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曦阳
曦雪借助小巧身躯，灵活地东钻西窜，离开母后寝宫。
甩开笨手笨脚的烦人奴仆，向雅妈妈寝宫溜去。
在第一月姐、第二母后、第二父帝对她不予理睬的状况下。她前去寻找第四的智障。
一个年至九岁，已经学会言语，却依旧只会书写“雪”字的智障。
一个哪怕学会走路，跑步依旧会摔跤的智障。
一个学曦雪叫曦彦“哥哥”，学曦彦叫曦雪“妹妹”的智障。
一个相比生母，更听曦雪话语的智障。
一个智力愚钝，又能让曦雪袒露心声的智障。
……
尚未到达雅妈妈寝宫，曦雪就在路上看到了那个智障。
那个智障与三个祭司，正向她迎面而来。
曦雪上前一搭话，便从抱着曦阳的祭司口中得知。
今日军队凯旋，有祭典举办，请大祭司曦阳出席祭典。
回忆起父帝所说的：“今天外面很乱！明天再带你出去玩”的许诺。
曦雪心中暗道中计。
「为了不让我出去，爹爹你居然骗我！
爹爹去参加祭典，玩好玩的，居然不带上我！」
心中不悦的曦雪，拿出独属于她的，针对神殿祭司专用武器——曦阳。
“我也要去！带我一起去！”曦雪向为首的祭司要求。
“曦雪神嗣，不行！我们是按神典来带曦阳大祭司前去的。按照神典，没有帝后同意，我们不能将神嗣带出宫中。”
“可是根据神典创世篇。元初神是雌雄同体。因而结为夫妻的两人，可以视为一体。又根据神典王族篇，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婚约……”
曦雪如数家珍般，细细串联神典中的逐条证据。
愣是根据曦阳成为大祭司造成的神典漏洞。得出：“根据神典。‘曦雪等于曦阳，曦阳等于曦雪’的荒唐结论。”
弄得谨遵神典的三位祭司哑口无言，只得应诺下来。
虽然出外宫正门时，曦雪遭到了门卫的阻拦。但是那时曦彦曦炎已经前去祭典，不在宫中，不可能阻拦得住。
同时神典又是全国上下，不可违背的典籍。曦雪这才得以出宫。
……
“曦雪等于曦阳，曦阳等于曦雪”
曦阳是神殿大祭司，因而曦雪是神殿大祭司。
自从曦雪熟读神典，发现这条漏洞以来。这招对付神殿祭司，一直屡试不爽。
曦炎对爱女发现的这条漏洞，那是又喜又无奈。
喜的是，聪明的爱女拥有大祭司之职，可以帮助他，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神殿。
无奈的是，想要利用这条漏洞，必须留着曦阳，不可妄动他。并且让爱女和智障订立婚约，成为未婚夫妻。
如果曦阳不是智障的话，曦炎本可以直接借助曦阳，影响神殿。
偏偏曦阳是智障，难以按曦炎所想行动。只得委屈了自己的爱女。
……
曦雪、曦阳两人手牵手，随着祭司来到祭典会场。
高坐看台主位的炎帝，看着随祭司一同出现在看台的两人，瞬间明白了缘由。
直叹人算不如天算。庞大的内宫，居然让雪儿撞见了这群人。
今日这会场，可不是什么绝对安全的凯旋祭典。各方势力暗流涌动。
为了给女儿一个自由发挥才能的国家。炎帝打算趁这次庆典与丞相伊泰交换权利。
这次平定叛乱的指挥官，是属于伊泰一方的哈普布伦。副指挥官，是属于曦炎一方的索隆。
炎帝想借此机会，将哈普布伦晋升为有极高政治权利，远离军队的高管。让索隆提升军中影响力。
通过自己在曦城的政权，交换丞相伊泰在军队中的兵权。
由于这次行动，看似对伊泰有利。
暂时失去，随时可夺回的军队威望，能够大幅提升伊泰在王都曦城的影响力。
丞相一派应该不会有所抵抗。
但是炎帝无法肯定，丞相伊泰，会不会猜到他“迁都”的下一步棋。
这是一步扭转局势的棋！
通过迁移上千年未曾变动的王都。远离丞相弄权的“曦城”。前去王族影响力最深的旧都——“日城”。
在日城重新建立政治中心，宗教中心，与曦城分庭抗礼，继而逐步重组国家。
留给曦雪一个大展拳脚的未来。
而这场凯旋祭典，正是这步棋的重要铺垫。
这场铺垫，炎帝虽筹备完善，但难以保证不会发生意外。
他本是担忧曦雪安危，故而不带曦雪出来。
如今曦雪既然已到会场，自当留在身边保护妥当。
谁知，往常异常黏他的爱女，此时就是不愿接近他。
无论曦炎如何招手，如何示好。曦雪一直嘟着小嘴，牵着曦阳的手不放。
无奈之下，曦炎只得命令部下，将曦阳、曦雪一并护在身边，安置于看台主位后方右侧。
……
曦雪如今之所以不理父亲。是因为主位后方左侧的曦彦。
她觉得父帝带兄长出来玩，不带她出来玩，心里正发小脾气嘞。
看着讨厌的曦彦向她搭话。曦雪直接朝他做了个鬼脸。牵着曦阳，来到远离曦彦的一角。
清楚曦雪在闹小脾气的曦彦，只得苦笑摇头，回到自己座位之上。
见曦彦如此识趣。曦雪不再理他。在角落偷偷向曦阳说悄悄话。
……
“哥哥，刚刚来的路上，我已经向祭司打听清楚了。
这场庆典，是平定翠国的军队凯旋。
爹爹说。
我们曦国的军队，名义上的最高军官，虽然是王帝王后。
但是王帝王后，不可能指挥每场战斗。
因此，一般是由帝后，任命效忠自己指挥官来指挥军队。
不过有指挥才能，同时在军中有威望的人，是有限！
大部分人只将自己的指挥经验传授给后代。因而军队中的军官将领，普遍是各个家族的势力。
有这些势力在，王族难以完全掌握军队。
如今军中势力最大的人，是哈普布伦。他是丞相伊泰的女婿，与丞相之间是姻亲关系。也是这次平定叛乱的总指挥。
哥哥你看下面，今日这仪式可不太妙！
往日在主持祭典的祭司，旁边的丞相，换成了效忠父亲的高官，安德鲁斯基。
难怪爹爹骗我外面乱，不想让我出来。
估计是打算削弱哈普布伦的兵权，方法估计是，借这次机会。给他从武官晋升成文官。
大概率会找自己的人替代他。我估计会是索隆或者纳提。
他们是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
索隆是这次平定叛乱的副指挥之一，纳提是王族护卫军统领。
只是，凭什么不让我出来，彦哥哥就可以？
彦哥哥真是最烦了，最讨厌了！
哥哥，乖乖乖。阳哥哥不哭不哭，不难过。我说的不是你，是那个讨厌的家伙。
彦哥哥真是最讨厌了！
分明我最讨厌的人是他，爹爹居然还以为我喜欢他。无论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信，真是搞不懂为什么！
还有呀，哥哥。
爹爹已经看出我在装乖了。
今天他跟我讲了我们国家的起源，与现在制度的联系。
哪有他说的那么复杂！总结下来。不也就一句话！首领欺骗部落子民罢了。
不过就是一个接一个的谎言而已。我早就看懂了。
我最讨厌这些谎言了！
那些典籍一点都不好看！特别无聊！特别讨厌！
最讨厌的是！
明明全是谎言，全是掩饰。都是假的！凭什么还要把真的内容隐藏在里面。
哥哥，我发现一件事。一件我很害怕的事。
我只敢把这猜测告诉你。因为你虽然真心待人，但是记不住事。
根据典籍里的记载。月姐的娘亲，可能是，可能是，可能是我爹爹害死的。
爹爹的母亲，爹爹的弟弟，爹爹的……那么多人同时去世，回归神国，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爹爹说我太小，不愿告诉我全貌。可是告诉我的那部分内容，又充满了不合理。
要是真相不是爹爹说的那样，而是我猜的那样。月姐……
哎——算了！
娘亲说得对。有些事，还是不去深究为好。如今过得开心就行！
哥哥，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哟。我马上就5岁生日啦！
去年我说想要玩伴！爹爹已经答应。今年生日送我两个同龄侍女。
还有呀！今年娘亲说要给我个大礼物！一个新玩伴！就是我的弟弟！
耶！终于有人陪我玩啦！
哥哥别难过。雪儿不会以后只陪弟弟玩，就不陪你玩的啦。
我也是喜欢和你一起玩的。
可是你平常都这样傻傻的，都不怎么回应我。
我平常也只能逗逗你，和你说说心里话而已。
希望弟弟能聪明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