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限定解除
“雷临！”
随着轻夜轻声呼和，一道雷霆从天而降霹在轻夜身上，为轻夜全身渡上一层蓝色的流光。
雷光加身，轻夜的速度一瞬间快了不止10倍。
一条直线穿过如临大敌的布鲁诺在他身后数千米远停下，显现出大口喘气的轻夜。
他本人的速度很快，瞬步千米每秒是很轻松的事，但和电、光比起来那又远远不如了。
这招化身雷电1秒行动数万米，以他的身体也严重负荷，只能用来绝杀。
好在结果是好的，在他穿过之后，布鲁诺僵直在原地不动几秒后，身体碳化化为飞灰，只留下一地残渣。
敌人减一，轻夜却没时间高兴。
愤怒的沃尔夫冈再次来到了轻夜身后：“给我去死！”
过度的愤怒只会让攻击变得迟钝。
轻夜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击，利用高超的瞬步通过视野盲区来带沃尔夫冈的身后。
“破道之八十八——飞雷击贼震天雷炮！”
“神罚！”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轻夜利用敌人的愤怒，使用八十八号破道击碎了沃尔夫冈半边肩膀。
沃尔夫冈则以伤换伤，在轻夜身上施加了神罚印记。
就是会让人走霉运的那个招数。
轻夜基本废掉了沃尔夫冈的战斗力，沃尔夫冈放弃进攻施加“神罚”，谁赢谁输一时间还真不好分辨。
“不要小看我，死神。”
被阴了的轻夜脸色不好看：“不要把我和白雪那个废物相提并论，以我对自身的掌控力，就算走霉运也不会出现那些低级失误。”
“而且，只要杀掉你霉运就会结束。”
“次元斩！”
次元斩被丘特奈雅·米列打断，比利趁机从刀下救走了沃尔夫冈。
丘特奈雅·米列的攻击大开大合，每一招所使用的能量都溢出，她却毫不在乎，仿佛魔力无限怎么也消耗不完的样子。
轻夜的斩术远在她之上，但不敢像她这么挥霍，一时间竟打得有来有回，不分胜负。
就在这时，巴尔戈的觉醒完成了。
“你们打得很精彩，看得我手痒，让我来加入一个怎么样？”
嘴上在询问，手却不老实。
两道箭矢型能量摇曳着尾光在空中划出弧线，分别袭击轻夜和丘特奈雅·米列的后背，打断了两人的缠斗。
轻夜两人拉开距离回以两道能量斩，被巴尔戈轻松接下。
巴尔戈已经完全变成了人类时期的外表，是目前三人中最强的一位。
“巴尔戈你究竟是什么情况，是我们认识的巴尔戈还是始祖之龙巴尔戈？”比利问。
“有什么区别，都是我，只不过是我在沉睡的时候，分出一个浅层意识来混迹人类社会，为我吸收养分罢了，千百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倒是你，死神，按照我的计划，我应该是40年后才会苏醒的，你打乱了我的计划，你说我该怎么处罚你。”
这个人格的巴尔戈是个行动派，话音未落就出现在了轻夜前方，简单的一记直拳粉碎空气。
轻夜举刀格挡，脚下突然失去重力，被打飞好远，还未落地巴尔戈就再次同步出现在了上空。
猛地下坠，地面如陶瓷裂开。
幸好，轻夜用响转躲过。
巴尔戈不依不饶。
轻夜把斩魄刀插入地面，对面如水般荡起波纹，一个倒立的土龙卷形成，龙卷的末端连接着斩魄刀。
当巴尔戈再次近身时，无比沉重的一刀摧枯拉朽、无物能挡，轻夜前面的巴尔戈首当其冲，全身骨骼粉碎，要不是他是龙当场就会丧命。
这也让两人有了谈话的前提。
“喂，巴尔戈，那边的几位好像和你的仇更大吧，你杀死了他们好几位队友，他们也三番两次的追杀你，你这样优先攻击我让他们看戏好吗？”
“那是那个巴尔戈的仇，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更想先杀了你！”
超速再生可以恢复伤势，但不会缓解疼痛，巴尔戈眼睛都红了。
龙王级本身的灵子质量高，每一击都能让四周无主的灵子主动跟随，招数看似简单但威力巨大。
不过巴尔戈和丘特奈雅·米列一样，似乎没有什么战斗经验只会使用蛮力。
极限的打斗中，轻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巴尔戈身上，脚下一不小心一滑，被抓住机会的巴尔戈打断3根肋骨。
神罚的负面作用，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真是个糟糕的消息。
轻夜一边控制细胞愈合，一边拖延时间：“巴尔戈你知道吗？那晚我在激活你和梅希力量的时候，在其中动了手脚。”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巴尔戈一步一步走向轻夜。
“我能轻松控制梅希体内的力量暴走，让她杀死被你封印了力量的妮哈。”
“我再说一次，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巴尔戈怒吼。
任谁都看得出，他不是真像自己说的那样完全不在乎妮哈的生死，人性已经成了他不可否定的一部分。
轻夜知道有用后，更进一步，他沟通寄生在巴尔戈体内的力量种子后，一团灰色的亮光从巴尔戈体内挣脱而出，朝着轻夜缓缓飞来。
巴尔戈一把抓住光团，捏碎。
那天晚上，巴尔戈力量觉醒的最初，就是轻夜以天地为炉熬制暗黑龙原液为他激活的，里面自然也掺杂了轻夜的力量。
轻夜为荡平西哨局做了很多准备，如果巴尔戈只是队长级，在最后阶段他就可以通过力量种子，夺取巴尔戈身体内的全部力量。
梅希身上的也是，甚至能更轻松夺取。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巴尔戈开的挂这么大，龙王级已经超出了轻夜的控制范围，即使暗地里爆发也只能让巴尔戈受一点无伤大雅的内伤。
现在需要稳住巴尔戈，轻夜索性提前把这手段主动暴露出来。
“你...卑鄙！”巴尔戈脸色难看到极点：“不过你想要挟我为你做事，那也是不可能的。”
巴尔戈现在人与龙两个人格并存，在战斗的时候以龙为主。
龙的人格会受到人的那一面影响，但这种影响不足以让他放弃自己的生命。
“没关系，大家都是敌人嘛？最后肯定是要拼个生死的，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先跟他们打。”
“哼。”巴尔戈闷头朝西哨局3人攻击，让轻夜有了喘息的机会。
“巴尔戈，能听我说一句吗？”
沃尔夫冈打算说什么，但巴尔戈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人类真是太狡猾了，他不想再听到什么让他犹豫的事情。
三人不是巴尔戈的对手，还有一个轻夜在一旁虎视眈眈，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没办法，沃尔夫冈让比利带着他脱离战场：“丘特奈雅·米列，解除限制吧。”
“确定吗？”
“确定。”
“那就遵从您的命令，”丘特奈雅·米列的声音有喜悦也有沉痛，“以及再见。”
丘特奈雅·米列身上的限制被解除，气息很快就超过了巴尔戈，甚至超过了轻夜见过的山本重囯。
轻夜能感觉到整个里伦敦都在颤抖，灵子、器子、时间、空间，无论是微观层面还是宏观层面。
用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整个里伦敦的一切死物仿佛突然活了过来，有了新的生命。
这比轻夜觉醒完现术的时候还要夸张，当时的万物欢愉只是亲和力提升带来的错觉，但现在却是真实。
“您还有什么遗愿吗？”
丘特奈雅·米列来到解除限制后变得苍老的沃尔夫冈面前，从比利手中揽过他。看着怀中的老人低声问候。
沃尔夫冈伸手抚摸着丘特奈雅·米列的脸颊：“我把你禁锢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希望你学着做人，真是难为你了，你能理解我的私心吗？”
“嗯，我明白，我渴望自由，却并不排斥有一段这样的生活，你知道的，100年对你们人类来说很长，但对我来说只是一小会。”
“那就好，从此以后你就自由了，一切都可按照你的本心行事，我不会要求你偏向人类，只希望你能给他们多一些包容。”
“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把比利送...”
丘特奈雅·米列解除限制后，沃尔夫冈的生命力就开始以一分钟几年的速度流逝，即使龙化后生命力远超人类，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
连回光返照都没有，就这么溘然而逝。
“啊！！！”
丘特奈雅·米列仰天长啸，自她有意识以来就被这个老人禁锢在身边，可她并不恨他。
老人总是告诉她，无论实力多么强大，拥有人类的感情才是完整的生命。
她一直不明白如此弱小的人类，为什么被老人这般推崇，现在她明白了，因为人类是唯一拥有“爱”这种感情的生物，这一刻她的心是那么的难受。
随着丘特奈雅·米列的意志变化，里伦敦风云突变，天空乌云雷霆密布，地面石头上燃起火焰，树木里长出了金属。
整片小世界的规则变得混乱不堪，轻夜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难以置信，但排除所有错误答案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丘特奈雅·米列就是里伦敦。
除了巴尔戈这条龙是从幻灵界跑出来的，七位童话龙是因他而诞生，其余的龙都是因人类的幻想而生。
里伦敦也是因人类的幻想而生，理论上来说里伦敦也是龙，只不过她的形态和平常看见的龙差别太大了。
整座城市都是她的身体，里伦敦的所有人都是生活在她的身体中。
100多年前，她吸收负面情绪诞生了智慧，以人类小女孩的形态出现在里伦敦。
当时的沃尔夫冈发现后，没有选择消灭她的智慧，而是把她当做人来养，甚至让她成为了圣务队队长。
沃尔夫冈与她定下契约，在沃尔夫冈死之前，她都要以丘特奈雅·米列之名行走在这世间。
希望多与人接触后，能让她拥有人性。
这个想法失败了，但也成功了，轻夜和巴尔戈即将面对的就是拥有了生命和智慧，不再受到禁锢的整个里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