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红线
“迪伦·米勒，你还记得这个名字吗？”彭顿死死地盯着卡特的眼睛。
“迪伦·米勒？”卡特一副试图绷住的样子，但他最终还是没有绷住，他笑了出来，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哈哈哈，迪伦·米勒，他能做证人？他有精神问题，而且是个惯犯，我怎么会和这种人是朋友？长官，我们打了这么久的交道，我的为人难道您一点也不清楚吗？
迪伦·米勒前段时间还偷了一块价值不菲的皇家俱乐部徽章，还是我向你们举报了他。
你们查查他的档案资料就知道他的为人了，他就是个社会败类！从小就是监狱的常客，还进过精神病院治疗。”
“你们到底要怎么才肯善罢甘休，要把我们家给拆了吗？”露西也冲了进来对彭顿咆哮道，露西情绪之激动，说话时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彭顿的脸上。
“我再重申一遍，彭顿警督，我没有车库房，如果我有专门的车库房，我的车就不会被盗了！”卡特言辞凿凿地说道。
......
“霍伊特，刚才你和卡特面对面打过交道了。此人你怎么看？”开车返回警局的路上，彭顿询问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霍伊特。
“我能怎么看？”刚才的场景如同播放电影一般，一帧帧地掠过霍伊特的脑海。
“如果他是在说谎，那他的心理素质，是我所接触的嫌疑人中最好的。也是最狡猾难对付的。”
“我现在甚至有点相信他了。”卡特的表现令彭顿产生了动摇，难道，他真的是无辜的？自己从一开始就怀疑错了人。
“霍伊特，你和亨特·毕登共事过，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霍伊特一怔，沉默良久，才开口问道：“作为警察还是作为嫌疑人？”
“都说说吧。”
“他是一个圆滑的警察，我不喜欢的那种警察。”
“一个和两起谋杀案产生联系的警察，他和两个受害者关系都不一般。”
“是，他是一个好色之人。”霍伊特并不否认毕登的生活作风与品德问题，很多英国警察都有这样的问题。
当然，毕登的问题在其中属于非常严重的类型，毕竟他曾在风化组任职。
在风化组任职期间与性工作者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这种行为属于以权谋私，相当恶劣。尤其毕登还是有家室的人。
“仅仅只是好色吗？”彭顿问道。
“你想查他？”霍伊特摇下车窗，点了一根烟，“我现在要说些你不想听的话。”
“洗耳恭听。”
“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我不想趟这趟浑水，你知道调查自己的同事意味着什么吗？”霍伊特本想拿出去年彭顿在特种枪械司令部的事情警示彭顿，但想到此事或许是彭顿心中的那片逆鳞，终究还是没有触碰这片逆鳞。
“我知道，但毕登有嫌疑，我们需要排除他的嫌疑才能继续调查下去，不是吗？”彭顿想弄清楚毕登在杰西卡案和艾琳·墨菲两案中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我们可以悄悄地查，你是资深的高级警督，权限比我高，人脉比我广。想办法帮我调份亨特·毕登的记录单好吗？”
“好。”霍伊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我只帮你到这一步，这件事我不想过多地介入。”
第二天，彭顿早早地来到警局，抱着六起谋杀案的卷宗一头扎独立办公室里。
在霍伊特调到毕登的记录单之前，他还是把本杰明·卡特作为最大嫌疑人进行调查。
根据杰西卡案的目击者伊莫金和格蕾丝案目击者娜米塔的供词，带走受害者的嫌犯能叫出受害者的名字。
如果卡特是凶手，他是如何认识两位社会地位迥然相异的受害者的？
彭顿想弄清楚这个问题，直觉和经验告诉他，这两个素不相识的受害者之间必然有着某种联系。
彭顿思考地太过投入，以致进入了玩我的警界，就连广播都没听到。
正当彭顿灵光乍现，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时。乔纳森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打断了彭顿的思路：“头儿，劳伦斯副局长找您，广播已经响了三次了！”
思路被打断的彭顿非常生气，对着乔纳森咆哮道：“进办公室之前不会先敲门吗？！”
“我敲了很多次，您都没有回应。”乔纳森委屈巴巴地说道。
“您还是快点去吧，副局长现在很生气。”
劳伦斯很生气？难道是卡特这么早就来投诉他们了？
不应该啊，搜查令就是劳伦斯签发的，劳伦斯对此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对。本杰明·卡特的投诉不至于让劳伦斯大发雷霆。
彭顿不得不暂时放下手头上的工作，惴惴不安地来到劳伦斯的办公室。
乔纳森说得没错，劳伦斯确实很生气，生气到甚至没有叫他坐下。
“彭顿！你是疯了吗？把亨特·毕登总警督作为嫌疑人调查！”劳伦斯重重地拍了拍办公桌，训斥道。
“让霍伊特高级警督调取毕登总警督的记录单，查自己人，亏你想得出来！你这是在破坏伯恩茅斯警局良好的办公室氛围！你这是病急乱投医！”
“长官......这件事是我考虑欠妥，但......”彭顿说道。
“这件事你应该提前向我汇报！”盛怒的劳伦斯直接打断了彭顿的辩解。
“杰西卡的案子我查过了，毕登总警督不是到案发现场的第一个人，如果杰西卡的尸体是被移动了，也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移动的。”
“那艾琳·墨菲案的红色日记本残页呢？”彭顿问道。
“艾琳·墨菲的日记本已经归档，残页我亲自看过了，没有和案件相关的信息。内务部也对奥伯伦进行了调查，奥伯伦现已因私藏物证，招妓遭受到了处分。”劳伦斯对此事盖棺定论，同时非常严厉地警告彭顿。
“我郑重地警告你彭顿警督，不要越权查案，不要挑战我的红线！”
“是长官。”彭顿没有和劳伦斯顶嘴，而是向劳伦斯汇报案情，“关于格蕾丝·米切尔案与......”
劳伦斯是非常护犊子的人，奥伯伦这么快因渎职和招妓被处理，彭顿感到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