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前生故地重游觅
苍海星。
随着一阵奇异的闪光，莎尔娜的身影出现在一片荒凉的山林中。
“居然相隔了这么远……”
她略带怀念地看着这片熟悉而陌生的天地，语气中满是感慨。
之前她从原荒巫界去往闳元界，在无尽虚空中穿行了大约一个星期。
而这一次的旅途比方才还要长许多，接近一个月了。
“虚空中世界相隔越远，差异越大。之前的几个世界，世界结构上都比较近似。而这里……”
米露娅虚影浮现，她望向天空，目光射向无穷远处。
“这个世界，几乎无边无际。”
“之前的那些世界，主体都是什么大陆、位面，而这里，有一个名词称呼它——宇宙。上下四方曰宇，古往今来曰宙，就是这么个意思。”
“那这个世界可真是精彩无限。”
莎尔娜抿嘴笑笑，“或许这个世界的星空瑰丽无比，但宇宙……这个概念太过空旷绝望了。这个世界里的凡人，终其一生都不能窥见它的千亿分之一。我上辈子在这里也算是个人物，但面对宇宙，却时常感叹自己的渺小。”
“当时我做梦都想脱离星球的束缚，前往更宽广的天地，但是……”她想起当时的情景，嘴角就忍不住抽搐起来，“这一趟回去之后，我想再揍那个叫蕾伊的家伙一顿。”
“嗯。”米露娅点头应和，“放心，她皮实，怎么揍都揍不死的。”
略作感叹之后，两人走出山林。
“这山我依稀有点印象，好像是我偶尔练功去过的地方。”
莎尔娜说着说着，眼睛睁大。
“啊……这里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了。”
入眼所见，远处是一片钢铁丛林，浮空轻轨在摩天大楼间穿行而过，立体投影随处可见，银白的尖塔高耸入云。
“这里过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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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尔娜用法术隐身后，进入了城市。
虽然这里看着陌生无比，全是些高科技的炫酷玩意儿，但莎尔娜没费多少功夫就搞明白了这里的情况。
这座城市叫做松林市，是莎尔娜很熟悉的名字，她前世就住在这儿。
但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
“虚空中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并不一致，一般来说，相隔越远，差异就越大。”米露娅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看向身旁的莎尔娜。她的神情有些恍惚。
白发少女轻轻握住她的手。
“……唉，没什么，只是有点感慨而已。”莎尔娜轻叹口气，“说实话，我上辈子一睁眼就是一个隐秘武道门派的传承人，没有亲人，给我授业的师傅在我成年时就过世了，之后我与其他人更没多少交际。有一些勉强称得上朋友的武道家，不过只是在擂台上打得熟络……仅此而已。”
“这样也挺好，上百年过去，想必大多数人早已华为一抔黄土，我不用考虑怎么去和他们打招呼，到他们墓前，倒一杯酒，说些闲话，也就差不多了。”
“我会陪着你。”米露娅轻声说道。
“嗯。过去的已然过去，重要的是朝前看。”
柏油路上驶过一辆银白色的流线型敞篷跑车，紧随着又是一群踏着二轮平衡车的学生。
莎尔娜在人行道边上漫步走着，目光撇过道旁的立体投影，略有好奇。
“这里有什么东西吗？”
“我转生之前，这个世界上武道还挺流行的，大街小巷上都能看到各种武馆招生的广告。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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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时代变了啊，几乎完全看不到武道的影子了。”
“按照你的说法，这里的武道并没有什么超凡力量，被时代抛弃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米露娅分析道。
“很有可能。不过，这里的武道或许没落，但精神修习应该多少传承下来了一些。”莎尔娜解释道。
“武道高深、精神强大之人能够制造包含了武道意志和招式领悟的精神种子，作为门派传承——我当初也领受过。以我目前的眼光看，这种精神力应用法其实比较粗陋，能传递的信息量也很少，但在这个超凡不显的世界里，已经算是一种比较奇异的力量了。”
“那些武道世家门派，全都变成了隐秘传承的风格？”米露娅问道。
“这是一种可能，但这只是我比较乐观的猜测。说不定，这种技艺也已经失传了。”
谈话间，莎尔娜循着记忆的方向，走到了一座公园里，来到一座青年男子的铜像前。
“……真是微妙。”莎尔娜瞪了铜像许久，叹了口气。
“这是你的前世之身？”米露娅问道。
“对。我来这里是想找我的老房子来着，没想到这里已经被改建成了公园，还给我立了个像……啧。”
“房子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吗？”
“大概有一些吧？比如我以前打擂台拿的奖杯？不过那些都是身外物，我只是想找个能睡觉的地方罢了。”
莎尔娜摸摸下巴，“要不去我黑山派的山门里逛逛？那地方在深山里，被拆掉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就算它已经没了，但兴许也有人修个纪念馆什么的。”
“好。”
于是两人又混上了城际轻轨，坐了两小时的车体验生活后，莎尔娜悄悄下了站，向山门飞去。
很快，她就在群山环绕中找到了那一片道场。
“还是老样子。不，应该说比以前破败多了。”
高大的松柏几乎将房屋砖瓦完全遮蔽，青石铺就的演武场已经积了一层黄土，墙倒屋塌，杂草丛丛。
好在主体建筑基本完好。
“这里也不像是能睡觉的地方。”米露娅吐槽道。
“那就来次野营吧。”莎尔娜不置可否，“闻着老地方的空气，睡起来也踏实。”
她四处张望一圈，缓步走向门厅。
但很快，她就顿住脚步。
“这里有东西。”
她散发感知，隐约看见大门四周被蒙上了一层奇异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