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总有比‘最坏情况’更坏的情况（上）

周末下午三点，霍格沃兹底层。

斯内普的办公室依旧熬煮着刺鼻的魔药。

维伦坐在属于斯内普的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一堆药剂暗自发愁。

“都要喝下去？”他问。

对面，斯内普双臂抱胸：“是的。”

维伦打开一瓶，那令人反胃的味道差点儿没让他把午饭吐出来。

他咽了口吐沫，面色苍白地开口道：“这是什么？”

“提升感知的药剂。”斯内普表情不变，一一为维伦介绍：“中间那瓶是短时间内提高身体素质的药剂，你左手边的那瓶是增强防御力和反应能力的药剂……”

说完，还不忘补充道：“安全无毒，就算全喝光，顶多会闹几天肚子。”

“我相信您，教授。”维伦嘴上说着，却没有任何动作：“我只是不明白，您和邓布利多先生在门外待机，见势不对立刻会冲进来。我也熟练掌握了‘缴械咒’和‘禁锢咒’，再加上邓布利多先生设下的魔法加护，我真的还有必要喝下这些魔药吗？”

斯内普的回答很简短：“有。”

他看着维伦，下意识捂住左臂：“总要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奇洛真和那位……我的意思是，他真变成了黑巫师。那么，他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我都不会感觉意外。”

“好吧教授，全听你的。”知道没有反抗的余地，维伦果断认命。

一咬牙，‘咕咚咕咚’把所有药剂都喝了。

几秒后。

他整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

连耳朵都冒出了蒸汽。

可最后，所有异状消失，维伦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一拳打倒一头牛！

见状，斯内普无比满意。

他想了想，转身走向柜子，找出一条单薄的毛毯甩给维伦，“好好休息，卡佩，你上午消耗了太多魔力。”

维伦的确有些累了。

裹住毛毯，他打了个哈欠：“那我睡一会儿，教授。”

“睡吧，我就在这儿看着你……你也知道，理论并无冲突，实际上可能又是一回事。”斯内普扯过一张椅子，面无表情地坐下：“总之，你睡你的，不必在意我。”

维伦张了张嘴。

他很想说‘这种情况根本没人会不在意’。

但又想到，说了或许也是白说。干脆眼睛一闭，将意识投入神秘空间。

天河灿烂。

星辰漫天。

短短一周，维伦便点亮了三颗星辰。

这三颗星辰分别是「变化」星座的‘变化学徒’；

「炼金」星座的‘初级炼金术师’；

以及上午刚刚点亮的，「毁灭」星座的‘快速施法’；

‘变化学徒’和‘初级炼金术师’可以减少施展变形术所需的魔力、少许增强自制魔药和毒剂的效果。

至于‘快速施法’，顾名思义，能够提升施法速度。

正是依靠这个能力，维伦才打了邓布利多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

也是老巫师完全没有认真。

要不然。

维伦打一万次也赢不了。

对此，他相当有自知之明

——除非动用作为底牌的龙语魔法，否则，他根本没有和邓布利多同台较量的资格。

冥想会让时间流速变快。

维伦感觉到，现实世界里，斯内普在轻轻摇晃自己。

于是他离开神秘空间。

缓缓睁开双眼。

“我睡了多久，教授？”维伦打了个哈欠，感觉状态变得更好了。

之前是一拳打倒一头牛。

现在。

至少两头！

“晚上七点了。”斯内普回答道。

他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场。

可惜，手里十分违和地提着个装满食物的篮子。

“吃吧。”斯内普把篮子放到维伦面前，用警告的语气开口道：“别弄脏我的桌子，否则……”

话没说完，威胁之意相当明显。

维伦早就对院长大人口是心非的做派见怪不怪了。

他想用手帕擦下手。

找了半天，忽然想起来手帕还在赫敏那里，只好作罢。

拿出肉馅饼和烤鸡腿，维伦一口接一口，吃的那叫一個香啊。

斯内普嘴角轻轻抽动一下。有心提醒维伦慢点儿吃，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卡佩，你该去赫奇帕奇”。

“斯莱特林更好！”维伦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并非有意冒犯。我的意思是，斯普劳特教授的确很好，可和院长您比起来，那位女士便有些相形见绌了。”

“油嘴滑舌。”斯内普冷哼一声。

维伦注意到，院长大人‘哼’的力度比平常轻多了

——这代表对方的心情很不错。

眼睁睁看着维伦把所有食物都吃完，并且没有一点残渣落在自己的桌子上，斯内普微微点头，轻声道：“魔力、体力、感知。卡佩，即使你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还是不能大意。”

他眉头微皱：“老实说，我依旧对你要去面对奇洛这件事持保留意见……大多数情况下，邓布利多总是按照规矩办事，这是他对自己进行的某种约束。可你不同，你没必要约束自己，伱懂我意思吗？”

维伦懂了。

可他装作不懂的样子。

斯内普深深看了维伦一眼：“最坏的情况就是，奎里纳斯·奇洛堕落为黑巫师了，因为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他对你所有企图。”

维伦接话道：“我需要做的，就是戳穿他。”

“不！你需要做的，是保证自己的安全。”斯内普严肃地纠正：“无事发生是最好的结果。真的发生了意外，你千万不要想着战斗，有多快就跑多快，有多远就跑多远！”

闻言，维伦点点头：“我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

不过到时候究竟会变成怎样。

维伦自己也不知道。

相谈甚欢？

刀兵相向？

一切皆有可能。

时间回到现在——

近了。

距离大门越来越近了。

不过让维伦感到奇怪的是，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斯内普和邓布利多应该早就闯进来接应他了。

怎么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要跑了！抓住他！”伏地魔嘶声尖叫。

奇洛几乎爆发出吃奶的力气，终于摆脱了咒语的束缚。

与此同时。

维伦冲到门边，用力拽动把手。

可惜。

大门纹丝未动。

“蠢货！我早就在这个房间里施加了不知道多少防护，就算邓布利多亲至，也得花上两分钟才能破解。”奇洛弯腰捡起魔杖，狞笑着靠近维伦：“你的确天资卓越，也足够机警。但，终究年纪太小，经验浅薄。”

维伦转身，死死握住邓布利多硬塞给他魔杖。

“如果只有两分钟……我想，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