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一 王侯嫁女
婚礼的前三天,为了迎接新年,也是为了不让婚礼出现混乱,贺州城全城开始戒严,衙门里的人连同军队挨家挨户的检查,查清每一个人的身份。
若是没有身份证明的,或者交代不清来历的人,就会被严加看管起来。
且贺州城三座城门,关了两座,只留一座进出,城门口加强了守卫,大将徐烈、吴世先等人,亲自上岗换班,不让可疑之人找到机会遛进城。
东葵、枯木也是来回巡视,可谓是将安全做到了极点,不让婚礼当天有一丝意外发生。
婚礼前两天,贺州城全城挂上了红灯笼,红地毯从城门口,一直铺到了苍青山脚下。
婚礼举办的地点,不是在镇西侯府。
因为镇西侯府是杜子衿的娘家,镇西侯是嫁女,不是纳婿,在镇西侯府举行婚礼有些不合礼数,而是在贺州城中的一家庄园里。
这家庄园其实也是镇西侯府的,只是当嫁妆,送给了陈墨和杜子衿两人,现在成陈墨的了,用来当做婚房。
当然以后还是住在镇西侯府的。
镇西侯嫁女很是隆重。
在婚礼前三天。
镇西侯和张氏、王氏准备好了包子、蚶子、肘子、栗子、莲子,请陈墨吃,讨一个“五子登科”的彩头。
然后陈墨要在这时送女方“轿前担”,普通百姓是鹅两只、肉一方、鱼两尾,而陈墨也是加倍给。
婚礼前两天。
陈墨去镇西侯府搬嫁妆,也称之为看嫁资,女方至嫁资与厅堂,让人观看。
器物披挂红色彩线,衣服等熏以檀香,箱底放数倍铜钱,俗称“压箱钱”。
而镇西侯给杜子衿的嫁妆,自然是不会小气,可谓是摆满了整个厅堂,琳琅满目。
陈墨看着眼前的一幕,想起了前世网上了一个评论,彩礼三十万,陪嫁却只有几床被子。
他把嫁妆搬到庄园后,也要陈列在厅堂,供他人观看,由嬷嬷取女方钥匙包,取匙开箱,俗称“掏箱”。
满箱的银元宝、首饰,一件件如玉意,看得林白目瞪口呆。
他当时给了嫁妆,和眼前的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楚乐婵趁人不在,偷偷过来看了一眼,瞥了瞥嘴,心里嘀咕着:“就这,若是在京师,本宫出嫁,嫁妆可要比这多多了。”
作为陈墨后宫的不稳定因素,当即找到了宁月兰,煽风点火道:“月兰姐,杜子衿也太不像话了,你看看这嫁妆,这规格,比你当时成婚隆重的多了。”
宁月兰倒不在意:“王侯嫁女,自有王侯的规格,况且镇西侯府在整个楚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不能让人看轻了去,这让不仅有失了镇西侯的脸面,也有损夫君的颜面。”
宁月兰当然不在意,她是正妻,杜子衿婚礼再隆重,那也只是妾。
“不说了,镇西侯府派来的“全福”婆婆来了,我得去迎接一下。”宁月兰道。
“什么全福婆婆?”楚乐婵一愣。
“夫君这两天得安床,后院的姐妹们都暂时不能和夫君同房。”宁月兰道。
楚乐婵更懵了。
“边走我边跟你解释吧。”宁月兰迈动着轻盈的步伐,朝着前厅走去。
所谓安床。
便是由一位“全福”的妇女,取24双筷子系扎红线,安放新郎席子下。
且婚至一到三天的夜里,由一个父母双全的男孩伴新郎同睡,睡于床里边,称“伴郎”。
且晚上还要给这个男孩吃包子、花生、鸡蛋,寓“包生儿子”。
不过这个,被陈墨拒绝掉了。
婚礼前两天,陈墨忙得就没停下来。
因为这里面的规矩,繁文缛节实在太多了。
对于有着前世灵魂的他,对于这些,真不看重。
但镇西侯讲究呀。
陈墨只能忍着过去了,反正婚礼就这两天。
终于,新年这天,婚礼开始了。
庄园外车马如云,正厅以及外面的院子里,数百张桌案坐满了西界各州的官吏名望。
陈墨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前挂着大红花,身后跟着迎亲队伍以及八人抬得大红花轿。
其实坐花轿尚含有明媒正娶,原配夫人之意。
这也就是有些影视剧里,会有这么一句台词。
女子道:“我是大红花轿抬进门的,又不是走上门的。”
以此来炫耀高贵。
为了以示隆重。
陈墨去接亲时,沿途两旁有专门放铳、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
街道两旁有军队戒严看守,防止有人冲撞,不过这依旧挡不住百姓看热闹的激情。
两旁哗然声不断。
“这就是新郎子呀。”
“新郎子好生俊俏,难怪德宁郡主就算做妾,也要嫁给他。”
……
春灵夏灵走在陈墨两边,提着一个装满喜钱的竹篮,一旦听到街道边有人恭喜祝贺,便会抓起一把绑了红色系带的铜钱,抛向人群中。
与此同时。
镇西侯府,也很是忙碌。
杜子衿坐在铜镜前,母亲为了准备好的喜娘用金线为她绞去脸上汗毛,俗称“开面”。
王府里镇西侯请来的宾客在吃“开面”汤果。
花轿来了后,女方有人燃着红烛,拿着镜子,向轿内照一下,谓驱逐藏匿在轿内的怨鬼,称“搜轿”。
按照步骤,新娘上轿前,陈墨还要派春灵三次催妆,对方佯装舍不得离家,不想嫁。
不过杜子衿不想爱郎等得急,第一次去催的时候,就出来了。
“新娘子等不急喽。”
在众人一声声的起哄中,陈墨将其抱上了花轿。
女方放炮仗,并用茶叶、米粒撒轿顶,杜天等一众小时候的玩伴跟着花轿送行。
在一通繁琐的步骤下,终于是在吉时前,花轿到庄园。
停轿后,一名五六岁的女童走了过来,迎新娘出轿。
与此同时。
身穿嫁衣,头顶红盖头的乔清雅、楚乐婵也是准备好了。
等杜子衿在女童的带领下,出轿进府后,从两边走了过来,跟在杜子衿的身后,一同朝着大厅走去。
跨马鞍,步红毡。
来到大厅外,东葵笑着递来了一条扎着大红花的红绸缎。
陈墨心领神会,一端自己拿着,另一端,由杜子衿拿着,并肩迈进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