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三章 公开见面

三月下旬，北平天气回暖，春暖花开。组织进入北平城有段时间，普通人已经对组织有了更深的了解，他们和果党宣传的完全不同，相反，他们爱护百姓，理解百姓，主动给百姓帮助。士兵宁可在寒冷的天气中睡大街，也不会去骚扰任何百姓，给了不少人很大的震撼，拥护组织的人越来越多。这种情况下，特务和坏人更难以生存，警察局连续出动，抓了不少顽固份子，确保北平城内的安全。春天来了，走在街上的人，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生机和希望，与之前的麻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街头巷尾，柳树，桃花等各种花卉或是灿烂绽放，或是含苞待放，鲜艳而美丽，到处充满了春天的香味。春日明媚的阳光下，百姓辛勤劳作，他们的脸上带着最真挚的笑容，哪怕是最穷，最苦的底层百姓，如今对未来的生活也是充满了希望，这是果党从没有给过他们的东西。幸福的希望。这个充满活力，拥有灿烂历史和文化的城市，迎来了它真正的春天。城外，柯公看向宏伟的城池。指挥部搬到了北平。南京，会议室。李将军头很疼，红党不愿意再给他时间，他必须派人去北平真正和谈，派人去还能拖上几天，不派人红党马上就要发动进攻。他没有准备好，顶不住，必须派人。“这次和谈，谁愿意带队？”李将军看向四周的人，这里面不全是他的人，有资格参会的不少，李将军顾忌老头子的影响和权力，上任后没有大规模换人，很多老头子的人依然在原位。他不敢做的太过。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说话。“我去吧。”张将军突然开口，众人看向了他，张将军是老头子的人，目前主要负责西北军政。他有这个资格做谈判代表。李将军却眉头一凝。张将军一直主张和平，不愿意内战，他去谈判，能谈出自己想要的结果吗？犹豫了下，李将军最终点头：“好，张将军，党果命运就拜托你了。”不管是谁，肯定要过去谈判，张将军毕竟是老头子的人，他谈不下来，到时候自己的责任会轻一些，况且李将军很清楚，派谁去都没用，能帮他们拖延点时间便是胜利。张将军带队，开始组建谈判团队。“凌云，你有没有时间？”楚凌云办公室内，张将军突然打来电话，楚凌云级别不到，参加不了这样的会议，督查室不是情报部门，并不清楚开会的结果。“我有时间，张将军您有什么事？”“能不能来我这一趟，我有事情和你商量。”张将军态度很好，楚凌云立刻应道：“我马上过去。”“凌云，不瞒你，过几天我就要带队去北平和红党进行和平谈判，我希望你能帮我，陪我一起去。”来到办公室，张将军开门见山说道，楚凌云愣了下，他不知道会议结果，但知道和谈代表团正在筹建，张将军成为负责人他不意外，但没想到他会邀请自己加入。“张将军，为什么选我？”楚凌云没有立刻答应，他必须弄明白张将军的真实目的。“选你是因为你足够聪明，这次谈判很难，我希望能够和平，所以想让你帮帮我，真正促成这次谈判的成功。”张将军轻声说道，早在上海和日本人打仗的时候，张将军便知道楚凌云。那时候的楚凌云级别很低，仅仅是在情报部门崭露头角，远没有现在的影响力。“只有这些吗？”楚凌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我希望借用你的影响力，让咱们这边做出一些让步，只要能够和平就行，百姓太苦了。”犹豫了下，张将军实话实话，他确实真心想要和平，和其他果党的军官不一样。和谈一旦失败，战事再起，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受苦受难的还是百姓。他对楚凌云有一定了解，楚凌云有钱没错，也杀过不少的人，但他从没有残害过百姓，包括督查室的所有人，因为他的命令没人敢对百姓下手。他相信楚凌云和自己一样，都是希望和平的人。“好，我答应您。”楚凌云同意了，督查室调查过很多的军官，他又在军统多年。张将军是真正期望和平的人，始终如一，并不是作假，哪怕楚凌云明明知道这次的谈判不会有结果，最终果党依然要失败，依然答应了下来。首先他不想让张将军失望，其次便是到了北平，他能见到更多的人。特别是柯公，上次一别又是好几年的时间。还有胡公和李公，都是真正的伟人，若是能够见到他们，那是自己的造化和荣幸。“谢谢你，做好准备，我们随时可能出发。”见楚凌云答应，张将军很高兴，让楚凌云回去做准备。回到自己办公室，楚凌云看向窗外。“备车。”楚凌云突然喊来内务处的人，让他们准备车辆，带自己出门。留守南京的人不多，车却不少。楚凌云坐在车上，看向窗外，他没有准确的目的地，让司机慢慢的开着，他主要是看窗外的景色。楚凌云有预感，这次去北平有可能他无法再回到南京。不是回不来，而是谈判一旦失败，他要撤往广州，南京这座城市很快就要回归人民的怀抱。他需要继续潜伏，无法回归。在外的他，能给组织的贡献远比在国内要强，新中国的建设需要的东西太多太多，楚凌云无法全部提供，也没有这个能力，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人。但他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最大的能力来帮助国家。这样的话，他需要继续在外。正好这次去北平，好好和柯公聊一下未来的规划。“回去吧。”转了一个多小时，楚凌云命令司机开车返回，他不在南京，督查室这边便要提前做好准备，还有家里的一些东西，能留下的尽量留下，比如电台等东西。“凌云，你怎么答应去北平了？”大公子收到消息，匆匆来找楚凌云，他暂时留在了南京，处理好这边的事再离开。“张将军很有诚意，我无法拒绝。”楚凌云笑道，大公子眉头紧皱，楚凌云知道他担心什么，小声劝道：“师兄不用担心，我是去帮张将军，那边的人不会对我做什么。”“那也不行，让你去，连个谈判代表的身份都不给你，你完全可以拒绝。”“不要代表的身份是我自己要求的，没那必要，师兄放心吧，没有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反而更为有利。”楚凌云笑道，不是谈判代表，他便不需要对谈判的结果负责，他和张将军约定好了，这次他以张将军幕僚的身份过去，给张将军出谋划策。“万一他们不让你回来了呢？”大公子问道，这是他最大的担心，楚凌云毕竟出手对付过红党，在东北亲自查案的时候，逼死过他们的人。“放心吧，他们不会这么做，况且我也不是没做准备。”楚凌云笑着摇头，他去北平和回家一样，根本不用有任何担心。不过该做的还是要做，这次不仅他会去，还会带上两名美国的记者。这两名记者归属他旗下的报社。“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去。”大公子叹道，他没想到张将军会邀请楚凌云，现在阻止已经晚了，楚凌云答应的事，不可能反悔。“师兄放心吧，如果这次谈判失败，南京很可能不再安全，师兄你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先去广州。”楚凌云叮嘱道，这不是推测，而是事实。大公子同样明白这点，一旦谈判失败，就是对方动手的时候，南京确实危险。“你放心，过几天我就先去广州。”大公子心里有着感动，楚凌云自己去危险的地方，还在想着他，不愧是他的好师弟。送走大公子，楚凌云给柯公发报。已经在北平的柯公，很快得知楚凌云即将到北平的消息，办公室内传出他爽朗的笑声。三月底，张将军带着谈判团队出发。李将军这边吩咐报纸铺天盖地的进行报道，说他们展现了自己的诚意，愿意谈判，利用舆论造势，希望能拖延时间，或者帮自己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北平，机场。张将军带着众人下了飞机，他们被安排在了宾馆，非必要不能外出，如果要出去，需要得到同意，并且有人跟着才行。不是故意限制他们的自由，作为谈判代表，现在盯着他们的人很多，可以说全世界都在看着。他们的安全不能出任何的问题。香港，许美君抱着孩子来到一处别墅。这里是方士易给翠花准备的住处，楚凌云确实没有亏待他们两口子，别墅虽然不大，但是很温馨，而且和楚凌云，林石等人的住处不远。“翠花，收拾好了吗？”许美君在门口喊道，许美君在香港生了个大胖小子。林石儿女双全，非常高兴。“好了好了。”翠花匆匆忙忙跑了出来，她的肚子已经很明显。“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能跑，你就是不听。”许美君急忙喊住他，翠花来到香港后，许美君有了个伴，两人经常在一起聊天，关系很好。许美君发现，翠花虽然是官太太，但她来自农村，对百姓有着同情心。翠花同样察觉，许美君这个大家闺秀没有像其他权贵那样看不起百姓，不把百姓当人。两人对对方都有着不错的好感，关系自然升温。“没事，我们老家不少娘们挺着大肚子还能干活，农村丫头没有那么娇贵。”翠花咧嘴笑道，嘴巴直接变为一条长长的弧线。“那也不行，你注意点。”许美君心疼说道，翠花是她在香港唯一能说上话的朋友，之前就她一个人，林石不在，这么远的地方，虽然有家里的老仆人跟着，她一样很孤独。翠花来到后，极大的缓解了她的孤独感。翠花虽然来自农村，但为人善良，特别会心疼人，之前许美君的产检都是翠花陪她一起去，渐渐两人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人的心里都有着顾虑。翠花知道，许美君的男人林石不仅是楚凌云的好朋友，还是大公子极其信任的人，位高权重，一旦被许美君察觉自己红党的身份，会给她和余华强带来灭顶之灾。以前在天津的时候他犯过不少的错，不过那时候有余华强帮他掩护，在香港就她一个人，绝不能露出半点的破绽。许美君同样，余华强是督查室电讯处处长，绝对的高层。如果被翠花发现他的身份，楚凌云必然会进行深入调查，就算他念及旧情，自己和林石恐怕也会倒霉，至少无法留在国内，更没办法继续帮助组织做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带着自己的底线，绝对不敢去碰触，更不用说去发展对方。拉着翠花上车，车子向外驶去。她们俩今天是去接人，接他们的男人。林石和余华强都到了广州，暂时没什么事，林石便找到余华强，问他要不要一起去香港。余华强很久没见过翠花，担心她的情况，两人一拍即合。余华强向郑广涛请假，人家老婆快生了，郑广涛不会做这个恶人，不仅批了假期，还给他特批一笔钱，到了香港好好给老婆买点东西做补偿。广州到香港就几百里路，而且是修好的大路。两人直接开车，半天的时间就能到地方。关口，翠花和许美君都在张望，没多久他们便看到了自己最熟悉的身影。“林石。”“华强。”两个女人招着手，林石和余华强看到老婆，脚下一起加速，没一会便到了老婆身边。“来，让我抱抱孩子。”林石看着老婆怀中的儿子，先是亲了亲她的额头，又轻轻拥抱了她一下，最后要帮她抱着孩子。大庭广众之下，许美君羞的脸色通红，低着头把孩子给了林石。林石则没在意，这里是香港，比国内开放的多。“翠花，最近怎么样？”余华强没有林石那么浪漫，翠花羡慕的看着旁边，突然主动抱住余华强，在他的脸上吧唧了一口。余华强顿时愣在了那，林石和许美君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一起笑着走向旁边。谁也没有想到，农村出来的翠花竟然这么大胆，当街强吻余华强。“走，回去。”余华强抹不开脸面，带着翠花往回走，四人一起上车，翠花的肚子最大，让她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林石来过香港，许美君生孩子的时候他在。这种时候他不在说不过去，不管找谁请假都不可能拒绝。余华强则是第一次来。先去的是余华强家里，把他们送到家，林石和许美君一起回去，晚上在一起吃饭。“这房子不错吧，比你在天津的时候强多了。”翠花带着余华强参观他们的家，他们在天津的房子也不错，不过就两个卧室，面积不大。这个小别墅有四间卧室和一间书房，别说他们两口子，有了孩子，再招个保姆也住的下。同样带着院子。香港的房子可比天津贵的多，这是楚氏公司的产业，方士易特意拿给他们来住。楚氏公司在日本刚投降的时候便搬到了香港，那时候香港什么东西都便宜，冯永帮着买了不少的房子，这套就是冯永买下来的。方士易到香港之后，又购置了不少产业。短短几年，他们当年购买的房子最低也增长了一倍，有些房子甚至涨了两三倍的价格，特别是门市涨的最多。香港地理位置优越，这里的门市租金一直在涨。靠着租金如今楚氏公司的收入都不低。“确实很好。”参观完毕，余华强忍不住点头，单说待遇，楚凌云确实对他没得说。在督查室时间久了，余华强对楚凌云很佩服，可惜两人属于不同阵地，注定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这次来了就别走了好不好？”翠花拉着余华强的手，少有的撒起了娇，她现在是个大肚子，最希望男人能留在自己身边。“出去说。”余华强带着翠花到外面散步，房子内没检查过，他没敢在家里说敏感的话。任何时候他都注意安全，楚凌云可是军统大特务出身，手下很多精兵强将，这样的人不会随便信任任何人，内部的监听更是正常。“你在这边没说错过什么话吧？”余华强边走边问，他走的很慢，是为了照顾翠花。“没有，怎么可能，我知道该注意什么。”翠花挽着余华强的胳膊，不断摇头，不管面对谁她也没有乱说过话。和最初相比，她进步非常大。“没有就好，我无法长时间留在这边，组织上很可能近期进攻长江沿线的城市，督查室正监视着所有驻军，我能得到很多重要情报，必须要把这些情报及时上报给组织。”余华强解释道，他在广州已经成功和联络员接上头。和在南京的时候一样，广州这边是负责人做他的上线，务必保证他的安全。“我明白，那你什么时候走？”翠花懂的自己男人工作的重要性，虽然很不舍，但她还是支持余华强。“三天后回去。”这次假期就几天，不是余华强不想留在这边，和谈代表已经去了北平，现在都在盯着那边，一旦和谈失败，随时可能开战。这个时候组织更需要他。“我知道了，三天也好，你在广州，以后我生下孩子带着孩子去看你。”翠花低下头，不想让余华强看到她脸上的失望。身在敌后，很多事身不由己，余华强也想好好的陪着老婆，很可惜他做不到。“好，到时候我派车来接你。”余华强轻声说道，又问了翠花在香港这边和人接触过的情况。翠花接触的人不多，主要就是许美君。另外她见过吴眉峰几次，都是他主动上门，送来了不少礼物。在天津的时候是他们巴结吴眉峰，到了香港则正好反过来，现在是吴眉峰讨好他们。另外便是方士易，她见过两次。一次是接她，把她送到房子这，另外一次则是带着她去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检查孩子的情况。除此之外，他见过贺年和许义一次。也是接机的时候，两人主要是和隆梅打招呼，对她印象并不深，她不敢和这两个大特务走的太近。“你觉得林太太这个人怎么样？”余华强找个地方让翠花坐下，小声问道，翠花和其他人接触不到，吴眉峰那暂时不用担心，他现在靠着自己，不敢乱说话，最主要的还是许美君。两人都是女人，又都怀着孕，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她人挺不错的，没有一般大家小姐身上的傲气，对我也很好，不过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哪里不对？”余华强立刻有了警觉。“她很同情穷人，我和她一起出门，她经常给一些叫花子钱，还有，遇到卖花的女孩，她经常会去买一点。”“还有吗？”“没有了。”翠花摇头，余华强眉头皱了皱：“她出身好，同情一些人很正常，她这样的人不可能发展。”“我没想过要发展她，就是觉得她做的比我还好，除了给钱外，她遇到真正有困难的人，会主动开导他们，有时候会说很长时间的话，以前我们政委就是这样，非常有耐心，人非常好。”“政委？”余华强抬起头，他明白翠花说的不对是什么意思了，她竟然怀疑许美君的身份。许美君是许法官的女儿，男人林石更是果党年轻俊才，根据余华强的情报，很快果党便会晋升一批人，督查室的郑广涛以及林石都在晋升之列。他们的军衔都会提升。林石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红党，她老婆若是，瞒不过林石。“你这个想法不对，有耐心的人很多，果党中不是没有好人，很多人都有两面性，你还记得马太太吗？人前她什么样子，人后又是什么样子，你千万不要把她当成咱们的同志，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们会很危险，甚至会连累未出生的孩子。”“我知道，我以后绝对不会这么想。”翠花被吓了一跳，急忙摇头，余华强没再多说什么，提醒了她就好，母爱最大，他相信翠花为了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不会轻而易举冒险，更不会去做傻事。回到家中，余华强小心检查了所有地方，确定没有窃听器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楚凌云没有怀疑过他，是真的对他不错。论笼络人心，楚凌云的手段确实很高。北平，楚凌云正陪着张将军散步，远处一个窗户前，柯公正用望远镜看着他们，脸上带着笑容。“凌云，你觉得这次谈判能成功吗？”张将军主动问，楚凌云叹道：“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需要我来回答。”张将军沉默，楚凌云说的没错，他心里确实已经有了答案。和谈不可能成功。“我知道，但我不会放弃，和谈成功能够惠及亿万百姓，为了他们，我们必须努力。”张将军微微点头，他确实真心为百姓考虑。“您放心，有一丝的希望我都会帮您。”楚凌云点头，能成功最好，可惜注定无法成功，果党自私自利，一心想要谋夺自己的利益，丝毫没有顾忌过百姓。“那就好，谢谢你这次能陪我来。”张将军重重叹气，来到北平后，他的压力并没有减小，谈判不会顺利，特别是来之前李将军的那些要求，他知道这边根本不会答应。答应的话，相当于让长江以南的百姓继续接受剥削，承受痛苦。第二天一早柯公便来到宾馆，首先见了张将军。他和张将军聊了很长时间，对张将军真心和谈的态度给予了肯定。柯公不仅见了张将军，还见了其他的几个谈判代表，最后来到楚凌云房间。“你们先出去吧。”柯公让秘书等人在外面等着，等他们离开后，立刻快步上前，主动握住楚凌云的手。“楚凌云同志，好久不见。”“柯公您好，好久不见，而且这是我们真正第一次大大方方的见面。”楚凌云回应道，柯公一怔，随即笑道：“你说的没错，时局如此，不得如此。”事实上柯公今天见了那么多人，为的就是接下来和楚凌云的见面，这样才不至于引来别人的关注和怀疑。柯公见了所有人，谁也说不得什么。不过两人确实都是第一真正以自己的相貌见面，重庆那次相认，楚凌云顶着狂飙一号的样子，后来才在他的面前清理掉伪装。上次在延州，楚凌云每次都带着伪装，除了宣誓的时候暂时解除。这次不同，两人正大光明，以各自的身份公开见面。“果党没有谈判诚意，如今大部分再向广州和台湾转移，重庆那边他们也设立了指挥基地，想要依靠西北和西南继续和我们对抗。”“他们痴心妄想，不可能成功。”柯公冷哼了声，果党没诚意这点所有人都知道，但为了百姓，组织愿意与他们和谈，否则早就打下了南京。“我明白，不过他们最后的退路还是在台湾，想借助我们海军的弱势偏居一隅，已经有很多人的家属被转移到了那边。”“凌云同志，你放心，不管条件多难，我们一定能消灭他们，他们想留在台湾苟喘是做梦，就算我们现在没有海军，未来肯定会有，到时候别人有的我们也有，别人没有的，我们也会有。”柯公说的非常坚定，楚凌云则笑了：“我相信。”现在国家的海军是弱，但只要有恒心，有毅力，未来一定能够发展起来。别人有的，他们一定会有。“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打算？”柯公主动问道，他和楚凌云见面沟通的机会不多，必须珍惜每一次机会。“我会跟着他们一起过去，退到那边后，常校长肯定能够重新掌权，到时候再没人能和他竞争，我可以及时提供那边的情报。”“这样是不是太委屈你了？”柯公有点心疼，楚凌云是个好同志，为组织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眼下快要解放，他还要继续潜伏，无法享受胜利的果实。“我没什么委屈，我这边的人您准备怎么安排？”楚凌云说的是余华强，林石，陈展礼等人，包括督查室的牛贵江。如果柯公需要，余华强也能回归组织，林石一样，至于对自己的影响，楚凌云一点都不担心。手下出红党怕什么？左旋的事就没给他带什么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现在哪个果党高官手下没有组织的人？没有才叫奇怪。“我会问问他们的意见，如果他们想要回来就让他们回来，如果想要继续潜伏，让他们继续跟着你，以后到了那边你身边能多点帮手。”“好，这些您来安排，日本那边又获得了些技术，我已经安排方士易从日本带回来，咱们东北那边能用到。”时间有限，楚凌云需要汇报的工作很多，抓紧每一点时间来说。张阿成在日本已经收集了上百种各类技术，有些现在就能用到，有些则需要以后，东北的工业基础很高，虽说果党破坏了一部分，但他们无法把全部的东西破坏完。修复之后，很多东西能够接着使用。这些技术便显得弥足珍贵。“很好，这些你来安排，可惜没能见到士易，这孩子到现在也不成个家。”柯公微微点头，楚凌云笑的更灿烂：“您不用担心，过段时间我会去香港，到时候让他成家，必须成家。”方士易年纪不小了，一直忙碌，没能顾到自身。这样不行，既要工作，又要把家庭安顿好。香港不是内地，他不需要娶个自己的同志，当然，如果他愿意，娶个自己的同志最好。楚凌云会帮他成家，甚至会逼他，但会尊重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