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曦妍
……
12岁？
在曦国，12岁生日相当于成年礼。
男子女子都将拥有新身份。除了被剥夺人权，视为物品的奴隶。所有国民都将步入新生活。
曦国最底层的农民、工匠、农奴、商人。女子将与合适的人，组建新家庭，繁衍后代。男子将子承父业，为以后的未来家庭打下生存基础。
曦国中层的贵族、奴隶主。女子将与相仪之人订立婚姻，结为伴侣，维系家族。男子将向帝后宣誓忠诚，获得土地经营权或奴隶买卖权。经营王家土地或管理王家奴隶。
处于曦国上层的祭司僧侣、军政官员。由帝与后从贵族、奴隶主中挑选，或者在位官员向帝后举荐。
因而，12岁对曦国国民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不过这不适用于王族。因为王族不是国民。
身为曦国顶点的王族。被视为神族血脉，不可动摇，不可侵犯。
生于王族的曦月。身为女子，要么是高高在上的王后，要么是屈居于下的侍妾。
如今炎帝独宠妍后。
曦月自知只能老死在王宫，不知王后屏退曦雪，所谓何事。
……
“雪儿，这样吧！
你不是想要娘亲的那颗祖母绿宝石吗？
只要你乖乖去院子里玩一会儿。我就把它给你。”
见母亲心意已决。
在母亲的柔声劝说，与稀奇珍宝的利益诱惑下。曦雪这才乖乖离开房间。
为防备机灵的曦雪偷听，曦妍还分出两侍女前去守门，以及陪伴曦雪玩闹。
一切准备完善后，王后这才将曦月招到近前。
“曦月，你也马上要12岁了。
正是待出嫁的花季岁月，总不能在这内宫之中，白白凋零年华。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和王帝可以替你伪造身份。
让你离开这内宫之中。去享受常人的生活。
你意下如何？”
听到王后所言。曦月这才明了——一向善良的曦妍王后，为何继位后，会传出“谋害侍妾”的难以置信谣言。
原来这种自添污名的行为，亦是王后的良善之举。
曦妍不惜背负“妒忌侍妾，残害性命”的恶毒名声，也要给内宫中的年少女孩。一个追求自由、追求幸福的权利。
清楚炎帝独宠王后的曦月，深知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案。
自己既可以离开内宫，享有新生活。王后王帝又可以不增加侍妾，增添威胁。
这个威胁，并不是指炎帝今后临幸曦月，曦妍失宠的可能性。
在那个时代，女子作为家族的象征，享有母系社会遗留而来的优等权利。
作为家长的曦妍，除非自请退位或回归神国。不可能被其他人取而代之。
这也是当初伊泰权势滔天，伊妃恩宠无二。依旧需要等曦赤亡故，才敢从曦桂手中，抢夺后位的原因。
这个威胁指的是，曦月身上的纯粹血脉。
除曦阳、曦雪以及尚未出生的胎儿外。根据神典，在曦神神殿祭司眼中，她的血脉，最为纯净。
更有部分顽固祭司，认为她比曦妍，更有资格，继任曦雅的后位。
正是这纯净血脉，导致曦月难以摆脱王族内宫。
“王后。如果您安排我改头换面，离开内宫。
只怕神殿，会难为你和王帝。”
曦月感动于王后良善之际。不想为王后王帝增添麻烦。
“曦月，这方面你不必，为我们忧心。
只要你有意愿。我与炎帝，会替你安排妥善的。
我14岁入宫。那时你的生母曦桂年芳二十有三（23岁）。
曦桂在世之时，一向将我当妹妹对待，对我照顾有加。
我入宫两年后，桂姐姐怀上你时。我已经与她，以姐妹相称。
只可惜，姐姐产下你后，没能看着你长大，就魂归神国。
月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不仅仅雪儿将你当姐姐看待。我也将你当女儿看待。
作为母亲的，哪有不希望女儿自由幸福的呢？
只要你有意愿，无论多难。我都会劝动炎帝。让他安排你出宫。”
王后回忆过往，真情流露后。曦月这才得知王后的为母心思。
只是王后如此待她，曦月愈加不愿为其增添负担。
更何况，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令曦月不愿离开内宫。——曦雪。
如果她离开了。最伤心！最难过的！无疑是将她视为母亲，视为姐姐的曦雪。
“王后。您将我当女儿看待。曦月万般感激。
只是曦月今生别无所求。只求陪侍曦雪一生。”
商旅国家的自由曦妍，听到内宫曦月所言志向，匆匆劝解。
“月儿，你还年轻。万万不可这般自断未来。
我知道你看重雪儿。可是如今雪儿尚且年幼不知事。
我让雪儿离开，就是不想她阻碍你的选择。
你的人生，需要你自己决定。”
“王后。曦月感谢您的爱护。
只是我心意已决。
况且，我这副容貌，怕是难以在外安然生活。”
说着，曦月撩起两侧发丝。一对异于常人的畸形耳朵，暴露于众人眼中。
这是王族纯粹神血的象征，亦是当时众所不知的近亲结婚恶果。
“月儿，你大可不必”
王后的劝解，在对上曦月坚定目光时，戛然而止。
“哎——
既然月儿你心意已决，那就随你吧。
只是，离你12岁还有一段时间。你再考虑考虑吧！
就算是12岁正式成为侍妾后。
如果月儿你想。我也会尽量找机会，想办法放你出宫的。
唉——
你先下去吧。”
曦月向王后行礼后，离开室内，前去院中找寻曦雪踪影。
只是王后寝宫前前后后逛过，依旧不见曦雪身影。连陪曦雪玩闹的奴仆，也遍寻不见。
不过曦月并不担忧，因为曦雪此时会去的地方并不算多。
曦月迈步前往最有可能的地方——曦雅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