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洗衣机里的人（上）
要说坑，唐明德比李亚东可坑多了，李亚东还想着花点钱放长线钓大鱼呢，唐校长几乎啥也没给，就让李牧野和宋小瓷来了一次直播。
不仅如此，他还在后台全程录像。
将近两个小时，唐校长看的津津有味，就差笑出声来了。
“小兔崽子，用了我的单间，总得交点房租吧。”
赵梦华在一旁那个乐啊，李牧野多气人的，早些天弄得全校鸡犬不宁，现在终于把这小兔崽子曝光了，还不知道秦城大学的孩子们此时此刻得有什么反应呢。
什么反应？
多年以后，当秦城大学的同学们想起2013年9月22日上午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津津乐道。
因为，太炸了！
上午十一点半。
随着图书馆里的人们各自呼朋引伴。
整个图书馆从一层到10层，走廊里不知道站了多少人。
视频里，李牧野和宋小瓷还在作答。
以前大家从不知道，当高等数学的无线模式刷到500分以上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题目，可是今天他们知道了。
就拿那道“请举例说明计算机在数学研究中的应用”来说，题目很简单，可是这两位的答案也太牛逼了！
一个记住了欧拉和在一万项求和之后的具体数字，一个随手写出了检验梅森素数的C语言代码。
而最后系统判定宋小瓷拿7分，李牧野拿9分。
就这还不给满分？
无线模式的判定是以答题者错三道题则视为答题失败。
而到目前为止，这两位可是一道都没错。而且答题速度太快了
自考系统内高等数学是按组出题的，无线模式后期是每5道题一组，第一道是主观题，后面四道是客观题。
可是现在大家几乎只能看到这两位作答主观题的步骤，客观题根本看不清。
就比如刚才那一组题，在李牧野提交了主观题答案后，电脑上出现了一道客观题：“一根长为L的短针，将其随机投掷在横线上，其中相邻横线的间隔为d，请问针最后在纸上的位置恰好与横线相交的概率为-----？”
一道著名的蒲丰投针问题。
李牧野想都没想，直接写了答案：“p=2L/πd”
然后直接提交了答案。
“卧槽！他写的啥？”
“这是个啥问题？”
“怎么还特么出来π了呢？”
“卧槽这也太快了吧！”
几乎李牧野和宋小瓷每答一道题，图书馆里就一阵骚动。
就在这时，白书豪背着书包急匆匆地冲进了图书馆。
一进门他就给周艺打电话：“人呢？人在哪呢？怎么图书馆这么多人？”
周艺急忙跑到门口接他：“为啥要背书包啊？”
白书豪一边打开书包一边说：“不是出事了吗？李牧野不是出事了吗？人呢？”说着掏出了臂力棒。
“他是不是被粉丝围攻了？”白书豪四处打量。
周艺一脸黑线：“把你臂力棒收起来，你他妈过来看，你看看这是谁！”
说着周艺把白书豪拉到了走廊，那里正有一堆人抬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广播电视。
“这是什么？为什么李牧野会在上面？右上角那个Mark1号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有一个女的？他俩是在打架？”
白书豪看到视频里的李牧野安静了下来，但是紧接着问了一大堆问题。
周艺一拍他的肩膀：“他妈的，李牧野就是Mark1号啊！就是那个小马哥！他娘的他是个学霸！”
“这王八蛋！他说来图书馆学习真的是来学习啊！”
“我真傻，真的，我没想到咱们宿舍还能出学霸！”
“什么！！！”白书豪这种人，八百年不用一个感叹号。
“Mark1号就是李牧野？！”
手中的臂力棒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也怀疑人生了。
白书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比划：“他前几天是要来图书馆学习……他来图书馆学习不是为了堵林岑吗？”
“他堵林岑……他实际上没有来堵林岑……他是来学习的……”
然后白书豪的目光更加迷茫了：“他学习就学了两天，然后……然后Mark1号就横空出世了！”
白书豪突然抬起头看着周艺：“也就是说他两天就成了学霸了！”
周艺哭丧着脸：“你特么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让你来体验一下我刚才的感受。”
“这……他是学霸啊！我接受不了……”
“我他妈也接受不了啊……”
两个人看着对方，都怀疑这是在做梦。
几乎是与此同时，数学建模小组自习室里。
鹿鸣等人正在讨论一个问题。突然听到外面有一阵阵的声音。
按理来说11楼是校长钦定的学霸自习室，不设广播，不受闭馆影响，说是人间净土也不为过，除非是外面发生很大的事情这边的自习室里才能听到。
“发生什么事情了？”鹿鸣最为活泼，一边说着一边出了自习室。
半分钟后，鹿鸣跑了回来，表情和见了鬼一样：“马，小马哥出现了！那个叫我好饿的也出现了！现在图书馆正在在现场直播他们答题！”
“啥？”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凳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去看看！”
林岑也跟着往外冲，她还记得自己联系Mark1号大神的事情呢，当时人家拒绝了她，她肯定要看看大神长什么模样的。
林岑刚要出门，鹿鸣一把拉住她：“小岑儿，你要不别去了！”
“为什么？”林岑惊讶地问道。
鹿鸣表情复杂：“我怕你受刺激，说实话我现在也有点受刺激。”
林岑以为鹿鸣说的是她被Mark1号大神给拒绝的事情呢：“没事，没问题。”说着还拍了拍鹿鸣的肩膀。
“好吧。”鹿鸣心说你早晚会也得知道的。
于是一行人冲到了10楼，10楼虽然不设广播，但是静音的广播电视还是有的，而且就在自考厅外面那堵墙上挂着。
此时此刻，自考厅前面已经围满了人。
其中有一大半一边看着墙上的电视屏幕，一边卧槽，还有一小半一边看着电视上的直播，一边盯着自考厅的门口。
时隔一个多星期，抓捕小分队再次聚首。
矮个子的“小旋风”在自考厅门前徘徊着。
“这一次终于抓住你了，哼！”
“没想到啊，Mark1号居然是李牧野。”
这家伙不停嘟囔着。
自考厅里每走出来一个人，立刻就会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然后也不想自己刚才的考试了，立马转身投入到卧槽大军里。
这时候图书馆里也没人想去自考厅了，都在走廊里看直播呢。
两个小时里，自考厅里的人只出不进，现在就剩下李牧野和宋小瓷两个人了。
数学建模小组一行人跑下来之后看着自考厅前面的一堆人。
“这是怎么了？”建模小组的组长抓过一个同学问道。
那同学一指墙上的电视屏幕：“你自己看啊！”
林岑等人看向电视，只两秒，大家就呆住了。
“这是……这是在直播自考？”
“他俩就是Mark1号和我好饿？”
“卧槽！”
突然组长怪叫一声：“小马哥就是李牧野？”
“这……”
两天前的微博即使是再不追娱乐圈的人，因为李牧野是秦城大学的校友，大家也都去看了。
说实话，李牧野太给秦城大学长脸了。
只是，这么一个打辩论的人，说情话的能力也max，大家都知道他很厉害。
可是知道他是Mark1号的时候也震撼啊！
这也太全能了吧。
林岑原本还想看看大神小马哥到底长什么样呢。
可是当她看到电视屏幕上的人的时候，整个人就呆在那了。
“怎么可能？”
“Mark1号就是李牧野？”林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头看鹿鸣。
鹿鸣唉声叹气：“哎！我一开始也不相信啊，可是这就是他啊！”
“哎！我怀疑过他，但是明显不可能嘛，你说他不上进的……”
然而林岑早已听不到鹿鸣在说什么，她现在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恍惚的。
“李牧野是Mark1号，也就是说他来图书馆真的不是找我的……”
“他只学了一星期，就……”
林岑又看了看视频上，这时候镜头切到了宋小瓷。
齐耳短发，可爱的模样，此刻目不转睛看着电脑上的题目。
“和李牧野争来争去的人就是宋小瓷……”
“大家都说李牧野喜欢宋小瓷，原来是真的，原来他们才是旗鼓相当的人。”
“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林岑长吸一口气，这一刻的失落感比昨天听到李牧野喜欢宋小瓷还要大。
因为宋小瓷很强，强的她觉得比不了。
“卧槽！”就在这时数学建模小组的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他们看到李牧野和宋小瓷做题太快了。
大家都是搞数学的好手，一眼就能看出视频上的题目简单与否。
这种难度的题，他们几秒钟就能算出来？
这还是人吗？
自考厅里。
李牧野两个多小时以前来到这里，然后点开了无线模式。
本来是很轻松自在的，前面400分的题没什么难度，李牧野悠闲地刷着题。
可是十几分钟之后，电脑界面最右面突然闪了一下，显示“我好饿”正在答题。
而且分数在飞快地上涨。
李牧野抬头扫了一眼，这时候自考厅里还有不少人，根本找不到对方。
“小兔崽子！跟我刚是不是？”李牧野顿时来了劲头。
整个人完全投入起来，这一投入，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李牧野和“我好饿”的分数都上到了500多，题目变得难起来。
李牧野愈战愈勇，更加全神贯注，甚至连周围已经没有其他人都没发现。
而另一边的“我好饿。”
“我好饿”当然就是宋小瓷了。
宋小瓷从一开始就很投入，等到刷到500多分的时候，整个人完全投入了进去，几乎是在题目出来的几秒钟后就写上了答案，更像是一台机器。
两个人的分数你追我赶……
“01，Mark1号，分数597（仍在作答……）”
“02，我好饿，分数596（仍在作答……）”
“03，鸣鸣祸国殃民，分数422.”
……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大屏幕。
终于，李牧野的分数一跃到了615，他刚提交了一组题。
“卧槽！上600了！”
“我靠！”
“快三个多小时了，这两个人不累吗？”
“老李啊，别秀了哥。”周艺和白书豪只感觉头皮发麻。
陈婉早就蒙了：“小瓷也太厉害了吧！”
就在这时，人群突然一阵欢呼。
“超了！超了！”
因为宋小瓷也刚完成一组题，这一组题她拿了满分。分数瞬间到了616！
“啊啊啊啊啊！太强了！”
“这姑娘牛批！”
“啊！小瓷！”陈婉在那里疯狂的打call。
鹿鸣看了看，自己挂在第三的位置上很没面子啊。
“不行，我也要去！”说着鹿鸣就往自考厅里冲！
妈蛋，要不是这段时间忙着比赛，还有那个猜想的验证，她早就去自考厅把记录破回来了，此时此刻看着李牧野和宋小瓷两个人在那秀翻天。
鹿鸣再也忍不了了。
同学们拦都拦不住。
然而监考老师拦住她了：“小鹿！你别进去添乱了好不好？”
鹿鸣：“不行！老师我有考试的权力，这一次你说什么也不能拦我了！”
就在这时，大家发现屏幕上李牧野和宋小瓷虽然还在做题，但是分数已经不动了。
“怎么回事？”
“是不是系统卡了？”
“不知道啊！”
与此同时，自考厅所在的10楼，突然有一行四个人气冲冲地走到了自考厅前，这四个人两男两女，有的20来岁，有的看上去已经三四十了。
只是无一例外，此刻都怒气冲冲。
而且看上去有的人头发还炸着，像是刚刚抓狂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