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神僧退路
于是郝清风就连同这些人一同商议如何在金人占领了的这些地方,也就是敌人的大后方做到保全自己和百姓,同时也不让金人肆意妄为的措施,同时也不放弃在不得已的情况全正面作战的可能。
这里不少人都是某个门派、组织的首领或代表,如果真能组织起来,人数只怕在一万往上,又个个都有一身武功,组织起来绝对不是可以轻视的力量,在这种场面下,兀术应该也不至于对他们压迫太甚。
英雄大会的事情都在往计划的方向走,郝清风他们都相对松了一口气下来,因此兀术派来捣乱的宵小们就没那么轻松了,他们处心积虑,志在必得的任务不但失败了,还丢尽了面子,让群雄对抗大金的意志更加坚定了。
当然了,这些不明就里,只是为了些许蝇头小利的败类们关心的,也只能是这些玩意了,而广明、广耀和广召这三位“神僧”,需要担心的东西就多太多了,。
“咳,真想不到,时隔这么多年,赫连毅的阴魂依然不散,这堂堂大金国,也是真不靠谱啊。”广明浑身瘫软,面色苍白,这一掌虽然没要了他的命,可是看这模样,就是治了也浪费药材,好不了了。
广召在关键的时候知难而退,这时候是不敢多说,只是确实有想法,才红着脸道:
“说起来呢,当时就是那赫连毅胡思乱想,想让大辽的禁军都练出上乘武功,哼哼,要人人都是绝顶高手,朝廷还要我们做什么?高手之所以是高手,就是因为稀少嘛,咱们辛辛苦苦琢磨出的武功心法,难道是给他们这样胡闹的吗!”
广耀受了那一剑,被刺穿了右肺,也是虚弱之极,轻声说道:“更可恨的是,咱们苦苦琢磨修炼出来的功法那是半点不藏私拿出来,可是赫连毅练了,却不肯公之于众,那么多人,凭什么就只有他一个人能把功夫练到出类拔萃,无人能敌的地步?”
广明叹了口气,十分虚弱地说:“这就是个小人,他将咱们所同创的一息同源,摩诃无量的内功一次传授给了十几个不同身份的人,说是要看看不同人修炼的结果,到头来还不是没一个人练出了他的武功?就连我们,也瞒着不给真传,嗯,我们是那么好欺瞒的?”
广召接口道:“说起来啊,这次那个什么赫连锋,应该就是得了他真传了,这功夫,可真不是盖的,年纪轻轻居然可以达到如此境界!”
广耀说道:“不对,咱们练了一辈子,都是靠这内息可以相通的心法,以三合一才能达到如此境界,这人看上去年纪轻轻,就是打娘胎里开始练功,又如何能到这种境界?啊,那人一看就是易容改装了的,莫非?”他一激动,拉动伤口,脸上狰狞了起来。
广召道:“这怕是跑不掉了,此人十有八九就是赫连毅本人!唉,我们知道金人战场上百战百胜,投之必有厚报,哪知道,他们朝廷里面也有那么多可敬可畏的高人,还有那该死的完颜仲,几年前就说亲手击杀了赫连毅,结果人家出来了,他倒失踪了!”
广明气息微弱地说:“是啊,咱们好不容易将这套三人合一,天下少有敌手的功夫磨合出来,那完颜仲失踪,彻木衮达吉布又声威太大,不敢让他回京,本来是飞黄腾达的好机会,却怎知又遇到了那个小人!还有那郝清风,我们那般来了一手都没废了他,也真是可怕。”
广耀道:“若是以三敌一,咱们绝不怕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这点倒不担心,我的伤势也不太严重,些许时日就好了,只是广明你……眼下咱们还在泸州虎窟,赫连毅又是来寻仇的,只怕不会让咱们好生调养那。”
正说时,一个年轻的和尚毛毛躁躁地跑了进来叫道:“几位师尊!大事不好了,咱们买去的要,其中疗伤养气的引子,当归、党参和仙鹤草,居然全被人洒上了少量的朱砂和铅灰,这些玩意对常人治病作用不大,但是疗伤养气却是加一分重一分,十分伤人那。”
广明轻声叹息道:“唉,这赫连毅做到御前带刀侍卫统治,又一手主持了一支密探和刺客的队伍,这次悍然前来,必定是准备充分了,这些药物咱们谁也用不得了,好在咱们还带了些伤药能用,那养气的药,就别去找了。”
那僧人吓得倒退几步,差点跌倒:“咱们莫不是见鬼了?那……赫……赫连毅不是死在了完颜国师掌下?”
广召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完颜仲嘴里的,就一定不是假话呢?此人表面上对大金忠心耿耿,那时候一走就捅了一堆篓子,到现在也下落不明,唉,本来倒是我们出头的日子,谁知道又遇到这个人了,不管怎么说,这地方不能再呆了。”
广明对那小和尚说:“正善,这次咱们是被仇家盯上了,我们几个也受了伤,不便于那些贼人硬拼,你们出去办事要格外小心!还有,这泸州城里毕竟是他们的窝点,不彻底翻脸,是不至于闹出大规模火并的,只是咱们离城后容易被袭击。
“你们这次出去,要和之前一样,摸清了最稳当的退路,咱们才走得稳当,不然,我们师门这些人怕全要栽在这里了。”
那正善听了,便点头道:“师傅放心,那赫连毅武功虽好,为人却木,先前咱们怎么耍他,也不见他有半点知觉,同这种挂个正字在前的愚忠之辈打交道,我们自有办法,我这就去办这事了。”
于是这三位“神僧”的弟子就出去,一是打探周遭环境,寻访可能是赫连毅密探的人物,而是找到稳当不会被偷袭的路子溜出这泸州城,毕竟口头上说的大话,心里还是虚的嘛。
而兀术身为大金国征宋大元帅,手上兵权实权极重,虽说花了些心思笼络这些江湖败类分他分化这些不肯降金的好汉,但是毕竟只是空口给了个承诺,要说好处,他那十几万大军的粮饷都要精打细算,怎么可能大手大脚地给这些败类?
因此这些人若是成,则要携功去讨赏,可是这次把事情办成这样,再去找兀术只怕也是自讨没趣,他们个个都有武功,有路子,只要天下还有活人,他们就有活命的地方,何必明明丢了脸,还非要硬撑着为金人卖命?
他们一千多人一同抱团溜出了灵锋派的大院,到原本汇合的地方倒脚底抹油,走了七成的人手,赫连小鸟和郝清风自然不会对这些逃离了泸州的人赶尽杀绝,那些卖国求荣,非要为大金尽忠,和那三位“神僧”的弟子,却坚持留在了这儿,暂时不敢逃离。
“小鸟姐,那些鼠辈只半日就走了七成,现在余下的都在城北青雅楼内聚着,我看也就那么多人,不如咱们就此过去,一窝把他们端了吧。”猫儿遇到赫连小鸟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
赫连小鸟摇摇头说:“不必,这些人虽然是鼠辈,但是却个个都有些本事,鸡鸣狗盗下毒打洞的本事多了去了,却不方面咱们下手,你们只要小心盯住,待他们出城了告诉我就好。”
向蓓莲问道:“可是小鸟姐,那一战你虽说没什么伤损,使力却有点过了,现在动武也没有当时的力气了,若是那几个贼秃现在强行出城,只怕咱们还得吃些亏那。”
赫连小鸟笑道:“他们这时候出城,那就真是进了天罗地网,哪儿都走不脱,广明当然没死,也已经五脏俱损,筋脉俱废了,广耀被那一剑刺穿了肺,就是有登天的内力也运不起来,就靠那个怕死的广召,翻不起什么浪来。
“莲儿,泸州四处地形复杂,我怕他们会走什么出乎咱们意外的道路,你脑子活,再去打探一下有没有什么叫咱们想不到的道路吧,记得千万小心,那和尚的弟子武功也自不弱,除了任务外的事情不要去管!”
向蓓莲如同最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一点头,转身走向了城门。
虎子道:“莲儿也不是弱手啊,她那身控虫的绝学也十分得力,小鸟姐是不是担忧太过了?”
赫连小鸟摇摇头说:“你不懂,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你悄悄跟着吧,人非草木,不可能没有弱点的。”
虎子看着向蓓莲快速出城,以他那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身法,不被发现地跟着她问题倒是不大,不过到底不大明白为的是什么,好在赫连小鸟的眼光也是毒得不行,倒没教他怀疑过,只是一路悄悄跟了上去。
却说向蓓莲果然十分敬业,一路走得飞快,绕着泸州城外,哪里有小路,哪里地形低矮,哪里丛林遮盖,视野不好,正一路寻找时,却突然听到婴孩的啼哭声,本着任务为重的态度,就没打算过去,却不想走出段路,那哭声还大了,却没半个大人在哄。
这大白天的,怎么会让婴孩这么哭,而没大人安抚?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使她就住了脚,忍不住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却见一个孩子被丢在地上,父母家人显然是被人杀了不久,那尸首未僵,血迹还是新鲜的。
一种极度的愤怒感,和悲悯之心涌上她心头,也就把赫连小鸟的交代丢到了一间屋的门边上,走过去打算抱起这个孩子来,毕竟他们的身世,大多也是因为战乱而孤苦伶仃,受赫连毅组织里的那些人收养才能长大的,不知从哪来的一种物伤其类的想法。
却不想她手刚伸过去时,门里突然挥出一根禅杖出来,让她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去抱婴孩,只回手去挡禅杖,可是人家偷袭在暗,她又来不及亮出兵刃,哪里挡得住,铛的一声响,整个人被打的往后退了许多步,一条胳膊感觉骨头都裂了一般疼。
刚忍痛稳住步伐,却看屋里屋外蹿出了好几个和尚围住了她,看这些僧人的身手,绝对不弱,就是正面交锋,她凭手上功夫也未必能伤了某一个人去,一只手又提不起来,暗叫声不妙,却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僧人正是受命出来寻退路的正善一群人,他们路过这条路,发现树林茂密,道路却易行,只要做些障眼法,他师傅溜出泸州平安到金营问题也不大,就多探了一探,却正好在这找到了避兵灾避祸住在这里的百姓。
他一看这孩子的母亲有几分姿色,就起了歹心,这些满口慈悲善哉的和尚也没白拜了个败类师傅,一行人将人家折磨致死后,就玩起了他们常做的恶行来:留着这孩子,再看他家人过来时,是弃了孩子逃命,还是拼死为了孩子来送命呢?
却不想这一来的不是出外务农的家人,而是一动手就知道内功心法同他们出自一门的向蓓莲。
“哼哼哼!摩柯无量心法,这可是难能可贵了,咱们可算是自己人了,这位女菩萨,如果贫僧所料不错,你便是赫连毅的人,也是来找寻那条道路出城不易被发觉的吧。”那正善一脸贼笑,上下打量,语气极其轻浮地问道。
却说虎子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走,却不曾在意,正朝南走时一个分心,却不见了人,竟不曾知道人家听得哭声凄厉,就回去寻那婴孩了,反倒以为是跟丢了,就加紧往前追去,跑出一二里路,看看地上痕迹才知道人家根本没过来,这才往回去寻。
向蓓莲看这几个僧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手却受了伤,骨头裂开了般疼,别说使不出生平本身,就是真打起来,只怕一个贼僧都够她拼命的,这一下这么多围住了她,知道是凶多吉少了。
于是她就暗暗打定了主意,完好的那只左手按在了她喂养了许久的那只毒蛹之上,只要这些贼人一靠近,就使出毒雾来和他们同归于尽,这毒蛹剧毒无比,靠的近些吸入了毒雾就能封喉。
那正善是一脸贼笑,口里说道:“你我师出同门,又有如此缘分,何不在此如画美景中,共享天伦之乐?”他竟然一脚踏死了那婴孩,一手却朝人家胸前探去,却不想手臂伸过去时,只剩个手腕子靠近了向蓓莲胸前,那手掌却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