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起诉吗？
妻子遇害，丈夫通常是头号怀疑对象，在很多真实案例中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男女朋友之间亦然。
塞缪尔·克拉克长相英俊，家境优渥，两人可以说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奥伯伦已经事先调查过塞缪尔，塞缪尔没有犯罪记录，底子很干净，近期也没有财务问题。
“塞缪尔，2月2日晚上11点，你在哪里？”这是彭顿的第一个问题。
格蕾丝的遇害时间是2月2日晚上11点50分左右，彭顿想知道塞缪尔是否有有力的不在场证明。
“2月2日？”塞缪尔一脸茫然，仔细回想后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不是很确定，那段时间我心情很糟糕，可能和朋友在酒吧买醉，也可能在家看录像带打发时间。”
“你最近一次见到格蕾丝·米切尔是什么时候？”彭顿继续问道，同时抽出审讯前奥伯伦提示他重点关注的照片瞥了一眼。
这是卡特的照片，彭顿很快明白了奥伯伦的用意。
只要塞缪尔认识本杰明·卡特，他们就能补全人证这一重要环节，将目前嫌疑最大的卡特送上法庭。
“大概十天前？”塞缪尔想了想，不是很确定地回答道。
“你们是情侣关系，却长达十天没有联系，这很不寻常。我希望你能够自圆其说，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彭顿说话的语气逐渐加重。
“这几个月来她的情绪很糟糕，我们频繁爆发激烈的争吵，哪怕是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的小事，也会莫名其妙地为此吵起来。”塞缪尔哽咽道。
“我们冷静下来后经过商议，觉得还是不要频繁见面，为彼此保留一段距离，给对方更多的私人空间为好，或许这样才有机会继续我们的这段感情。
哦，上帝啊，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不敢相信她竟然已经死了。”
“格蕾丝是被谋杀的，塞缪尔。她被发现死在一个妓女的房间。”彭顿一面说，一面观察塞缪尔脸上的表情变化。
塞缪尔露出了十分沉痛的表情，没有回话。
彭顿举起卡特的照片，直视塞缪尔的眼睛，不给塞缪尔喘息的机会：“看着这张照片上的人，请你告诉我，你是否认识此人？你是否见过格蕾丝生前和此人在一起过？”
塞缪尔双目无神，似在神游，没有看向照片，亦没有回答彭顿的问题。
“塞缪尔，请看着照片回答我的问题！”彭顿提醒道。
情绪极度低落的塞缪尔这才看向照片，凝视许久后，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此人，也从未见过此人。”
“格蕾丝有吸食违禁药品的习惯吗？”彭顿追问道。
“不，她连烟酒都不沾。”塞缪尔的回答非常果断。
“你和她的关系发展到了何种程度？到那一步了吗？”
“那一步？哪一步？”
“性关系，你是否和格蕾丝发生过性关系？”
“当然，我们已经交往多年。”
“当你们各退一步，给予彼此更多的私人空间时，你是不是觉得她已另有新欢？”
“不！我们虽然时常发生争吵，但仍旧深信彼此之间的感情是忠贞不渝的！”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她没有乱搞男女关系。”彭顿逐渐放缓语气，“塞缪尔，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们也一样，我们对格蕾丝的遭遇深感遗憾。
但我们必须查清楚格蕾丝为什么会在2月2日晚上出现在一个性工作者的房间里，出现在一个不属于她的房间里，以及她是如何进去的。”
塞缪尔低头沉默不语。
片刻后，彭顿骤然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塞缪尔！请抬头！请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在你们暂时分别的这段时间内，格蕾丝是否有与其他的男人交往过？！”
“Shutup！没有！没有！没有！啊~你他娘的别再问了！格蕾丝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的！
格蕾丝是一个温柔体贴，纯洁善良的好女孩，你却把她想象的如此肮脏不堪！我不许你再玷污她。”
塞缪尔情绪彻底崩溃，他突然从起身，扑向彭顿，眼疾手快的肖恩急忙放下笔，迅速控制住失控的塞缪尔。
等塞缪尔情绪有所缓和后，彭顿向塞缪尔道歉：“抱歉，塞缪尔，我只是想要真相。”
“不接受！你他娘的算哪根葱啊？！”塞缪尔余怒未消，“没想到你仪表堂堂，内心竟如此肮脏不堪，你真令我感到作呕！”
言毕，塞缪尔摔门而去。
“受审人塞缪尔·克拉克愤怒地离开了3C审讯室，审讯结束。”彭顿对着录音机说完最后一句话，摁下了结束按键。
审讯结束后，大卫将万宝龙钢笔还给彭顿：“头儿，您的笔。”
彭顿将笔揣进兜里，交代大卫道：“大卫，查一查塞缪尔当天是否有可靠的不在场证明。”
审讯结束，负责审讯的彭顿和奥伯伦都非常失望，塞缪尔并不认识卡特，无法充当人证。
叮咚~
“请奥伯伦警督，卡文迪什警督在听到广播后，速到副局长办公室一趟。”熟悉的广播声响起。
“哎呦，我需要遵从身体最原始的呼唤。”奥伯伦捂着肚子痛苦地说道，“你先去见副局长吧，副局长正等着我们的审讯结果呢，我去去就来。”
彭顿不知道奥伯伦这小子是真内急还是假内急，只得孤身前往劳伦斯的办公室。
“坐吧，怎么样？有进展吗？”彭顿刚刚进入办公室，门还没来得及带上，劳伦斯就急切地询问审讯的结果。
“毫无进展。”彭顿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塞缪尔与卡特素不相识，无法充当人证。”
“你我之间约定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多了。”劳伦斯将刚刚掏出的烟盒赛回抽屉，“奥伯伦认为以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件已经足够起诉卡特了。”
“如果证据充足，您就不会如此在意此次审问的结果了。”彭顿苦笑道。
说话间，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似乎是在催促他们，劳伦斯直接将电话挂断，没有接听。
“我把决定权交给你，起诉与否，你现在就决定。”劳伦斯敲了敲桌子说道。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本杰明·卡特是主要嫌犯，释放这样危险人物，会造成我们难以承受的后果。”
这是劳伦斯最担心的问题，若释放卡特，一旦卡特再次犯案，伯恩茅斯警局将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势必会遭到民众的指摘。
如果起诉吧，他们目前证据又不是很充足，一旦没有起诉成功，法官判决卡特无罪释放，伯恩茅斯警局亦将颜面扫地。
彭顿知道劳伦斯和奥伯伦一样，不想承担主要责任，故意把担子甩给他。
他咬咬牙，做出了决定：“不起诉。”
“好，我现在就与本杰明·卡特的律师沟通。”劳伦斯等的就是彭顿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