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孝子
那些监视他的讨厌警察终于全部撤走了。
真正恢复自由之身的卡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自由空气，心情无比畅快。
重获自由之身后，卡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是到养老院探视他的母亲。
都是那些该死的警察，老是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让他都没办法好好尽孝道了。
卡特向邻居借了台车，去巴莱克银行娶了钱，随后又花了整整一上午精心为母亲挑选礼物。
买下满意的礼物后，卡特这才开着借来的车来到养老院。
由于卡特是昨天本地报纸上的头版人物，报纸上刊登了他的照片，很多养老院的人都认出了他。
不仅养老院的工作人员认出了他，就连一些记性不是很好的老人也认出了卡特。
卡特非常有礼貌地朝这些向他行注目礼的人打招呼，一如从前，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克拉拉女士，请看这是什么？”卡特变戏法似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全新未拆封的CD，“您提前送达的生日礼物。”
“哦？《TheBends》专辑，这可是抢手货，您是这么弄到这张专辑的？”接过专辑的女护工克拉拉欣喜若狂，“谢谢您，卡特先生。”
“我的母亲在哪儿？”送出礼物后，卡特问道。
“我带您过去。”女护工克拉拉的态度非常殷勤。
“指个方向就行，我要给她一个惊喜。”卡特笑容可掬地说道。
“就在哪儿，您的母亲正在活动室织手套，前段时间她从警察那里得知了您被羁押的消息。她因为担心你胃口不好，没有食欲，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我想她在见了您以后，她的胃口一定会好起来的。”克拉拉指了个方向。
“哦，这些该死的条子！他们怎么能一点都不体谅我的母亲，体谅一个上了年纪的可怜老人。”
卡特一面轻声咒骂着把坏消息带给她母亲的警察，一面朝养老院的活动室走去。
卡特的母亲伊丽莎白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不得不依靠轮椅活动，但她依旧画着精致的妆容。
伊丽莎白一头浓密、色泽光丽的金发在一众银发苍苍，甚至完全失去头发的老头老太太们中间格外引人注目。
卡特轻轻地推开活动室的门，然后蹑手蹑脚地来到他的目前伊丽莎白身后，放声唱起了歌：“
There‘saladywho‘ssureallthatglittersaregold.（有一位女士坚信所有闪闪发光的东西都是金子。）
Andshe‘sbuyingastairwaytoheaven.（她想买一架通往天堂的阶梯。）
Whenshegetstheresheknowsifthestoresareallclosed.（当她来到商店的时候，她相信，即使所有的商店都已关门。）
Withawordshecangetwhatshecamefor.（只需轻吐片语她就能如愿以偿。）......”
伊丽莎白听到儿子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活计，惊喜地回头，转过轮椅，慈爱地凝望着卡特，接着唱道：“
Oohoohandshe‘sbuyingastairwaytoheaven.（哦~哦~她想买一架通往天堂的阶梯。）
There‘sasignonthewallbutshewantstobesure.（商店的墙上贴着一张告示，不过她想更加确定。）
Causeyouknowsometimeswordshavetwomeanings.（因为你知道有些话语具有双重含义。）
......”
卡特亲吻了母亲的脸颊，在活动室其他老人羡慕的目光中，一边和母亲合唱着她最喜欢的歌曲，一边推着母亲的轮椅来到养老院人工湖边无人的清净步道上。
“你还是喜欢这些老歌。”伊丽莎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小的时候，您常常唱给我听，已经深入骨髓。”卡特握着伊丽莎白的手说道。
“我经常唱的那首猫王金曲，你还记得吗？”伊丽莎白抓着卡特的手问道。
“您先唱两句。”卡特笑着说道。
“Lovemetender，lovemetrue.（予我温柔，真心永久。）
Neverletmego.（不离不弃。）
Allmydreamsfulfil.（美梦成真。）”伊丽莎白开口唱道。
“For，mydarling，Iloveyou.（皆因，亲爱的，我爱你。）
AndIalwayswill.（此爱永不休。）”
伊丽莎白唱过两句后，卡特跟着母亲一起声情并茂地唱了起来。
唱到深处，伊丽莎白突然情绪失控，哭了出来，她哽咽着说道：“这是你父亲最喜欢的歌。”
卡特保持笑容，吻了吻母亲的脸颊，轻轻地拍抚着母亲的后背。
伊丽莎白掏出藏在怀中的报纸，这是昨天的报纸，伊丽莎白看着报纸上卡特的照片哭了出来：“要是你父亲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他在九泉之下该有多担心你。”
“妈妈，别哭，别哭，别担心。”卡特急忙安慰母亲道。
“我有很可靠的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会找个新的工作，我的生活一定会重新好起来的！会比以前还要好！”
说到此处，卡特顿了顿，他以无比坚定，毋庸置疑的眼神望着母亲的眼睛说道：“妈妈，我是无辜的。”
“我知道。”伊丽莎白微笑着点点头，她看着报纸上穿着小学校服的卡特，用手摸了摸报纸上的照片，说道。
“你不是很讨厌这所学校吗？怎么把这张照片给了报社。”
卡特抢过伊丽莎白手中的报纸，使劲浑身的力气将厚厚的报纸撕成四片，抛入湖中：“让这些不愉快的过往都见鬼去吧！”
随即，卡特转过身，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面对着他的母亲，两手指了指口袋：“妈妈，你猜猜看哪个口袋里藏着礼物？”
“哦！我亲爱的孩子。”伊丽莎白擦了擦眼泪，无比激动地说道，“左边？”
“Lovemetender，lovemetrue.（予我温柔，真心永久。）
Neverletmego.（不离不弃。）
......”
卡特唱着母亲最喜欢的歌，他一边唱，一边从左边的口袋里掏出礼盒来到母亲面前。
养老院湖畔，响起母子二人幸福的歌声。
......
“Butsomefineday.（但总会有那么一天。）
Oh，letitbesoon.（噢，让它快点实现。）”
Iwillwakeupinthemorning.（我将在清晨醒来。）
Onmyownhoneymoon.（那是属于我的美妙蜜月。）”
回到家中，心情无比美妙的卡特意犹未尽地哼着歌。
他来到厨房，一面哼着歌，一面泡红茶。
“每次你去养老院看完你的母亲回来，总会唱这些无聊乏味的陈年老歌。”刚刚收拾完屋子，正在拖地的露西吐槽道。
“露西，这是一首求婚的情歌。”
卡特吹着欢快的口哨，把刚刚泡好的两杯红茶端到客厅。一杯给自己，一杯给露西。
露西暂时停下手中的活，捧着热乎乎的红茶喝了几口。
卡特端着自己的茶坐到沙发上说道：“露西，我想，我是时候给你个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