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周祭祭祖祭祀风波
事实证明，帝辛不仅仅是一头顺毛驴，这个人更是喜欢顺坡下，顺杆爬。
四季呛胥余，不过是因为她看着胥余不顺眼，真没有故意用命讨好帝辛的心思。
显然，帝辛是又一次会错了意。
不再折腾自己，那是算他有良心，但这又哐哐给自己拔高地位的机会，四季不仅仅不想接，还想要拒绝！
我是学历史的，但你这商王朝留下来十几万的龟板，近乎全是用来占卜的，没有一块是用来记录祭祀流程，主持如此重要的两场祭祀，我不会呀！
四季的反应非常直白，这一次她倒是没有直接开口拒绝，而是全都写在了脸上。
“你这是怎么了？当众顶撞太师，王都没有怪罪，还给予你如此之大的信任，你还不赶紧谢恩！”
“我谢！我真的会谢！我！”
“我什么我？距离周祭还有三日，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到大宗神庙，跟太史官和祖伊好好认真的学习，这一次你要是再敢出错，我可救不了你！”
眼瞅着这是没的商量，子干恨不得直接拎起她的衣领，抬脚把她踹出去，让她赶紧学习的急切态度，让四季的表情从拒绝，变成了扭曲。
“我知道了！谢王的捧杀之恩。”
四季的阴阳怪气，以及她离开时多少有些沉重的步伐，让帝辛稍稍皱眉。
“叔父，莫不是四季并不知晓祭祀的流程？”
“她头脑聪颖，又有着其她女子所不及的智慧，就算不知道流程，有垚枢充当老师，相信她这一次是知晓分寸的。”
帝辛只是看不懂子干，如今又多了一个四季，子干的回答明显是证实了他的猜测。
“四季很是与众不同，叔父大概也是希望她可以有一个好的归宿，但为何那一日，您不坚持呢？”
“王是当真喜欢她？又或是只是因为她的特别，只想占有她？”
反问，让帝辛有些迟疑。
“若只是皆因她是叔父的干女儿，本王只想借此获得叔父的支持，如此说，会不会太过直白？”
难得看到子干不顾身份大笑出声，他眼眸之中那略略欣赏的目光，让他在这笑声过后，更为直白的开了口。
“老臣的心只在这商王朝的国运上，身为王室宗族的大家长，我的心是不会有偏失的，若是王对四季当真是这么想的，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毕竟，她自己也说了，她不是一件礼物，而是一个女人。”
“那也就是说，叔父是支持我进行祊祀祭祀的对吗？”
“你与微侯为争嫡子和王位的风波才平息不久，身为王者，你有着自己对于事物和朝局的判断，但凡事切不可操之过急，即便你的确有着比微侯更为长远的眼界，你也不能忽视自家人围聚在你身边的重要性。”
很明显，子干不想多说，也不打算站队，他在善意的提醒完帝辛之后，捡起了被四季扔在地上，且已经摔碎的筷子，放在了桌子上，就转身离开了。
四季回到大宗神庙，竟然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子仲衍来找垚枢商议两次祭祀的事情，看到四季回来，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让你陪王吃饭，你怎么还吃郁闷了？”
没想到子仲衍在这里，四季倒也没有隐瞒，一双眼望天，一声叹息自口中而出。
“王让我以大祭司的身份，主持周祭和祊祀祭祀，我不知道流程，少师还不帮忙把这差事推了，硬是逼着我接下，这回好了，我但凡出哪怕一丢丢的失误，我就真的会小命不保！”
“原来你也有怕呀，我还真以为你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既然连叔父这一次都不帮你，想必他不仅仅是察觉出什么异样，还当真想要让你自己想明白，既然你躲不了，我和垚枢一定不会让你出错。”
子仲衍这绝对是话里有话，四季不仅仅是听明白了，还用一个白眼儿表达他想多了的心思。
认真学习是肯定的，并不是四季不想死，而是她也当真对于祭祀的流程十分好奇，想要认真了解。
只不过！！！
“身为主持祭祀的大祭司，环节上不能出错我理解，需要以舞蹈显示隆重我也理解，但为什么这些是要在喝酒以后！！！”
垚枢事无巨细的讲解，四季记得很快很牢，毕竟，上学时她就是凭借自己超强的记忆力，以及出色的举一反三的能力，连续六年蝉联历史学院第一学霸的宝座。
这一点，无论是垚枢还是子仲衍那是相当的佩服，只是四季这突然的质问声，让子仲衍稍稍凑近了她。
“你不会是，不会喝酒吧！”
“我真不会！”
干咳了一声，子仲衍有些为难的扭头看向了同样无语的垚枢。
“如果，我是说如果，在王亲手递给她的酒里兑点水，他应该不会发现吧！”
周祭祭祖当日，除了有地位的王室宗族成员会被邀请参加，外姓诸侯里，那些手握兵权，且镇守商王朝各处边境的诸侯也会被邀请参加，而这一次，帝辛还邀请了一位重量级的诸侯。
周方的姬昌。
帝辛此刻就站在朝歌巨大祭祖灵台的顶端，四季身为大祭司就站在他下面那一层。
马上要喝的酒里是不是兑了水，四季已经没工夫去管了，她身上的祭祀服饰让她根本不敢乱动，毕竟那拖地的羽毛裙，稍有不慎被自己踩到，就会让她从祭台之上掉下去，更何况，她不仅仅看到了那位与王位失之交臂的微侯子启，更是看到，虽然已经七十多岁，却是身姿挺拔，气宇轩昂一副老大最重视小弟的姬昌。
祭台下的鼓声响起，四季抬起头，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帝辛是英气逼人，身上纯白色的祭祀服，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光芒。
接过帝辛手中的酒碗，一口气喝下，感觉没有那般热辣，四季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酒量。
趁着酒劲还没上来，她完美的完成了九成九的祭祀环节。
但是，最后的献祭环节，让她傻了眼。
没人告诉她，今日是用人牲进行祭祀呀！
握住刀的手在颤抖，四季感觉眼前有些迷糊，走到这名人牲面前，看到他惊恐的眼神。
手起刀落，四季不仅仅砍断了绳子，还扶住了他。
“王！能不能不杀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