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南京之行
“重要战略情报？我能知道是什么战略情报吗？”
“……”
系统果然不出所料地再次保持了沉默，而李故似乎也习惯了一般，因此并不会再想之前那样当场原地爆炸了。
不过就算系统不说，李故也能隐约地猜到一些，只是不能百分百确定罢了，看来只能等待事态进一步的发展了。
……
“李故大哥！”
就在李故背靠着长椅闭目养神的时候，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猛地响了起来。
“小顾？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听胡队长说你人在医院，就以为你受了伤，于是我就拜托他也带我去了医院，到了那才得知你即将前往南京的消息。”
“然后你就追到这里来了？”
顾君茹点了点头。
“你这么急着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想顾君茹听了却摇了摇头，随后深深地向李故鞠了一躬，“谢谢你，李故大哥！谢谢你救回了我的父亲，也谢谢你……挽救了即将迷失了自己的我！”
“你要谢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正是你的纯真和善良才让我做出那样的决定，才让我坚信这么做是值得的！因此你不需要向任何人道谢，真要道谢的话，就谢谢过去那个曾经在那样艰难困惑的情况下，始终保持着本心的自己吧！”
顾君茹听了沉默了片刻，随后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默默地在李故身边坐了下来。
而李故则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与其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自己不擅长的地方，倒不如将其花费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上，所以我打算把你安排进调查科的电务组，主要负责电报往来收发以及组员的技能培训工作。”
“李故大哥是怕受小顾拖累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让你置身于危险之中而已。”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知过了多久，顾君茹终于坚持不住靠着椅背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说你这个爱偷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呢？”体贴地将自己的制服外套脱下给顾君茹披上，李故这才没好气地对着看身后似空无一人的候车大厅说道。
“李科长还真是会冤枉人，难道晓蔓就不能是真心实意地来给你送行么？”
“那我倒宁愿你是专程跑过来偷听的了。”说着李故站起身来，“我不在的时候，科里的一切大小事务就交给你了。”
“李科长这么信任晓蔓呀？”
李故笑笑，“我不过是相信自己识人的眼光罢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上了刚刚进站的火车。
“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自说自话啊！”看着缓缓离去的火车，庄晓蔓忍不住自语道。
……
“站住！干什么的？”山田孝介的临时驻地外，一身便装的李故毫无悬念地被守卫拦了下来。
“这位小哥，我是从上海来的，有要事想要求见山田领事，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代为通报一声？”
说着李故便悄悄地将两包骆驼牌香烟塞到了那守卫手里。
那守卫也不拒绝，但依旧臭着脸盘问道：“上海来的？”
“是。”
“有证件吗？”
“有！长官您看，这是我的良民证，这个是我的拜帖。”说着李故又将一根“小黄鱼”藏在了拜帖下面递了过去。
那守卫这才点了点头，“等着！”说完才转身走了进去。
不多时，那守卫便回来了，而跟他一块儿出来的还有一个有着清秀俊逸的面容，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青年。
就连李故见了都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这样的颜值，若是放到后世的话，应该会秒杀不少的小鲜肉吧？真是太可惜了！
“就是你想要求见山田领事？”如果他的身上没有穿着配有参谋饰绪的军官制服的话，即便是李故也无法只凭那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来判断他到底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李故点了点头，“是的！”
那人听了先是仔细地打量了李故一番，然后才带着他来到了一间会客室。
“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板垣胜。你叫李故，对吧？你的拜帖山田领事已经看过了，不过领事事务繁忙，于是便着我代为接待，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吧！”
“既然山田领事今日无暇，那李某改日再来拜访好了。”李故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随着那板垣胜的一声断喝，原本埋伏在四下里的士兵便呼地一下冲了出来，齐齐把枪口对准了李故，“阁下此举，是看不起我板垣胜，还是在藐视我大日本帝国军人的浩浩天威呢？”
不想李故如此场面却只是淡淡一笑，依旧淡定从容地说道：“板垣少佐我想你误会了，李故此举非但不是看不起你，反而是出于对你还有你的父亲的尊重和敬仰，毕竟按照我们中国的拜访礼仪，在没有递交正式拜帖就贸然到访可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至于藐视帝国皇军的天威那就更谈不上了。”
李故的话立刻便勾起了那板垣胜的兴致，“这么说，你听说过我的父亲？”
“当然，若是连大名鼎鼎的‘板垣之胆’的名号都没有听说过的话，岂不显得李某太过孤陋寡闻了？且不说那句‘我不用拔剑，只用竹刀就足以吓退张学强。’睥睨天下之气势，亦或是以半个师团正面冲击有着二十万国军坚守的忻口阵地之魄力，单就以四千兵力在国军七万大军中穿阵而过永救濑谷旅团之壮举，就足以让李故报以十二万分地尊重和敬仰了。更何况板垣少佐你年纪虽与我相仿，却已官至少佐参谋，同样也理应被李故视为楷模学习，因此我才会出此下策，不想却引起了板垣少佐是在是罪过，罪过啊！”
正所谓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事实证明，这句早已经被前人和历史印证了千遍万遍的话即便是放在那些贪婪成性、残暴不仁、崇尚****的日本军人身上也是同样适用的。
这不原本还阴沉着脸的板垣胜在听了李故这一番话之后脸上便即刻烟消云散了，甚至还为李故在提到自己父亲的最后把自己也顺带大家赞美了一番的做法很是满意，甚至感觉自己周围的那些手下们再看向自己的时候都更加尊敬了。
于是便大笑了几声对李故说道：“真没想到你们还有这样的礼仪，怪不得你们中国人总说活到老学到老，今天我算是学到了。”
说着板垣胜大手一挥，那些士兵们便随即训练有素地收起了枪，依次有序地退出了会客厅。
“李君，实不相瞒。方才之举在下虽确有试探之意，但山田领事近日也的确是真的备受某事困扰，无暇接见啊！”
李故自然能够听出板垣胜话中的意思，于是便顺着他的话问道：“不知是何事让领事如此烦扰呢？”
此话一出，李故便立即装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刚要解释不想那板垣胜却摆了摆手，“无碍的，我可是把阁下当做我大日本帝国的朋友看待的，这点小事自然不会计较，更何况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估计经过两天的口耳相传，恐怕现在整个南京城都已经传遍了吧。其实这件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通过那板垣胜的讲述，李故才得知，原来就在三天之前，山田孝介在出席一个公开的宴会时遭遇了一伙不明身份人员的刺杀，尽管由于其贴身护卫的以身挡枪和守备队快速的反应使其未能得手，但还是搞得山田孝介险象环生、惊恐不已。
而更让山田孝介感到可怕的是，那伙人见行刺未果不但没有逃跑反而一个个不是吞枪自尽，就是毁面服毒果断得没有丝毫的犹豫。最后还是那板垣胜眼疾手快在其中一个准备饮弹的刺客扣动扳机之前制住了他，这才留下了一个活口。
本想以这个人为突破口顺藤摸瓜揪出隐藏在幕后的策划组织者。可现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却仍旧是一无所获。不仅让那山田孝介大为头疼，更是无法忍受这样成天提心吊胆的日子。
听到这，李故便明白了板垣胜的意思，于是便自告奋勇对他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十分愿意替山田领事分忧的。实不相瞒，我在德意志留学的时候曾经跟那里的秘密警察学过一些审讯的技巧。”
板垣胜听了眼镜就是一亮，“想不到阁下还有这样的本事，真是让我很是意外啊！不过阁下倘若真的能够审出一点什么的话，相信山田领事也一定会很高兴的。那到时阁下在领事面前说话的分量可就跟现在大大地不同了啊！”
“板垣少佐客气了，能够有机会替领事分忧已经是李故的莫大的荣幸了。”说到这，李故顿了顿，随即话锋一转，“只不过我的这个审讯的方法比较特殊，不知板垣少佐能不能配合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