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深渊巨口
尾巴猛的向左端一挥，却如流水般扫过？
没打到？
这不可能啊！
纳特克斯能清楚地感受到这种心悸，而身体也告诉他有敌人来了。而那个敌人只能是一名混沌种族。
忽然，纳特克斯感觉到背部一阵抽动，转头望去，竖瞳猛然一缩——右边的翅膀少了三分之一。
水晶的碎片看起来与玻璃碎片无别地飘荡在混沌海洋之中。而由于身体的特殊性以及鳞片的缺失，原本龙翼状的翅膀也失去的固有的形状，开始无定形地蠕动起来。残存的翅膀撕口处不断有黑色的原初质流出，相应的，混沌海洋中的原初质也趁机流进去了。
“该死！”由于没有痛觉系统，纳特克斯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意识，虽迅速捂住撕口，但还是无法阻止原初质的入侵，疯狂的意识向纳特克斯的意识体发起进攻，一时间，纳特克斯的精神恍惚了一下。
纳特克斯一边调动身体的原初质与意识能量进行防御，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围，企图找到那个混沌种族。
但纵然纳特克斯的眼睛多么高级，所看到的也只有无边无际的原初质而已。
“看不到？为什么？”纳特克斯惊愕着。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睛闪烁着阴冷。
从发动攻击到现在，大约经过了两分钟，从战斗的效率上看，未免有些太过拖沓了。
也就是说，若这个家伙不是无意中攻击到纳特克斯的，就是在与纳特克斯打游击战。
所以，这个家伙的实力很可能是与纳特克斯差不多的。
“呵呵，居然想到游击，看来我的同族并不都是一群蠢货啊。”
危机感再次袭来！这次是在左边！纳特克斯的身体本就十分敏感，在感受到这危机感之后，很快就向左边闪去，然后爪子借势向危机感所在的地方抓去。
再一次，什么也没有抓到。
“速度很快，有游动的质感，是一种类海洋生物。还遵循一定的物理法则。可能是它发动的混沌领域修改了自己的物理法则。”
结合脑海中有关混沌种族的知识，纳特克斯大约明白自己为何看不到也无法攻击这个家伙了。
因为它根本“不在”自己所处的物理法则之中，换句话说，它此时处于另一个维度里面。所以自己无法对它造成物理伤害。
因为攻击生物的前提是你与它处于同一空间之内，比方说一个人在电话的另一头，常规情况下你是不太可能给他一拳吧？
而纳特克斯所处的空间是与这个家伙不同的，即使是在同一地点。这就像“魅力”与“引力”，虽然都有“力”字，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所以，想要攻击到它，那就必须让它进入自己的空间之中。想必，自己在被攻击的那一刻也是被修改了物理法则，才能被它攻击的吧？
再一次躲过它单调的攻击，纳特克斯立马调动身体的原初质，使用意识能量来改变它的内部结构，使原初质发出类似电磁波的东西。
由于这些“波”在发散的过程因其原初质的不确定性又会转变成其他性质的东西，通过“振动”的形式再改变周围的物质，使它也变得和自己一样的性质。
这就是“混沌领域”的工作原理。前面只是简单介绍，这是结合传承记忆来解释的，若是给纳特克斯时间研究，也许他能因此发布一篇精彩绝伦的论文呢。
由于它是具有不确定性的，所以每次发动，混沌领域都会将周围的物理法则扭曲成不等同与上一次发动的新物理法则。
（比如上一次发动混沌领域，让一个人变成哑巴，这次则让他变成了疯子）
混沌领域一发动，在纳特克斯有意地控制下，周围的物理法则被扭曲成了类现实世界，周围的触感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海洋还是海洋，不过纳特克斯的混沌领域中要多出一个新的东西。
就和纳特克斯所猜想的一样，这个一直“偷袭”纳特克斯的家伙终于露出真面目，果真是像某种鱼类。
不过纳特克斯知道，眼前不断环绕着他游动的怪鱼，不过只是因为它不想浪费能量，而任其纳特克斯的混沌领域改造并经过眼睛的修正而呈现出来的较为正常的模样而已。
这种改造不会影响到它本身，但会改变它自身的物理法则。这也就意味着纳特克斯可以攻击到它了。
“呵！任由我的混沌领域进行改造，还真是自信。那么相信即使在我的领域里也能取胜吗？”
它的行为已经为它画上了“剧终”。
不等它的攻击，纳特克斯先发动自己的回合。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游向那位混沌种族。
在类现实的物理法则之中，纳特克斯瞄准了它的嘴巴，狠狠地用头顶的龙角撞了上去。
一时间淡淡的血雾从它的下颚流出，它痛苦地发出兽类的嘶吼，身体也渐渐黯淡了起来。
或许它根本没有想到，原本这块肥肉竟然可以攻击到自己了，更加没想到的是，由于身体的物理法则被改造成了海洋生物，所以下颚的痛感传入它的神经，让它感受到了“疼痛”的概念。
于是，它开始对抗起纳特克斯的混沌领域，想要再修改自己的物理法则回到之前的领域之中。
但纳特克斯绝不可能留给它回到自己的维度的，这样的话自己便再次处于劣势局面了。
于是纳特克斯用爪子抓住了它的嘴角，同时脚爪也勾向了它的下颚。
然后，纳特克斯加大了混沌领域的强度，以对抗这个家伙的混沌领域，将它强行留在这个维度里。
原本这个家伙黯淡的身体又一次实体化。纳特克斯一方面要清除从裂口处跑进来的原初质，一方面要维持混沌领域，一方面还要操控身体来攻击眼前的家伙。
这可真是把一心多用玩到了极致，而且纳特克斯还没有丝毫的“用脑过度”，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脑子吧。
嗯……字面意思。
因为被纳特克斯固定住嘴巴的同时被强行留在了这个维度，海洋生物形的混沌种族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
这也激发了纳特克斯的凶性，正当纳特克斯想要攻击眼前的家伙时。
异变发生了！
在完全无法预料的情况下，纳特克斯腹中的裂口突然张开。在占据这具身体之后，纳特克斯一直很好奇，这腹中的这道长长的裂口到底是什么。
现在，他知道了。
透过原初质的海洋，纳特克斯看到了裂口内部如同深渊一般的一层紧挨一层叠加在一起的——白色牙齿。
白色的牙齿参差不齐，看着也并不锋利，但排序很让人头皮发麻，就像一个漏斗中布满了不规则的牙齿一样。
伴随着深渊巨口的打开，从其中传出一种空灵的吼声，空旷的感觉就像在群山之前徘徊的恐怖大脚怪一样。
无数条可以被称之为触手的黑色舌头从里面伸了出来，飞快地缠住了鱼形混沌生物。
然后……嘶啦！
舌头用力的收缩撕碎了鱼形混沌种族的皮肤，很快就将它变成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血肉，舌头将其送全部进了巨口。
然后巨口合上了。
纳特克斯的眼前弥漫着大量的血雾，他的腹中不断地传出撕碎血肉的声音。
“我的……天哪！”
纳特克斯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到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而是身体自主进行的。
而且那个嘴巴……
纳特克斯感觉到不寒而栗，这不是只有恐怖片里的怪物特有的吗？怎么能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鬼使神差地，自己居然没有阻止嘴巴的进食，在它的面前这个混沌种族就好像只是一块蛋糕一般，轻而易举地便吞了进去。
当纳特克斯关闭了混沌领域后，咀嚼的声音便消失了，他清楚地感知到腹中的血肉已经变回了原初质，储存在腹中。
“没有反抗，看来这个大嘴巴把原初质的意识也‘吃掉’了。好神奇……”
为什么它不受自己的控制？为什么在纳特克斯靠近混沌种族的时候它才会张开？它有意识吗？它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吗？……
问题，好多问题。
“而且为什么鳞片对它没有抑制作用？”
想到鳞片，纳特克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转过身查看翅膀上被那个家伙弄出来的裂口，刚刚与它战斗，都忽略了裂口。
出乎意料地，裂口已经合上了，最神奇的是断掉的三分之一的翅膀不知何时已经长回来了，和以前一模一样，甚至连鳞片的排布方式都是一样的！
“好强大的自愈能力！”纳特克斯不仅感叹道。怪不得刚刚身体中没有新的原初质入侵，原来是裂口已经合上了。
“这具身体……还真是潜力巨大呢。”
先是有抑制原初质功能的水晶鳞片、其次是可怕的腹中巨嘴、最后是现在的强大自愈力。
若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定可以在新世界闯出一番名堂来。
新世界这个名词在纳特克斯的意识中一出现，就引起了巨大的波澜。
无论如何！他必须出去！
事不宜迟，纳特克斯又开始游动起来，他必须找到一个通往新世界的空间裂缝，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还有好多疑问，就在路上一边想一边问原生意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