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信任投票

“头儿和我同一年出生的。”大卫指着屏幕上彭顿的出生日期一栏说道。

彭顿的出生日期一栏，赫然显示着：1967年2月12日。

“头儿的生日快到了！”艾拉的关注点和大卫截然不同。

“干什么呢？嫌我给你们安排的任务太少了吗？我们手里现在有六个命案，你们却在这里玩电脑聊天！”

回到刑事调查组，彭顿见一群人围在电脑旁窃窃私语，拉下脸训斥道。

众人挨了训，如同被老实训斥的顽皮学生一般，迅速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六个案子？不是五个吗？”肖恩问道。

“霍伊特警督又发现了一起发生在1992年发生在雷丁的一起案子，凶手的作案手法和我们经手的案子类似，案发时本杰明·卡特也在附近。

布朗，这个案子由你具体负责跟进，发现什么线索，第一时间向我汇报，明白了吗？”彭顿的目光在几个警长脸上扫了一圈，最后把卷宗交给了布朗。

大卫和肖恩等人，不是已经被安排的案子，就是负责寻找卡特的失窃车辆与车库房之责。

他们的任务已经很繁重，再把这个案子交给他们显然是不合适的。彭顿只能把这个案子交给资历比较浅的布朗警长。

尽管布朗此前由于监视卡特不利，给他留下了比较糟糕的印象。

奥伯伦被停职后，刑事调查组的人手也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谢谢头儿。”早有戴罪立功之心的布朗却不这么想，以为彭顿这是在给他机会，他非常高兴，接过卷宗就迫不及待地翻看了起来。

“阿梅利亚·劳森，遇害时26岁，职业为模特。”肖恩凑上来瞥了一眼卷宗皱眉道，“他妈的，死者的身份和前几个案子毫无联系，难道凶手真的是随即作案。”

“都干活去！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偷懒，下午3点钟我们开个案情分析会，所有人都参加！明白了吗？”彭顿瞥了一眼办公室墙钟上的指针说道。

“明白了！头儿！”组员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交代完，彭顿转身准备回到独立办公室，他要把被乔纳森打断的灵感找回来，找到死者之间的联系。

本杰明·卡特没有精神病史，说明他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正常人做事都有逻辑，尤其是卡特此等心思缜密之人，他挑选受害者的这些受害者之间肯定有联系。

虽然彭顿不清楚他还能在伯恩茅斯警局待多久，但本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对纳税人的钱负责的态度，他还是决定对案件负责到底。摆烂不是他的风格。

有些职业摆烂对社会影响比较小，但有些职业摆烂对社会的影响是致命的。

他的职业则属于后者。

前世今生他都是一名警察，他不知道这是他的难逃的使命还是缘分。

“头儿，这是昨天我们和卡特对话的录音带。”艾拉把监视卡特期间的录音交给彭顿，“录音有点长，他是个非常健谈的人。”

“行，我知道了，你忙去吧。”彭顿接过艾拉录音带钻进了独立办公室。

彭顿走进独立办公室没多久，组员们又聚拢到了一起。

艾拉问罗伯茨道：“罗伯茨，你刚才说惠特曼警督只接简单的案子。可我们组现在正在办的案子不是简单的案子，你说惠特曼警督会不会拒绝接手？”

“如果是一般的案子不好说，但这是震惊警界的连环杀手案，而且我们目前的进展算非常快的了。说不定惠特曼现在正迫不及待地想接手这些案子。”罗伯茨说道。

“托头儿的福，不到一周的时间，我们从原来的连受害者身份都搞错，到弄清楚受害者身份，并且发现这是连环杀人案，这个进展已经非常快了。”大卫点点头说道。

连环杀人案的侦破时间往往是以月计，当然，更大可能是成为悬案。

他们在不到一周的时间能调查到这种程度，完全可以在其他警局，乃至苏格兰场的同行们面前自豪地挺起胸膛。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卫对彭顿这位半路出家，初出茅庐的刑事调查警督也感到到服气。

彭顿几乎是全身心地投入到案子中。

以往毕登总警督负责领导刑事调查组的时候，就算有命案，毕登也是酒吧照去，性工作者照招。

这导致虽然他们的这几个警长很努力，但由于主官拖后腿，他们组的破案率一直上不去。

而破案率，又关系到他们几位警长的晋升以及提高工资档位改善生活。

但偏偏毕登和副局长关系匪浅，又不是完全渎职，伯恩茅斯警局刑事调查组的破案率也一直维持在中等水平，上头也挑不出毛病，他们找不到足够的理由对毕登发起不信任投票。这让他们这几位有上进心的警长有苦说不出。

像彭顿这么负责，能力不俗的警督在英国已是凤毛麟角，更何况，以彭顿的家世以及目前所展现出来的能力。伯恩茅斯这种小地方肯定是留不住他的，他会有更广阔的舞台。

彭顿一走，刑事调查组警督的位置自然就空了出来。而最有可能填补这个坑位的，就是他们这些本组资深的老警长。

再考虑到惠特曼警督不佳的风评，大卫很怀疑惠特曼接手后是否有能力侦破这些案子，这可是连环杀人案！

于公于私，大卫都想留住彭顿。

大卫拍了拍肖恩的肩膀，两人到办公室外的走廊交谈了一阵后重新走进了办公室。

“大家过来一下。”重新回到办公室内，大卫把组员们聚拢了起来。

“头儿的这些天的用心与努力，想必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没有头儿，我们很难再短时间内取得这么大的进展。”

“头儿被副局长训斥，现在面临被调离我们警局的窘境也是因为调查案子触碰到了副局长的逆鳞。”乔纳森鼓起勇气说道。

按理说这么多警长在这里，没有他这个新警员说话的份，但想到入职以来彭顿不嫌弃自己是新警员，不嫌弃他不会开车，带着他出外勤，给他锻炼，开阔眼界的机会，乔纳森还是决定站出来为彭顿说句公道话，替彭顿鸣不平。

“毕登总警督尸骨未寒之际，头儿想成为负责格蕾丝·米切尔案的警督，我错认为头儿是想窃取毕登总警督的劳动成果，站出来反对他。

尽管是我看走眼了，头儿不是那样的人。但这是我的风格，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说到这里，肖恩顿了顿，他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地说道。

“当初我反对头儿窃取他人的劳动果实，现在我也反对其他警督窃取我们头儿的劳动成果！”

“我们两个刚才经过商议决定发起信任投票投票留住头儿！头儿从一开始就负责这些案子，没有人比头更熟悉这些案子。当然，我也不认为后续接手的警督会比头儿对这些案子更上心。”大卫率先表态，发起信任投票。

“当然，投票秉持民主原则，大家凭自己独立的意愿和想法投票。”肖恩补充说道。

刑事调查组的警员们悄悄地进行了对卡文迪什·彭顿警督的信任投票。而就在案件调查之初，他们还在商议对彭顿发起不信任投票，拒绝彭顿成为调查组的主管警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