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小人之举

1981年开始就开始卖春......

彭顿迅速从脑子里调出有关露西的信息，露西·斯宾塞现年31岁，1981年时，她才16岁。

16岁就因卖春被捕，看来这个露西也不是寻常人啊。

既然露西早早就从事风俗产业，那么她和本杰明·卡特极有可能就是通过交易关系认识。换而言之，卡特很可能是个老瓢虫，审讯室时的愧疚和无辜都是装出来的。

Damn！

这小子演技真他娘的好！连他都差点被这小子骗过去了！

“有点意思啊，这两个人有点意思啊。”彭顿感慨道。

“刚刚查阅到这一资料的时候，我也非常震惊。”人生阅历比较简单的艾拉也有同感。

“露西这些年一直处于无业状态吗？还是仍旧暗中从事她的老本行？”彭顿好奇地问道。

“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处于无业状态，偶尔也做些兼职糊口，emmm相对正经的兼职，中途领取过2年半的失业救济金。”艾拉回答说，“她在风化组没留下什么案底，想必是找到卡特这个老实人后金盆洗手了。”

彭顿回到工位上翻阅露西的资料，阅览露西·斯宾塞不平凡的前半生。

还没翻看多久，奥伯伦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出现在他面前，不怀好意地说道：“卡文迪什警督，我们已经按照您的指示行事，风化组那边已经给32名本地性工作者录了口供，我们自己这边估计也录了二十多份口供了吧，走廊还有三十名本地的性工作者排队等着录口供呢。”

彭顿刚想点头让他们继续录，猛然发现不对劲，在心里粗略一算，参与录口供的性工作者少说也有八九十人。这个艾琳·墨菲难道是本地风俗产业的交际花不成？和这么多同行都有交集？

这小子是给自己挖坑呢，让风化组在短时间帮刑事侦缉组录三十多份口供，如此庞大的工作量，风化组那边必然心怀怨气，记恨上他。

“奥伯伦，你是不是故意的？”彭顿愤然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比他矮大半个脑袋的奥伯伦，“我是让你们把认识艾琳·墨菲的性工作者交到警局录口供，不是让你把全城的性工作者都找来！”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奥伯伦故作无奈，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们也是奉您的命令行事。”

“将她们的口供录完。”彭顿非常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随即敲了敲摆在桌子边缘，已经查阅过的文件，“这是被害人的正式身份资料，我已经查清了她的真实身份。”

彭顿想以他这两天的调查成果向奥伯伦施压，让奥伯伦放老实尊重点，自己不是眼中毫无刑侦经验的菜鸟萌新。

“受害人是格蕾丝·米切尔，不劳您说我也知道。”奥伯伦得意一笑，说道。

“格蕾丝的男朋友塞缪尔·克拉克正在3C审讯室，您有兴趣参与审讯工作吗？”

被奥伯伦反将一军的彭顿感到非常诧异，查清死者真实身份一事，他从未向其他警员透露过。

奥伯伦又是怎么知道这一消息，又是怎么查到格蕾丝男朋友的？

“当然有！你先去审讯室，等我到了再开始审讯工作！”彭顿回应奥伯伦道。

“提醒你一句，本杰明·卡特的律师福登已经到了，副局长正在和他周旋，这次审讯很关键，关系到是否能起诉卡特。”奥伯伦提醒道。

奥伯伦前往审讯室后，彭顿来到艾拉身边，问道：“是你把死者真实身份告诉奥伯伦的？”

提前知道死者真实身份的只有他和艾拉，自己并未事先向奥伯伦透露过死者的真实身份，只可能是艾拉将这一消息透露给了奥伯伦。

而且奥伯伦肯定是昨晚就知道了死者的真实身份，否则不可能动作这么快，现在就已经把格蕾丝的男友迈克尔带到警局。

艾拉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一般低着头，低声嘟囔着说道：“我没有将格蕾丝的事情告诉奥伯伦警督。

昨晚查出了死者的身份，我很激动，通过电话和肖恩警长、大卫警长分享了这一喜讯。”

“行，我知道了。”彭顿瞥了一眼假装自己专注于工作，不敢抬头直视自己眼睛的肖恩和大卫，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向3C审讯室。

彭顿正要打开审讯室3C审讯室的门，肖恩和大卫这两位刑事侦缉组的资深警长一齐追了上来。

“头儿，您是主审警官，需要一名记录员，我们给您当记录员。”肖恩率先开口说道。

已经查清死者真实身份的消息，是他告诉奥伯伦的。

奥伯伦也是负责此案的警督，地位与彭顿相当，肖恩认为自己作为一名警长有义务将此消息第一时间告知奥伯伦，以方便推进调查。

只是肖恩没想到奥伯伦气量如此狭窄，不仅没有全心全意地把心思放在调查案子上，反而暗地里给彭顿使绊子，处处刁难彭顿，想把彭顿排挤出局。

现在更是明着要抢夺彭顿的功劳。

对此，肖恩和大卫都觉得奥伯伦警督做得太过分了，连他们也都看不下去了。

彭顿识破死者并非艾琳·墨菲，并在短时间迅速调查出死者的真实身份，这是肖恩和大卫有目共睹的事情。

虽然此前他们二人也看不惯彭顿，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位年轻警督确实有点东西，本事不凡，不是单纯依靠关系上位。

肖恩和大卫都支持彭顿主要负责此次审讯，以弥补他们对彭顿的愧疚。

“一名记录员就够了。”彭顿欣慰一笑，“肖恩，你继续跟进失窃车辆调查，大卫，你跟我进来，由你来当记录员。”

说着，彭顿见大卫来得匆忙，忘记带笔了，便从胸口的口袋取出他的万宝龙钢笔递给大卫：“下次来当记录员，记得带笔。”

“是，头儿。”大卫点点头，笑着回应道。

两人开门进入审讯室，大卫坐到了记录员的位置上，同时对奥伯伦说道：“奥伯伦警督，请您为卡文迪什警督让个座，有卡文迪什警督主要负责此次审问，这是我们几位警长共同商议后的建议，望您能够采纳。”

大卫的态度令奥伯伦感到非常诧异，大卫是刑事侦缉组内的资深警长，受害者真实身份的消息也是他们告诉奥伯伦的。

见大卫出人意料地站在彭顿这一边，当着受审人的面，奥伯伦也不敢发作，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给彭顿让座。同时抽出审讯文件中的一张照片，冲彭顿使了个眼色。

落座后，彭顿按照审讯流程，先打开录音设备：“现在是1996年2月7日，星期三，早上10点20分。

审讯地点：多赛特郡，伯恩茅斯警局3C审讯室。

审讯对象：塞缪尔·克拉克。

在场者：警督卡文迪什，警督奥伯伦，一级警长大卫。

补充：受审人同意在没有律师陪同的情况下接受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