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一）
打发走一众热闹起哄的同校同学，肖航反锁宿舍门。
虽然一夜未眠，但是有肖莹莹带来的欣喜若狂。导致的肾上腺素飙升，足以压榨出精力。暂时维持亢奋状态。
他迫不及待地拨打电话，想继续敞开心扉与肖莹莹沟通。
这次，他打算不再深思熟虑。如肖莹莹所言：“畅所欲言”。
“嘟——”
电话再次被挂断，又再度回拨过来。
对此不解的肖航，正想找寻合理解释——可能肖莹莹刚刚不方便接电话。可能又误触……
不过旋即回想起，肖莹莹认为他“说话不直说”的抱怨。
肖航不再思索，迅疾接起电话，直截了当地询问。
“莹莹，我刚刚电话打过去，你怎么又挂了？”
“你的卡，不是打电话要钱，接电话免费嘛！这不是想着替你省钱嘛！”
肖航没想到！肖莹莹这番异常举动，竟是贴心为他考虑的结果。感动之情油然而生。
不过在感动之前，一个疑问率先浮现心间。
“你怎么知道的？莹莹？”
“你发给我电话号码后，大概两三周后吧。你不是有发消息提到过嘛！”
经肖莹莹一提醒，肖航这才找到，角落里的这部分记忆。
那时，肖莹莹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复过他。那些消息，仅仅是“自说自话”前的“没话找话”。
肖莹莹竟然有看到这条消息。
“哦！我想起来了！我是有发过。抱歉，发过的东西太繁杂了。我一时没想起来。
没想到！莹莹，你居然在看。你一直不回我消息，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理我了。把我屏蔽了。”
“我喜欢你嘞！你是我男朋友嘞！你的消息，我当然有看。不仅有看，还每天都看嘞。
你那‘频繁道歉，显得没诚意’的言论。还有那缓解紧张的呼吸法。不也是，那段时间发的！
说着想和我讨论，说着要向我分享。不统统是借口！
不就是，想让我回复你嘛！你就不能直说嘛！”
肖航没想到！肖莹莹不仅天天看他发的消息，竟然记得比他还清楚！①
心中不断喷涌而出的感动，已经难以压抑。
“我爱你。”
满溢而出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口。
肖航只想到这句话！只有这句话！才能宣泄他内心的真实情感。
“我爱你。我爱你。”
此时的语调，不像呐喊时那般洪亮，不像害羞时那般踟蹰。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话语有如潺潺不绝的流水，缓慢悠长地述说永恒的似水柔情。
仿佛能永不停歇地倾述下去，述说到永远。
……
……
……
然而，只要有“时间”在，就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好啦，好啦！别说啦！别说啦！你不难堪，我会害羞的啦！
怎么我就说句‘我喜欢你’。你就一直说个不停呀！
都不想着问问我，为什么那么久不回复你。②
一直说什么我，我，我。哎呀！这三个字，连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你怎么好意思说个不停啊！
哎呀！糟糕！”
肖莹莹的惊呼声，伴随杯碟碰撞声。从听筒传来。肖航急忙询问。
“莹莹，怎么啦。你，嗷—呜—”
先前的激动与兴奋已经耗尽肖航最后的体力，其后的感动与真情留露更是抽空所有精神。
大喜大悲过后，一夜未眠，滴水未进的身躯提出专属它的抗议。
如今肖航一被肖莹莹打断倾诉感动，竟长长打了个大哈欠，脑海传来一阵阵眩晕。手臂忽然失去力气，手机跌落在地。
肖航匆匆蹲下捡起，起身的一瞬间，愈加晕眩。他强打精神，继续接听电话。
“莹莹，抱歉。刚刚手滑了一下。手机掉了。你那边。嗷—呜—，你那边发生什？嗷—呜—”
止不住哈欠的肖航，匆匆捂住口鼻。尽量不暴露自己的疲倦！
他可不想就此中断，与肖莹莹之间久违的交流。
这可是第一次正式通话！怎能以一句“我困了。先挂了。”作为收尾。
“我这边没什么事啦！晚点再说也没事。倒是你，你昨天那么晚还发消息。今早又一直在线。该不会一晚没睡吧！”
“嗷—没事！嗷—我还不累。主要是你，嗷—呜—”
肖航强撑着不打哈欠。可是不断冒出的哈欠堵在喉间。他没法说出清晰的话语。只得又打了一个。
“好啦！好啦！困了就先去睡啦！别强撑啦！”
“没事，没事。和你说话，就是最好的休息。”
“嘻嘻！真是的。尽花言巧语！
我这边真的没什么事啦。有什么事也可以晚点再说的啦！快去睡啦！”
“真的，嗷—呜—不用！”
“还说不用！你一直哈欠不停的。已经连句话都说不好喽。这怎么能算交流啦！让我听你打哈欠吗？快去睡啦！醒了咱们再聊。”
“可我还想！”
“真是的！你好烦哦！”
听到肖莹莹的埋怨，肖航正待道歉之际。
“要不，你先上床躺好。我陪你说话。直到你睡着。”
轻柔的声音，伴随丝丝倦意传入脑中。
“嗯。”
肖航只得接受，这样两全其美的方法。前去床上躺好。
“莹莹，我躺好，嗷—呜—了。”
“好啦！好啦！你还是别说话啦！静静听我说就行。我想想哈！该说啥呢？
其实嘛，肖航，我想跟你说的话，有好多好多的。有好多好多事，想问你来着。可是现在说出来，又得不到你答复。我还是”
“我会回答的。”
“啊哦！都让你别说话啦！
眼看我马上就说到重点了，你怎么出声打断了呀！
真是的！你这个怪人！老是这样！
我刚刚说的那是开场白啦！”
“开场白？”
“就像你演讲稿的开头一样。所以，你就当个好听众，给我静静听着。”
“哦！”
“好啦！好啦！这次你真别说话啦！安心听我讲。我说啦！本来我是打算给你唱歌来着。被你这么一搅合，氛围都没了。
算了，我还是和你聊聊吧！肖航，你知不……
……
……
……
喂喂喂，睡了吗？
那我把原本打算唱的歌，唱了再挂吧！
还记得六年级上学期《洛列莱》那节音乐课吗？
记得上课前，老师不是放了一段音乐嘛，问我们谁知道音乐名字。
全班就只有你回答了，还答对了。说是《高山流水》。
下课后，你还显摆地，向大家科普，这段音乐，与四年级那篇“伯牙钟子期”古文之间的关系。
你知道，我当时多想来拆你台吗？
我也是知道答案的呀！只是懒得回答罢了。而且，我不仅知道答案，还比你的一知半解，来得更为清楚耶！
你知不知道。那首曲子和那篇古文，仅仅是同名而已。根本没什么关系。
古文里的曲子，是古琴弹奏的，早就失传了！老师放的那首曲子，是古筝弹的。
那首筝曲《高山流水》，我也是会弹的。虽然弹得不太好！但我是会弹的！
虽然没你弹《洛列莱》弹得准。
不过你弹的那是钢琴耶！调好音后，根本不可能走调的呀！
音乐老师对你可真好！钢琴都让你碰。除了你，别人都不允许的说。
今年开学前，我还去兴趣班体验过一节课。不过键位实在太多了。好麻烦啊。
反正太复杂了！我不跟你比钢琴了。
你那么有才，你倒是去弹弹古筝呀！
算了，还是不要了。你最好永远不要弹。不然，要是弹几天就超过了我，我会生气的。
唉。好啦！不谈别的啦。我要开始唱喽！再拖下去干洗店都要中午歇业喽。
相信你也知道我要唱什么的吧。就是你那节课弹的那首《洛列莱》啦！
咦——咿——歌词是什么来着。
糟糕！只记得调子，忘记歌词了。
那我改为哼歌吧。
唆~唆啦唆哆西啦~唆发发~咪咪来哆来~咪咪0唆~唆啦唆哆西啦~唆发发~咪咪唆发来~哆哆0咪~来咪来唆来来~西啦啦~唆唆发唆啦~唆唆0唆~唆啦唆哆西啦~唆咪来来~哆哆西啦西~哆哆
好啦！哼完啦！就这些喽！回见。
额，另外，那个，那个。最后。我喜！真是的，肖莹莹。你坦率点呀！别跟那家伙学呀！那家伙现在都睡着了，你怕啥！
好啦！我喜欢你，喜欢你啦！安！”
“嘟——”
“安。”
对着已然挂断的通话，肖航送上最后的结尾。合上沉重的眼睑，步入深睡之中。
……
①译者吐槽：肖航你提前预习一遍。也会和她一样清楚的。
②接手人有言：肖莹莹，你这灵巧的心机，可比肖航的天真计划有用多了！加油哦！拿下他！
番外我搞定了，译者那家伙已经重新接手了。我暂时先看到这。等结局出来，再一次性看完。那家伙说结局是美好的，也不知道是怎样的美好。就他那古板的脑子。有点担忧他写不写得出来。。。算了，不过好就行了！大不了我一脚把他踹开，我来写。反正看过原稿《栀子与茉莉》后，我也想到了一个不错的结局。结局留白的剧本，就是有这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