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色星云
“你说，我肚子上的嘴巴是什么样的工作原理？”在混沌的海洋，纳特克斯对原生意识说道。
“不清楚，您也看到了，它并不受您的控制，大约是身体的上一个入侵者，也就是这些水晶鳞片的抑制作用未能在它身上作用。”
“嗯……”的确，纳特克斯所想的也是和原生意识一样。
“我认为，想要进一步了解它，那就需要进行实验，观察它的反应状态，最后才能得出结论。”
对……没错！实验！
纳特克斯眼前一亮，他已经看到了肚子上的嘴巴是在靠近混沌种族之后才打开的，所以若是测试它的能力，还得需要另一名混沌种族。
毕竟，那张嘴巴很短时间内就把那个偷袭纳特克斯的鱼形混沌种族撕碎了，这期间纳特克斯只是起到限制那个鱼形混沌种族的行动而已。
“对了，您发现没有？被它吃掉的原初质都很好地储存在了腹中。没有发生入侵行为。可能它也具有某种抑制这些原初质的能力，但更多的可能是新的能力。我希望您允许我去研究那些储存在腹中的原初质。
“这样能保证在您寻找时空裂缝的时候，又可以解析它的能力。”
纳特克斯思索了前后利弊，发觉这样并没有什么问题。
的确如原生意识所言，他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通往新世界的时空裂隙。
而如果在这期间能够了解有关腹中巨口的更多信息那便是相当不错的。甚至可以因此开发新能力，那在这个鬼地方的存活率又能上升了。
由于纳特克斯和原生意识都具有相同的共性，所以他们都可以做到解析原生质的结构。
因此，把解析腹中的原初质从而解释腹中巨口的工作原理的任务交给原生意识；而自己则可以专心地寻找时空裂隙。
要知道一边提防要攻击的混沌种族，一边寻找时空裂隙已经费了纳特克斯很多心神。
何况解析原初质又是一件费神的事情，它的很多原理用文字或语言又难以解释。
这般想后，纳特克斯解除了对原生意识的束缚，让它拥有一定的移动能力。
“感谢您的信任。”
感受到体内的原生意识已经转移到了腹中，纳特克斯知道它已经在开始解析原初质的工作了。
虽说是专心地寻找时空裂隙，但也要注意监视原生意识的一举一动，毕竟解除了对它的限制，又让它转移到了腹中那些储存起来的未被纳特克斯同化的“无主”原初质中。
拥有同样解析和篡改原初质结构的它，不能保证它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要是它胆敢阴自己，那纳特克斯绝对不会放过它！
它们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若不能离开这个地方，最终的结果就是原生意识也会被幻梦境同化。
毕竟要是纳特克斯出了什么事，它也不会好过。纳特克斯希望它是理智的。
纳特克斯在与原生意识交流的时候身体还在保持游动的行为，嗯……有点像是自动驾驶。
这对于纳特克斯来说很容易做到，只要给被他操纵的原生质里镌刻的意识代码进行一个不断重复运动的指令就行了。
但需要消耗一定的意识能量。
呃，当然具体操纵过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理解的。就像你永远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对数学那么痴迷。
现在意识再一次控制身体，视线一连接上，纳特克斯就被眼前突如其来的景象惊艳到了。
只见以纳特克斯的视线为标准的向左向上倾斜着的一个红色的漩涡赫然出现在纳特克斯眼前。
它有点像银河系，也是双臂螺旋状的，只不过颜色是一种明亮的颜色，中央是一颗光圈。
以它为中心进行的逆时针旋转的璀璨的光芒像原初质辐射开来，像是一朵星云。
正因如此，在周围透明的混沌海洋的映衬下，有种宛若宇宙之感。
“好美……”纳特克斯喃喃道，一种奇特的震撼感传入纳特克斯的意识当中，当他的视线转移到光球上时。
他瞬间陷入了呆滞，眼球紧盯着光球，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向光球靠近。
他觉得这个东西很美。
即使，那颗光球是一颗附着眼膜的巨大的不断转动的红色眼球，而那些环绕着的光芒，其实是一条条巨大的发光触手。
忽然，纳特克斯的腹中再次出现了动静，它缓缓张开，再次发出那种空灵的低吼。
纳特克斯瞬间就惊醒过来了。
“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那种内心对这颗“光球”产生的震撼感在低吼声出现的时候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当纳特克斯再次看向光球时，他注意到了那颗不断转动的眼球。
“靠！”纳特克斯忍不住骂了一声。
然后，转身跑掉了。
他的身体疯狂地游动着，只为了逃出那颗眼球所在的范围。路上他再次遇到了那些海蛇一样的东西，但也无瑕管顾。
气泡……混沌……眼球……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可怕的混沌种族！”纳特克斯不断咒骂着。
不应该！不应该！不应该！这种东西怎么会让自己遇上？
不可能！即使是让身体自动游动，在与原生意识交流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自己不可能来到那个玩意的面前。而且之前也没有见到。
是视觉被屏蔽了吗？还有身体的感知为什么不起作用？它有扭曲空间的能力吗？还是说，它可以扭曲自己体内镌刻在原初质上的意识代码，让自己一直一种从未察觉的方式向它前进？
好多疑问？
为什么自己腹部的嘴巴又打开了？为什么它一打开自己的意识又恢复原状了？
好多变数！
该死！该死！这不可能！
纳特克斯的意识一下子混乱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必须得远离那个东西。
否则，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他腹中的嘴巴还处于打开当中，好多条触手像是滤食器官一样露在外面。
当冲进那些海蛇怪的时候，这些触手也抓出了几条，随后又是咀嚼声。
但纳特克斯没有注意这个，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逃跑。
“哈哈哈！”纳特克斯开始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磁性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令人头皮发麻。
“再不离开……就死定了……”纳特克斯痛苦地说出来，头歪到另一边，三条舌头露了出来，任由原初质进入他的身体，蓝色的眼睛开始流出两道黑色眼泪，随着身体的高速移动而被甩在后面。
当嘴巴再一次打开的时候，从里面漏出一些黑色的原初质，触手在里面不断蠕动着，好像要钻进什么东西一样。
当一切的一切都毫无遮拦之后，我们便能看到巨嘴里被触手包裹的真面目
——那是一个少女紧闭双目的脸……
……
不知过了多久，当纳特克斯的意识从歇斯底里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时，他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奇怪的地方。
无边无际的黑色，什么都看不到。原初质的海洋呈现的是透明的，而这里则是一种粘稠的石油，连移动都是那么不便，加上无光的质感。
深海！
纳特克斯脑海中浮现出这一个词语，用来形容他四周的环境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说原初质的海洋是被探照灯照耀的深海，那么这里便是无光的深海了。
“嘶～这又是什么鬼地方？还有之前发生了什么？”
纳特克斯的意识竟然有种头疼的感觉，他不大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有什么东西很可怕。
“可怕的东西……”纳特克斯喃喃着，看向漆黑环境的眼神变得阴郁起来。
“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纳特克斯询问原生意识。
“……”
然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嘿！你还吗？回答我，之前发生了什么？”
“……”
“该死的混蛋！靠！”当纳特克斯的意识想要触及到腹部的时候，却被什么东西挡住后，无论如何也无法撕开这层屏障去查看腹中的情况后，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这个家伙！骗了自己！纳特克斯刚刚通过探查才发觉，腹部本身带有某种奇怪的屏障阻挡了纳特克斯的意识，同时也阻挡了鳞片的抑制作用。
这就是为什么鳞片的抑制作用不能对其产生作用。而这个家伙一定是知道这个原因。
但它一直被纳特克斯束缚着，它明白，只要进了那个禁区，纳特克斯就无法伤害到它了。
它甚至可以利用里面的原初质为自己打造一具身体！获得与纳特克斯一战的能力。
腹中的原初质站了身体的三分之二，受纳特克斯控制的只有头部、四肢、翅膀、尾巴等四处地方占身体约三分之一的原初质。
一开始本着节约意识能量的意愿，所以才没有对腹部的原初质进行篡改。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腹部具有排斥作用。
而且这个排斥的效果十分坚固，以纳特克斯现在的意识能量进行对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与纳特克斯整个的人类意识不同的是，原生意识的意识结构要更加接近混沌种族，毕竟从本体上衍生出来的。
所以它只需要把自己伪装成“原初质”，便能穿过腹部的屏障，进入里面了。
纳特克斯在短时间内肯定无法对它造成伤害！而它却可以利用里面的“无主”原初质强大自己！
“混蛋！”纳特克斯巴不得用爪子把腹中的嘴巴强行打开，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否则就可能让外面的原初质进去。
首先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强行打开嘴巴。
其次要是这些从幻梦境中流进来的原初质并没有储存在腹中，而是直接攻击纳特克斯的意识，那就得不偿失了。
气愤归气愤，现在关键是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
不知怎的，这个无光地域总是若有若无地给纳特克斯淡淡的危机感。
这可不太妙！这意味着周围有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
“我发誓，如果那个家伙不出来解释的话，我一定要让它后悔这么做！”纳特克斯在心中为原生意识定下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