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凡之家

“乔纳森，给我两杯热咖啡。”彭顿把刚刚喝了一口的热咖啡放在窗台上，向乔纳森要了两杯热咖啡。

“给，头儿。”乔纳森立马从保温箱里拿出两杯热咖啡递给彭顿。

“布朗，替我打个伞。”彭顿端着两杯热咖啡走向贾洛夫妇，布朗撑伞紧随彭顿左右。

来时的路上，彭顿向奥伯伦了解过贾洛夫妇的情况，贾洛夫妇育有四子，为二男二女。

大女儿卡玛拉失踪至今渺无音讯，大儿子马利克因不满警方的不作为在学校和一个平时经常霸凌他的警察之子起冲突并将其从图书馆楼顶推下摔死，被判处25年监禁，至今仍在狱中服刑。

这位被推下楼摔死的警察之子正是时任刑事调查组总警督毕登的大儿子。

此事继卡玛拉失踪案之后再次在黑人社区掀起轩然大波，黑人们认为马利克是在自卫的情况下不小心失手才将对方推下楼的，应以过失杀人罪的类似判例为参考，不应被重判。并认为如果是一个白人学生把黑人学生推下楼，法院不会做出如此严厉的判决。

一个家庭遭遇到上述两件事情中的任何一件都难以承受，偏偏这两件事情让一个家庭给摊上了。

“你们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们。”彭顿把两杯热乎乎的咖啡递给他们，劝说他们回去。

“我要知道那里面的是不是我女儿，我不想再次失去她。”贾洛夫人抽泣哽咽道，她并没有离开的想法，情愿在这里等。

“谢谢。”警方的友善让贾洛非常意外，他抬眼望着这名身材高大的热心警察，很快认出了这名警察，“您是卡文迪什警督？两个月前破获连环杀人案的卡文迪什警督？我在电视上见过您。”

“我是。”彭顿点点头。

“求求您，求求您帮我们找找我们的女儿。”贾洛几乎要给彭顿跪下，彭顿急忙一把拉住他。

很显然，贾洛更希望他们的女儿卡玛拉是失踪，而不是成为一具尸骸。

第二天早上，菲利普局长罕见地通知他和劳伦斯到局长办公室谈话。

除了上次调取飞行员资料，彭顿就再没有和这位上级的上级直接打过交道。

菲利普找他谈话，想必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卡文迪什，后天你代表警局和劳伦斯一同参加一场治安讨论会。”菲利普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治安讨论会？哪里的治安讨论会？”彭顿皱眉道。

来到伯恩茅斯警局以来，他参加过几次社区治安讨论会。不过以往的治安讨论会安排，都会至少提前三天告知他。

突然告知他此事，还是菲利普局长当面亲口告知他此事，彭顿觉得此事绝不仅仅只是治安讨论会那么简单。

“是罗斯摩尔街道社区的治安讨论会，本来这次治安讨论会没有安排你的。”劳伦斯说道，“昨晚那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很多人怀疑死者是卡玛拉。你是负责此案的警督，还是去一趟为好。”

“本地工党候选人哈珀·韦斯顿正在争取黑人社区的选票，为了这些选票，他们正在为马利克·贾洛上诉。这个案子我想以你的嗅觉，应该已经了解过了。”菲利普抱着手说道。

“为了造势，哈珀他们一定会邀请媒体到场，媒体为了噱头和销量，也一定会逼问我们这件案子，以及贾洛一家的事情。所以，你们两个要一起去，好应付那些媒体。”

到底是局长，已经预判了这么多预判。

“死者是不是卡玛拉姑且不论，但当年的失踪案，咱们确实没有查清楚，至于马利克的案子，我不做评论。”彭顿感到头大，他不喜欢掺和政治，也不喜欢捕风捉影的媒体，更遑论要同时面对这两件事情。

马利克案当年毕登确实回避了没有参与调查，但当时负责此案的警督是毕登的好友，普尔警局的惠特曼警督，副手是奥伯伦，会有什么结果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些黑人的怀疑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不利于警民团结的成年旧案就不必再提了，我相信这件案子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卡文迪什。”菲利普以十分期许的目光看向卡文迪什。

菲利普表面上非常信任彭顿，内心实则是举棋不定。本杰明·卡特的系列谋杀案后面他能放宽心让彭顿放手去办，那是因为后来有霍伊特的加入兜底。

现在彭顿单独负责一个命案，能不能办好，菲利普心里也没有底。

“局长，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我的组员们还在等我开会布置任务。”彭顿准备起身。

菲利普点点头，表示没有其他事情，彭顿可以去忙他的事情了。

回到刑事调查组，艾拉把卡玛拉·贾洛失踪案的卷宗递给彭顿：“头儿，你要的卷宗。”

彭顿点点头，接过卷宗打开阅览了起来。

阅览毕卷宗，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彭顿召集所有组员开会介绍案情。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现在有大案子要办了。”彭顿走到线索板前，简要地介绍了一下情况。

“就在昨晚，罗斯摩尔大街27号住在的仓库挖出了一具白骨化的人体残骸，死者双手被皮带反绑在身后，尸体被聚乙烯膜层层包裹，可以判定死者属于非自然死亡。

你们当中的部分人已经到过现场，知道很多当地社区的人猜测死者可能是1992年12月失踪的卡玛拉·贾洛。

布朗，把照片挂上去。”

说着，彭顿拿出卡玛拉的照片让布朗挂到线索板上，旋即继续说道。

“卡玛拉的父母，尤其是卡玛拉的母亲坚信尸体就是她女儿卡玛拉，尸体的部分特征也与卡玛拉相符。法医实验室那边很快就会给我们一个结果。”

“也就是说死者是不是卡玛拉尚无定数？”肖恩问道。

“是，但我们必须重视贾洛父母的担忧。”彭顿顿了顿说道，“贾洛一家很快就会成为当地社区和新闻媒体的焦点，这一家子，我想你们中的大多数人并不陌生。”

“当然，他们的大儿子马利克·贾洛就是在这里认罪，最后被送到法庭，送进监狱的。”大卫瞥了肖恩的右臂一眼。

肖恩下意识地拉下右臂的衣袖，当时马利克非常不配合，情绪很激动，负责押解马利克进审讯室的肖恩还被马利克咬了一口。肖恩则反手扇了马利克三个大耳光。

“本地工党候选人哈珀·韦斯顿正在为马利克·贾洛争取上诉。”彭顿环视众人，把刚刚得到的消息告诉了组员们。

“他妈的，这帮狗屁政客为了选票什么都做得出来！”肖恩骂骂咧咧道，“查案的又不是他们。”

“死的也不是哈珀·韦斯顿的儿子。”奥伯伦非常嘴欠地补充了一句。

“闲话少说。”彭顿瞪了奥伯伦一眼，奥伯伦急忙闭嘴不语。

奥伯伦闭嘴后，彭顿继续开口说道：“由于诸位都知道的原因，罗斯摩尔社区的居民对警方的有着非常抵触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