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剿匪大计（下）

回城途中，细聊之下，才知商雍原来也是神兵谷子弟。神兵谷中，只有樊商两姓家族。谷中根据弟子天资不同，分成两个派系。一派专注于武技功法的提升，另外一派则钻研各类器械的制造。此次与他同来的还有两名谷中的能工巧匠，专为平天军打造各类攻防器械而来。原来，樊战收到王祈安的号令后，知道征战在即，于是特意绕回神兵谷。请求谷里赶制数百套与岭南铁甲军相同的装备。因为担心王祈安久等，第一批装备完成后，他就令商雍率领主力先行出发。自己则带小部分人马等候最后一批铠甲兵器的赶制完成。不仅如此，他还说服了谷中前辈，允许他取走了一批现成的袖弩和巨盾，又同意借调能工巧匠随行出战。商雍对于折断许崔二人兵器一事似乎早有准备，他从出谷随手携带的兵器中，取出一刀一剑，分别赠予两人。许世朗接过佩剑，只见剑鞘有水流波纹，式样雅致。他兴奋之下，顺手拔剑挥舞几下，只听风声清吟。许世朗欢悦赞叹道：“不愧是出自神兵谷之物，不知此剑可有名称？”商雍笑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此剑就名‘善水’剑。”崔师从在一旁好奇问道：“那此刀可也有名？”商雍抚摸着刀身状若翅膀的图案，低吟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此刀依此取名为‘鲲鹏’。”崔师从接过此刀，入手比自己原先的厚背刀还重几许，他低声喃喃道：“鲲鹏刀啊鲲鹏刀……你可切勿负我展翅之意。”商雍正色道：“此两件都新铸之物，虽没有在江湖奇兵谱上，但也非凡物可比。”崔师从笑侃道：“只怕我俩得此便宜的消息传出去后，要来找商公子比斗的人源源不绝，都巴不得你将他们的兵器折断弄损。”石浩闻言，严峻的面容也不由泛起笑意。王祈安见皆大欢喜，向商雍问道：“你是否从一开始就知道许将军二人的身份？”商雍挠挠手臂，忽然不好意思起来道：“我知道二位将军是平天军的将领，但并不知俩人具体身份。樊大哥说少帅身边多有能人猛将，我就忍不住想出手切磋一下，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勿怪。”王祈安心想，此人少年心性，定是听樊战对自己一方多有称赞，心有不服，所以才有意出手试探一番。商雍的到来，令平天军如虎添翼。不说其自身武功高强，光凭借其带来的袖弩，就令飞弩营扩充至千人。另外还多了三百名不惧刀枪的铁甲兵和两百名巨盾兵。王祈安专门在城内设置了铸锻司，由神兵谷来的两名能工巧匠负责分配人手，铸造装备器械。五日后，樊战率领剩余百人部队带着大批铁甲、巨盾、弓弩等武器赶到永州汇合。平天军一阵欢呼雀跃，士气无比高昂，众将纷纷摩拳擦掌，对即将展开的剿匪计划，信心倍增。樊战与王祈安久别重逢，正聚在一边说话。王祈安喜形于色道：“当日在钱塘离开，只有三百兄弟。数个月时间，没想到发展到千多人的队伍。我本在担心人数扩充太快，士兵会良莠不齐，没想到一试之下，人人奋勇，纪律严明，实是不可多得的精兵。”樊战笑道：“主帅不知，我们到沂州后，一虎他们传出消息，来投之人络绎不绝。我不敢大意，筛选三番四次，才剩下这批人。可见王上将军在大周军中威名显赫，人人敬仰。同时也可以看出，杨瀚当政并不得人心。”王祈安闻父亲称呼，眼神一黯。樊战倒没留意，继续说道：“另外，按您的吩咐，我挑选了五十名值得信任，且武技高强之人，令他们赶到汴州，听从姬公子的调遣。”王祈安暗赞樊战办事仔细。他心想，与姬无睿分开已有一季，不知其情报工作开展是否顺利。平天军已日趋成型，此次剿匪事毕，他打算将军中事务交给孙思谋等人，自己亲往汴州一行。王祈安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一路赶来，可曾听到有关大周和南吴在前线的最新消息？”樊战点了点头，应道：“经过南吴地界时，大家都在讨论与大周的战事。听说大周军势如破竹，连战连捷，在南吴边境已连克寿州、濠州、泗州三城，唯有楚州久攻不下。其中一路由刘重信率领的兵马，已经攻到了滁州，恐怕不日即将兵临扬州城。”王祈安恍然道：“刘重信？这就难怪了，此人是大周五虎将之一，武功高强，擅长谋略。先帝在位时，就已立下无数军功，声威不在我父亲之下。”他省起自己当日逃亡时，在长江遇伏，不知为何，此人似乎有意放自己一条生路。俩人说话之际，只见许世朗匆匆而来，呈上一份漆封密信，道：“主帅，桂州守将涂俊遣人送来急信！”王祈安心中疑惑，接过信件，一边撕封，一边寻思道：“奇怪，我们可不曾与之有何往来。”他取出一纸信笺读完，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樊许二人不明所以，睁大眼睛望着他。王祈安将信交给俩人传阅，笑意未歇，道：“此人果然不负自私自利、贪金婪银之名。”原来，信中道出楚王马希聪派了钦使，号令敏、全、桂三州合力出兵，取回被平天军夺取的四城。涂俊将此消息通报永州，又多处明言他不会出兵助纣为虐。拐弯抹角，隐晦暗示他此举是帮平天军避过一劫，有大功劳，希望永州方面也能有所回报。许世朗看完道：“如今的楚庭，摇摇欲坠，谁还肯为他卖命。若我猜的没错，敏、全二州定也全无出兵之意，此人才想卖个顺水人情，顺便讨点好处。”樊战看完冷哼一声，道：“真是厚颜无耻，不如顺势将桂州取了，免得此人日后在背后扯我们后腿。”王祈安点点头，胸有成竹道：“此人如此贪财，倒令我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