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托马斯·威尔逊
“头儿，走访有收获吗？”
第二天一早来到办公室，组员们就忍不住询问彭顿的走访成果。
彭顿失望地摇了摇头，走到艾拉身边问道：“艾拉，你这里有查到什么吗？”
艾拉努着嘴摇摇头：“犯罪数据库，医疗服务系统，选民信息中心，房产税名单的等等，我都查过了，但一无所获。”
彭顿盯着电脑屏幕沉吟片刻，问道：“查过征信了吗？”
他想到昨晚走访泰勒一家时，泰勒曾告诉他托马斯·威尔逊的收入不稳定，心想他的征信应该是有问题的，或许能在征信系统查询到托马斯·威尔逊的蛛丝马迹。
居住在黑人社区的白人，经济情况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试试。”艾拉把最后一角早餐三明治塞进嘴里，娴熟地敲击着键盘。
很快，征信系统的查询界面弹出几条信息，经过筛选，果然有一条符合要求。
“有了！头儿，找到了！他现在住在布伦大街的18号公寓。”艾拉撇了撇嘴，“看来被我不幸言中，您要一个人喝闷酒了。”
彭顿迅速掏出纸笔把电脑屏幕上的信息记下，包括住址，电话号码，以及担保人的信息。
“肖......”收起纸笔，彭顿下意识地喊肖恩跟自己出任务，突然想起肖恩现在还在休病假，转而对大卫说道，“大卫，你跟我走出趟任务。”
“得嘞。”大卫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屁颠屁颠地跟彭顿出任务了。
托马斯·威尔逊的经济状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他目前居住在布伦大街的一处廉价公寓内。
“头儿，电梯坏了，他妈的，我们要走楼梯上八楼了。”大卫骂骂咧咧地说道，“我最讨厌爬楼梯了。”
“那就走吧。”说着，彭顿走上了楼梯，开始向上爬。
他也不喜欢爬这种廉价高层公寓的楼梯，不过并不是因为怕累，而是廉价高层公寓楼的楼梯不免会勾起一段令他不愉快的回忆。
“真累。”爬到8楼，大卫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同时看着一脸轻松的彭顿忍不住啧声称赞道，“啧啧，头儿，您身体可真好。”
大卫和彭顿同岁，但两人的身体素质差距，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不是我身体好，是你应该好好锻炼了。”彭顿让大卫在原地休息了会儿，旋即小心翼翼地循着门牌找到了托马斯·威尔逊的住址，并敲门。
等了有一会儿，门终于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将近60岁，气色非常不好的白人男子，他喘着粗气，喘气的频率似乎和当初的毕登很接近。
“托马斯·威尔逊？”彭顿问道。
“是的，我是，你们是谁？有何贵干？”托马斯对站在他家门口的两个壮汉保持戒备，没有放下防盗链，似乎下一秒就要把门关上。
“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点情况。”彭顿向托马斯出示证件。
看见证件后，托马斯这才放下防盗链，让两人进屋。托马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引着二人走过玄关，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您的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整洁。”进屋后，彭顿发现托马斯的屋子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干净整洁到不像是一个身体不好，腿脚不利索的老鳏夫住的地方。
“我的妹妹和外甥时常会来看望我，他们会顺手帮我整理一下屋子。”托马斯坐下后指了指冰箱说道，“我腿脚不利索，二位警官要是口渴想喝什么，自己从冰箱里拿。”
“谢谢，我们不渴。”彭顿坐下打开录音机开始问询，“托马斯先生，您要律师在场吗？”
“不必。”
“如果没有异议的话，现在开始问询？”
“可以。”托马斯非常坦然地说道。
“据我们所了解，1992年之前，您曾长期居住在罗斯摩尔大街27号，后来为什么搬到这里了？”
“合同到期了，那个黑鬼赶着我走，再者，如您所见，我的身体不好，这里离我妹妹那儿近些，方便照应。”托马斯点了根烟说道，“我妻子是在那儿离世的，那是我的伤心地，我也不想继续住在那里。”
彭顿瞥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照片，这是托马斯和一位关系亲密女子的合照。
“这就是我的妻子。”托马斯转头看了一眼照片说道。
“1992年夏天，您为何不顾房东反对，对租约即将到期的房子进行改造，听说你把库房的地板都全部挖了起来重铺？”彭顿将视线重新挪回到托马斯身上。
“您去过那里？您看到花园里的风信子了吗？那就是我和我的妻子一同栽种的，它们都还开着吗？”托马斯谈了谈烟灰。
“您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彭顿提醒道。
“改造破旧的库房，翻新花园是我妻子生前的遗愿，我想替她完成这个愿望，所以和那个黑鬼起了冲突。”托马斯回答说，“你们想知道关于那间库房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改造库房，铺设地板的准确时间。”
说着，托马斯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一些账单发票和一本记录本递给彭顿。
“当时我租了些建筑工具，电钻，铲子什么的，这是当时的发票账单。”托马斯重新坐下说道，“由于只有我一个人，1992年8月的最后一周，我一直在除草，挖土，钻地板，打水泥，浇灌水泥。到了周六（1992年8月29日），库房的地板铺了三分之二，我的改造工作即将大功告成。
不过......”
“不过什么？”大卫追问道。
“不过我在那天心脏病发了，我打电话给我妹妹珍妮，她带我去了医院，我在医院住了一天，在周一，也就是8月31日的时候康复回家，把剩下的活给干完了。”托马斯回答说道。
“也就是说周六，即8月30日这天，你的当时的住所是没人的状态？”彭顿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准确地说是托马斯想让他知道的关键信息。
“是的。”托马斯点点头，“珍妮带我离开时，我把门锁上了，您是知道的，那儿的治安情况不是很好，我有随手锁门的习惯。”
“你回家时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异常？”
“比如有人来过的痕迹，施工一半的库房地板被人动过的痕迹。”
“没有。”
“如果有人问我四年前的某个时间段做了什么，我肯定想不起来，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那是我妻子的周年纪念日。”托马斯阴沉着脸回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