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手艺不赖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温暖的阳光洒在属于维护，显得有些破败的公寓楼上。

本杰明·卡特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红茶晒着太阳，他的心情和今天的天气一样好。

他冷眼望着正在粉刷车库的三个油漆工，转身回厨房的橱柜拎出三瓶利宾纳（ribena）果汁饮料，朝油漆工走去。

“嘿，伙计们，早上好，辛苦了，喝点饮料解解渴。”卡特将饮料分发给三个油漆工。

这三个有其中两男一女，两个男油漆工年龄大约在30岁出头，一个很高，一个很矮，女油漆工很年轻，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

“早，谢谢款待。”两个男油漆工大大咧咧接受了卡特的饮料，开盖痛饮了起来。

女油漆工则婉拒了卡特的饮料。

“小姑娘，你不渴吗？”卡特问道。

“她还是学生，出来勤工俭学的。”高个子男油漆工揶揄道，“艾拉，是不是你的父母交代过你在外面不要接受陌生人的饮料？”

“放心吧姑娘，这位先生看上去非常面善，肯定是位热心肠的好人。”矮个子油漆工从卡特手里接过饮料，塞进艾拉手里，“不要辜负这位先生的好意。”

“这是个好习惯，女孩子在外面应该提高警惕心。你就读于哪所大学？”卡特有一句没一句地开始和艾拉搭话。

“我在伯恩茅斯大学学习计算机技术。”艾拉往左手哈了一口气，伸进卫衣的口袋取暖。

“计算机，这可是个新兴的专业，以后一定非常有前途。”卡特说道。

艾拉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不再接话。

“你们是要粉刷这条街的所有车库还是只粉刷这几间车库？”见艾拉不接话，卡特便又和两个看上去比较健谈的男油漆工搭话。

“我们接的活是粉刷这几间车库。”高个子油漆工回答说。

“这些车库不是提供给本地居民使用的。”百无聊赖的卡特又给两个油漆工散了烟，他自己则不抽，“本地的街道委员会把这些车库按照成本价出租。”

“啊？成本价出租？这是在做慈善吗？”矮个子油漆工一副非常惊讶的表情。

“慈善？你见过几个真正好心做慈善的街道委员会？”卡特对此嗤之以鼻。

“这里是车辆盗窃案的高发地区，本地人都不敢在这里停车，把车停在这里准会被偷！”

“啊？”高个子警察抱怨道，“警察都不管的吗？养这帮饭桶简直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

“那可不，前几天我的车就在这儿丢了！至今渺无音讯！”卡特无比懊恼地埋怨道。

“您的车在这里丢了？哦，我的天呐，您真不走运。”高个子油漆工对卡特车辆失窃一事表示同情。

“是的，一辆黑色沃克斯豪尔卡尔顿，他妈的，真气人，该死的偷车贼，愿他早日开车出门被撞死。”卡特骂骂咧咧道。

“第一代旗舰车型，用的是奥普尔公司的六缸引擎，带涡轮增压，自动档的。我开了十几年了，妈的！”

“诶，这可是收藏珍品啊，可惜了。”高个子油漆工叹惋道。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我把历年收集的皇家汽车俱乐部徽章全部挂在前边的保险杠上了。”卡特心如刀绞地说道。

“啧啧，皇家汽车俱乐部的徽章，那可是好东西啊。”矮个子油漆工啧声道。

“诶，糟心事，不提也罢。”卡特将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看着动作娴熟地粉刷着墙面的高个子油漆工说道，“你手艺不错。”

“我靠这手艺吃饭。”高个子油漆工被卡特的这句话冒犯到了，不悦道。

“工厂装修的时候我跟刷墙的师傅学过两手，让我也试试？”卡特跃跃欲试。

高个子油漆工示意艾拉把刷子递给卡特，卡特接过刷子，往油漆桶里沾了沾油漆刷了起来。

“很有天赋嘛，你有吃这碗饭的潜质，考不考虑转行？”高个子油漆工赞许地点点头。

高个子油漆工并非在恭维卡特，他的粉刷手艺确实不赖。

“不瞒你说，我最近正处于失业状态，能留个你们工头的联系方式吗？”卡特从烟盒上撕下一块，掏出上衣口袋的钢笔递给高个子油漆工。

矮个子油漆工闻言显得有些紧张。

“当然。”高个子油漆工没有丝毫犹豫，接过笔在硬纸板上留下一个姓名并附上一串电话号码。

“谢谢，真是太感谢了。”接回纸笔的卡特向高个子油漆工致谢。

“小事一桩。”高个子油漆工笑道。

“你平常不看报纸吗？我可是这两天报纸上的名人。”卡特有意无意地说道，“报纸上到处都是我的照片。”

“看报纸？”高个子油漆工皱眉道，“报纸上不是假新闻就是一些无聊的花边消息，有什么好看的？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接几个活，或者到酒吧里喝一杯。”

“我更愿意到健身房里撸铁。”矮个子油漆工插了一句。

“你经常健身？”卡特忍不住瞥了一眼身材壮硕的矮个子油漆工，“你看上去很强壮，经常运动吗？”

“是的，我经常到健身房锻炼。”

“哦？有时候我也会去健身房，多锻炼锻炼身体有好处。你经常去哪家健身房？”

“蓝耗健身房，那里的设施和环境都不错。”

“是阿尔伯特大街的蓝耗健身房吗？哪家健身房确实不错，价格也实惠。”

“您记错了吧？蓝耗健身房在维多利亚大街，价格可不便宜。”矮个子油漆工纠正道。

“哦？是吗？瞧我这记性，或许是我记错了。”卡特把刷子还给艾拉，“你们忙，不打扰了。”

卡特走后，矮个子油漆工一脸焦急地责怪高个子油漆工：“你怎么可以把电话给他？这只老狐狸多疑的很，万一他一会儿打电话怎么办？”

“你忘了我老爹就是油漆工头吗？”高个子油漆工吹着口哨说道，“这小子做事比拉皮条的还谨慎，难怪我们刑事调查组的同事在他这里吃瘪。”

“嘿，小姑娘，刚才录音机打开了吗？”矮个子油漆工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询问艾拉刚才有没有打开录音机录音。

未经许可的录音虽然不能充当直接的证据，但可以通过录音寻找线索。

艾拉背对着卡特住所的窗户，朝两人悄悄地比了个剪刀手，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

公寓内，卡特拨通了值班上的电话：“你好，是金斯利师傅吗？我这有个粉刷的活，您能接吗？

可以接？那您这两天能做吗？非常紧急。

什么？你手里的活都排到3月了？那算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这比较紧急，等不起，谢谢您。

您能推荐同行？那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