是郝处长下的死命令，可我却直接进了医院……”
哪知庄晓蔓听了脸上的笑意却更浓了，“放心好了，现在那个郝处长褒奖你还褒奖不过来呢！又怎么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责怪你呢？”
“褒奖？褒奖我什么？光荣负伤啊？”这下可把李故给听愣了。
“可不是么！知道那帮家伙为什么会向我们开枪吗？因为他们准备装船运走的根本不是一般的货物，而是整箱整箱不知从哪里搜罗来的私铸银元！这下那郝处长可风光了，大大地在那些政府高官面前露了把脸不说，还捞了不少的外块！这不，还不等你醒过来就已经宣布正式任命你为特别调查科的科长了。”说着庄晓蔓竟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证件递了过来。
“这么看来，我这次还真的是因祸得福了。”看着眼前的证件，李故忍不住苦笑着说道，随即便好像突然响起了什么一般，“话说回来，李锋呢？怎么没看到他人？他那边怎么样？抓到‘乌鸦’了吗？”
“他呀……可就没你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