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霓裳的诚意

上官飞鹰的确是个人物，但是在做出杀死那位长老的时候，他已经有些后悔了。那些长老们，因为高高在上，一向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那位长老死了，武之一脉的动作，那就可想而知了。

即便上官飞鹰把持武士首领的位置，已经有了二十多年了，但是这几天，他觉得很是不安。

这些长老们，虽然并没有实权，但是却在那些武士之中，安插了许多人手。从以前的一些史书上面来看，有些人的儿子，甚至都被他们发展成为狂热的信徒了。这样令人无法想象的蛊惑能力，是上官飞鹰极为忌惮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和长老们碰撞，所以从未做出任何准备，但是，这些长老们并没有商量，就将他判了死刑。这简直就让上官飞鹰无法忍受，所以，这也导致了他有些极端的做法。但是，这样的做法，也让上官飞鹰步入了一种他无法想想的逆境之中。

看着自己的亲信，看着自己的儿子，他都在惶恐不安着，他唯恐这里面，忽然冲出来一个人，要了他的命。一代枭雄，竟然变成了这样一副可怜的模样，真正让人觉得心酸，难过。

就在这一晚，上官飞鹰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下的手。

但是，他的亲信和儿子，站在他的房间里面，大多数人却都露出了极为诡异的目光。

……

对于上官飞鹰的死讯，萧衍可以说是第一时间得到的，当看到上官飞鹰突发恶疾，不治身亡时。他的身上，也是起了一层白毛汗，说实话，尽管是敌人，但是对于上官飞鹰，萧衍还是比较敬重的。

但是，他的死法，实在是过于凄凉了。

“这帮老梆子。”萧衍骂骂咧咧了一句，对于武之一脉没有多少好感了，但是看着这些人欺软怕硬，甚至不惜用自己人的生命，来博取萧衍等人的一些友善。这又让萧衍觉得这些看似恐怖的人，内心深处，其实是那么的懦弱。

对于自己人，能够强势到令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比如说秦桧。但是，面对那强横的敌人的时候，却像是孙子一样低头哈腰的。这种情况，虽然是屡见不鲜了，但是萧衍依旧觉得不齿。

他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眼中，已经是闪烁着浓郁的恐慌。

这一次，锦衣卫派来的已经不是一个两个的大敌，那么简单的了。锦衣卫明面上已经派来了三百人，暗地里，还有一百多名精通刺杀的暗卫。而南疆的一些暗中的锦衣卫，即便是霓裳，也完全没有底。

而东西两厂，这一次也是派来了不下一百名小太监，也就是会武功的太监。

而神机营，更是派来了一支五十人小队，精锐之中的精锐。不仅精通枪法，武艺也是不凡，可以说是彻底爆肝了。这一次，如果不能够达成他们的目的，想来，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衍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并没有多么好的方法，度过这一次的危机。

也许，他有皇命在身，这些人未必会对他采取多么极端的手段。可是，南疆的这些部落，却并不是多么受皇上的喜欢。萧衍在接受命令的时候，就看得出来，皇上对于这些随时有可能发生暴动的人，并不是多么亲善。

如果锦衣卫挑起这个地方的争斗，那么白雾部必然是首当其冲，到时候，萧衍也是无力回天。

南疆这么多的部族，他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更加不可能去面对蛊之一部。从武之一脉的长老口吻之中，萧衍看得出来，对于蛊之一脉，他们也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到时候，真要因为白雾部，而将南疆弄得鸡犬不宁，也许，蛊之一脉就会召集南疆的势力，对白雾部下毒手了。

白雾部能有多强？

霓裳，这个女子，也许可以指望的上。但是，上一次只不过是面对锦衣卫的二太保，她已经有些手足无措了。她的对头，正在不断地对她采取针对手段，用她的话，有可能会雪上加霜。

想到这里，萧衍摸着自己的额头，短时间之内，他无人可用。

而这个时候，小白忽然进来，一脸的不爽。看到这个表情，萧衍就知道了，这一定是霓裳来的。小白和霓裳应该是天生犯冲，两个人如果没有顾忌的话，也许早就生死相向了。萧衍笑了笑，道：“我正好有事找她，请她进来吧。”

小白跺了跺脚，什么也没说，转身去请霓裳了。

霓裳走了进来，打量着这个房间，眼中满是盈盈笑容。她眼波流转，一丝一缕的媚意，似乎化作春意袭向四方。可惜的是，她的面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子，她有些不满的皱了皱鼻子，轻声说道：“萧大人，这一次东、西两厂和锦衣卫倾巢出动，你是否有什么想要说的？”

萧衍扭头看着霓裳，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冷声说道：“你身上有杀意，想要杀我？”

萧衍的眉头轻佻，眼中已经是弥漫出了杀机，只要对方想要对他不利，无论是谁，他都会严阵以待。可是，面对他的神色，霓裳问心无愧，毫无变化。霓裳缓缓的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道：“开什么玩笑，在这个地方，你是我唯一的盟友。”

“哦，那是为了什么？”

萧衍说着话，眼中闪过一丝笑容，轻轻的说道，霓裳也是对着他，眼波流转。

一抹浓重的疲惫感，忽然在霓裳的脸上闪现，这一刻，这就是一个惹人怜爱的女子，不是那个指点江山的女强人。萧衍并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霓裳说些什么，无论是什么，他都愿意听下去。

“明教无所不包，对于我在天机阁的事情，也就是那么一回事。而且，我的一个姐姐，是五虎断门刀的传人的正妻，在明教也算是有些地位。所以，在明教之中，我虽然地位并不高，但是没有多少人，会去刻意难为我。”

“但是，在天机阁就不一样了，这个地方看着比明教要干净的多。但是，骨子里面，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同一时期进入这里的女孩，我立的功劳比她多，长得比她漂亮，但是，她现在已经是长老了，而我却比她的地位还要低上一个层次。只要这一次，我可以让那些鹰爪铩羽而归，我在天机阁的地位，将会鱼跃而上，谁也无法阻拦。”

霓裳的脸上，闪烁出了光芒，但是萧衍却也笑了起来。

“恐怕，你的对头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得手的吧。”

霓裳笑了，她缓声说道：“这还用说吗？那几个女子，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善嫉妒的人。当初，她们屈从的人，对我可以说是百般追求，自然让她们心中不顺。早就想要对我动手，但是，因为我一直以来，做事情都算的上是滴水不漏。所以，这恩怨也就越积越深，直到如今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

萧衍笑了，霓裳的话，让他感觉道自己和这个女子的合作，应该不会遭遇多么强劲的阻力了。至于霓裳的对手的事情，萧衍相信，无论对方有多么强大的权势，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终究是要藏着掖着的，不可能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暴露在青天白日里面的。

而霓裳的势力，即便会受到压制，但是依照这个女子这样的智慧，这样的心性。这么多年以来，绝对发展出了不少对她有利的门道，所以，萧衍并不对这次的合作失去信心。霓裳这次来找他，也是为了更好的对付那些鹰爪。

否则，依照她自己的力量，再加上不时的拖后腿的，很有可能就会失败。

双重保险嘛，萧衍和霓裳的想法，刚好是不期而合。

“好，那我们就合作吧，就是不知道，尊敬的霓裳小姐，可不可以原谅我上一次的无礼。你虽然高贵美丽，大方，令人觉得心生爱慕。但是我和你合作，最重要的原因，却是看重你的能力。这一点，还请你要绝对相信我。”

霓裳笑了笑，然后冲着萧衍说道：“上一次的事情，只是你的试探，我不该那么刺激你。我也应该向你道歉，这一次，只希望我们的合作，可以得到预期的效果。东西两厂虽然势力庞大，但是毕竟是宦官，所以到的可能比较晚一点。而神机营的调动，也有些小小的问题，起码要让皇上没有多少疑虑，甚至会比东西两厂还要晚一些。而锦衣卫却是这一次的先行部队，如果我们可以在他们到来的时候，就将他们击溃，那么，这一次朝廷的动作，绝对会出现致命的破绽。”

萧衍的脸色一片凝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露出了笑容。

他知道，霓裳说的并没有错，但是锦衣卫的人马，才是最难对付的。因为锦衣卫充斥在民间各个部分，比起东厂世代都驻足在京城不同，而西厂更是根基浅薄，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至于神机营，完全是一支奇兵，根本就算不得正规的敌人，也许难以对付，但是危险程度却是比不上锦衣卫的。

想要全歼这一支，有两名锦衣卫太保统领的三百人队伍，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饶是萧衍对于自己很是自信，但是此刻，也是有些无语了起来。他看了看霓裳，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道：“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充足的人马，你应该明白，除了黑虎山的那些残兵败将，白雾部的人马，我是绝对不会动用的。那么，我的手上就只有五十余人，这样敌强我弱的局面，你如果还只是动一动嘴皮子的话，事情就不会那么乐观了。”

霓裳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轻轻的笑了笑，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毕竟，她也知道，萧衍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的。霓裳沉默了许久，终究是开口道：“这一次，是我有求于你，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虽然我是一介女流，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单纯的把我看做一个女人。这一次，我可以拿出来五十人，这是我自己的班底，我将这些人交给你。无论生死，都是他们的命，也是我的命。”

这有些诚意了，萧衍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点笑意，他喜欢别人对他坦诚布公的感觉。

霓裳又待了一会，就离开了。

“你真的要和这个女人合作吗？”

小白站在萧衍的面前，眼中带着审视的光芒，那种毫不掩饰的敌意，让萧衍感觉一阵阵的头疼。他最讨厌这种感觉了，尤其是女人之间的这种毛病，最是让人觉得折磨。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斗，只要是想一想，都会觉得头痛的。

“怎么了，你不想吗？”

小白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不想也不行的。”萧衍看着小白的动作，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满，尽管对于小白，萧衍有着别样的耐心。但是，对于别人干扰自己的想法，这一点萧衍是极为排斥的。他是一个极为自主的人，不希望别人对他施加过多的影响。

尤其是这种感情用事的事情，他是更加反感的，虽然他就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

“哼，那你跟她卿卿我我去吧。”小白用力的甩住了门，一声巨响，而后她大步离去。

萧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大的脾气。定了定神，萧衍才缓缓的想明白了，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心中默想道：“也许，是到了应该让这女孩离开的时候了。”

白木对于萧衍，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怀疑，而小白待在这里，完全是自发的。

呵呵，萧衍转了转念头，对于即将到来的生活，充满了一定的期待。那样一个全都是敌人的时代，究竟会是多么的壮观啊？这样也算是给他即将要去经历的军旅生涯，开启了一个美好的起点了。

毕竟，即将到来的军旅生涯，关系的可是天国的颜面和安全。

如果连这一关都闯不过去，萧衍也就不准备去给自己的国家丢人现眼了，让那帮倭寇看笑话。

哼，你们给我等着，老子要在几百年前，就打的你们连自己的妈都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