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合作

苦行僧,终究是出现在了萧衍的视野之中,这位想要寻找此生挚友下落的人,找到了这个荒芜的地方。一个人,能够在一个领域获得一定的成就,就绝对不会是一个蠢材,苦行僧当然不是蠢材,他是一个有着极大能力的高手。

此刻,他杀了陈泰来,却并不动声色,因为在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畏惧的人物。

萧衍死里逃生,看着这位让他逃离死难的人,眼中闪现出了一丝淡淡的感激。

“我是,你是谁?”

“苦行僧一名,前来此地,只是为了问一个问题,那就是卓青衣如今是否还在人间?”

没有想到,这位莫名出现的苦行僧,问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问题。萧衍的心里面,出现了一丝淡淡的伤怀,没错,卓青衣已经死了。他亲自给卓青衣下葬的,虽然他已经血肉模糊了,但是身材以及体型,都毫无差别。

但是,当萧衍告知详情的时候,这位苦行僧却是大摇其头道:“施主此言差矣,我相信卓青衣并没有死,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了。”

说完话,苦行僧转身而去,而萧衍也在迷茫了一刹那之后,连忙爬了起来。铁剑书生此刻生死未卜,他没有缅怀故人的资格,他连滚带爬的冲向了黑暗之地。那一处处山峦,终于是找到了铁剑书生,此刻的铁剑书生还好,他身边到处都是血迹,但是他还活着。

至于其余的,那都不重要了,只要活着,那就是最大的胜利。

萧衍笑了出来,这一次的功劳,还有谁能够跟自己抢夺呢?假以时日,刘瑾,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

南疆发生的事情,在京城掀起了轩然大波,虽然东西两厂竭力否认,但是在天子之师杨廷和的坚持下,这一份功劳还是给了萧衍。看着朝堂上面,吵得不可开交的一群人,朱厚照的眼睛,有些微微眯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当年那个还有些青涩的小家伙,竟然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没错,就是麻烦。

朝堂之上,讲究的是平衡之道,即便是皇上,也不敢说是能够独断专行。他之所以迟迟不肯动手,那就是因为刘瑾掌控了东厂,谷大用掌控了西厂,而张永掌控了神机营。至于高风则是掌控机密,这几个人可以说是同气连枝,想要对付他们,那可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身在皇宫之中,真要动了这几个人,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样想着,他有些后悔,给这些人的权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因为他们都是近卫的原因,反而更加不好处置。如果让自己身边的人,觉得自己天性凉薄的话,也许他并可有多少生路可言。

没错,身为堂堂天子,他竟然有了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朱厚照的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而萧衍的这些举动,都让朱厚照举步维艰,而他的师父杨廷和,可以说是他最尊敬的人。他不可能跟自己的老师对着干,所以他默认了萧衍的成功,但是把萧衍调回朝堂,这个念头只是想一想,朱厚照就否认了。

天高皇帝远的,他都能够那么的玩得开,如果到了近前,那还不是孙悟空大闹天宫吗?想了想,朱厚照决定让萧衍去一个地方,你不是能够闹腾吗?那就去那个地方养老吧,沿海地带倭寇不断,那么,就让你去清除倭寇吧。

没有个三五十年,你应该是没有本事回来的,朱厚照这样想着。

当萧衍接到朱厚照的旨意的时候,有点懵,南疆这一片的地域,他并没有踩完点。可是旨意下达的也太快了吧,不过朱厚照后面加了一句话,三个月之后启程。这事情办得,真是有点意思,想到这里,萧衍就笑了。

这有点让萧衍死在这里的意思啊,陈泰来死的无声无息,朝廷也许并没有多少风吹草动。因为,西厂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所以围绕他们的风言风语,实在是少得可怜。可是,西厂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呢。

至于在这个地方,还有一个让萧衍不得不谨慎的人,那就是霓裳。

这位在这次的事情之中,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人,让萧衍头痛不已。霓裳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自己,所以萧衍并没有多少事情。但是,萧衍不知道,那一天的山脚下,还埋伏着一群人,那是天机阁的人马。

只要陈泰来从山上活着下来,那么,就绝对别想活下去。

但是,那一天从山上下来的,是萧衍等人,所以他们没有妄动。而且,在那一天,有一个怪异的苦行僧,曾经在那里神出鬼没,也让他们心生忌惮。

萧衍想了想,什么都没有做,就在院子里面,看着日出日落。小白在这个时候,总是端着一个火盆,在那里烤火。而老方似乎还是那么的老态龙钟,以前的风风雨雨,就那么忘记的一干二净。

至于曾经和萧衍有所交际的白雪,以及她的父亲,已经被上官飞鹰杀死了。

对于这一点,萧衍爱莫能助,但是对于上官飞鹰,他的心中也有了一丝杀意。这样一个杀伐果断的人,自己在的时候,也许还有所忌惮,但是当自己离开这里的时候,怕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了。

白雾部如今还在南疆,上官飞鹰想要对其动手,并没有多少难度。

所以,在这剩余的三个月时间内,他一定要让上官飞鹰出现在坟墓里面。这个地方,已经死了那么多的人了,也就不差上官飞鹰一个了。淡淡的笑了笑,萧衍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候着。

时间最是匆匆,从京城前往这里的队伍,在十天的路程之后,终于是赶到了。

锦衣卫的人,是由锦衣卫的二太保带领的,他的麾下全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对于萧衍能够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二太保呼延儹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已。他来到这里的最终目的,并不是对付萧衍,而是要铲除这里的一个巨大的势力。

呼延儹的脸色很难看,西厂的那位六爷死在了这里,所以谷大用命令他们一定要铲除萧衍。

萧衍是上一任大太保的朋友,并不是呼延儹的朋友,但是被一个阉人这样颐气指使,他的心中依旧觉得憋屈。呼延儹是一名正儿八经的锦衣卫,祖上就是锦衣卫,近来因为能力出众,而被锦衣卫指挥使所看重,所以才成为了二太保。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巴结阉人的人,那些阉人一个个没有什么能耐,却在那里装大尾巴狼。不过,对于萧衍这样一个敢于将锦衣卫视若无睹的家伙,他也有一定的杀意,不过,这一切都需要等到收拾了天机阁之后再说了。

没错,天机阁,他来到这里要对付的就是天机阁。

不服王化,这样的一个势力,比起萧衍的危害,要大上无数倍。萧衍毕竟是内部的人,真正需要头疼的,不应该是他这样的干臣,而是那些有些愚蠢的宦官。这样想着,呼延儹的脸色也变得挺好的。

而在这个时候,霓裳已经站在了萧衍的屋前,她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当萧衍在南疆再次御道她的时候,就了解的很清楚了。这是一个可以让人惊恐,让人颤抖的女子,所以,萧衍的神色变得极为淡然。他请霓裳进来之后,让小白上了一壶茶,就默默的看着她。

霓裳嫣然一笑,翩然笑道:“多日不见,萧大人一向可好?据说朝廷传来了圣旨,似乎是想要让大人,前去沿海平乱啊。如果大人这一次帮我一把,说不定,对付那些倭寇的时候,我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霓裳从来没有说过白话,很多时候,说出去的话,还是能够兑现的。就是因为这一点,让萧衍的眼前顿时一亮,他的心动了。如果可以和这个女子,发生一段超友谊的关系,可以让这段合作更加固若金汤,萧衍甚至可以考虑美男计了。

但是,当看到霓裳那风姿翩翩的身影,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开玩笑,英雄难过美人关,真的跨出去了那一步,到时候究竟会不会成为美人的奴隶,那真是谁也说不清楚的?更何况,霓裳还并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类型,她的智力很强大,比起萧衍来说,强横的太多了。

如果不是因为萧衍当初的微末之功,也许,就成为了霓裳的踏脚石了。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这个女子,萧衍也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你要让我帮你做点什么?”

霓裳缓缓站起,当着小白的面,褪下了自己的衣衫。那白花花的一片,让萧衍只觉得眼前一亮,一种浓郁的诱惑,让萧衍有一种血脉喷起的感觉。如果说萧衍以前还不太清楚什么叫做兽血沸腾的话,那么这个时候,萧衍是真实的体验了一把。

但是,这致命的诱惑边上,有一个吃醋的小姑娘。小白刀子一般冷冽的目光,让萧衍浑身不自在,收起了那肆无忌惮的目光,萧衍微微一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小姨子就在身边,你还敢这样做?你不知道吗?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小姨子,尤其是一个脾气不小,度量不大的小姨子。你看看,她的脸都白了,嘴都青了,我去,这是要杀人啊。你瞄准点,差点砍到我。”

小白早就疯了,但是却不是被霓裳逼疯的,而是被萧衍这个混不吝的性格给气到了。你是怎么说话呢?有没有一点当姐夫的样子,有没有一点作为长兄的模范,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一个下三滥。

弯刀当然不可能真的拼命,但是这也足以萧衍抱头鼠窜了,当小白怒声而出的时候,霓裳也笑了出来。

霓裳并没有穿起自己的衣衫,就任由那近乎透明的薄纱,将自己在萧衍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她并不担心萧衍定力不足,也许她的确有着颠倒众生的魅力,但是在萧衍面前还不行,慕容巧比起她,有过之而无不及。而那位南疆的张筱珊,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并不比她逊色。

她娇声说道:“萧大人,小女子如今也是自顾不暇,当初我们在黑虎山上,也算是勉强和做了一把。即便你杀不死陈泰来,我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那座山崖。如今,锦衣卫数百人亲自赶到,由呼延太保亲自领队,我心中实在是有些担心。以我这里的人手,想要对付呼延儹他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而呼延儹这些人,除了对付我之外,另一个对手自然就是你了。我们联手吧。”

萧衍摇了摇头,他现在作为一个大英雄,可以说是被捧到云端了。

如果这个时候,贸然和这些和朝廷作对的人合作,一旦被锦衣卫抓住把柄,一个反贼的罪名是跑不了的。诚然,锦衣卫的确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但是萧衍可不是那么好杀的,光天化日之下,不要说是锦衣卫了,即便是皇上,也不会肆无忌惮的杀他。

杀他需要理由,这是光明正大之下的,而锦衣卫要杀他,需要暗中下手。

一旦让风声传出去,这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的寿命,那也就到头了。没有谁,愿意为了杀人,就把自己的命给这么葬送了的。

尽管摇头,但是对于联手的建议,萧衍还是持认同态度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能够依照常理来判断的。如果大家真的都是那么循规蹈矩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疯子的存在了。

“联手可以,但是,我不想和你联手的太过彻底,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如果这次我帮你对付了这一次的锦衣卫,那么你必须要帮我,还要把你的身子给我。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对于你来说,可能找不到一个想要托付的人吧?毕竟,你太优秀了,我要你的身体,来换你的命。”

这是一笔不公平的交易,所以霓裳的神色变幻无常,她沉默了良久,道:“让我考虑考虑。”

没过一会功夫,霓裳就离开了这栋小院,而在身后看着她的萧衍,呢喃道:“你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