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为战
持盾卫士的到来，非但没有缓解众人对枫烈的护卫压力，反而招致了兽人的重点关注，漫天箭雨之下众人已是叫苦不堪，甚至已经有投石器往这开始扔石头了！一座巨大的满是兽人战士的云霄车正往这缓缓靠近。
城墙后的矮人们在城墙上士兵的指引下，将火炮瞄准着各个缓缓而来的云霄车。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有超过半数的兽人云霄车毁于矮人们的火炮而矮人的火炮也损失了两门。
从第一辆云霄车被火炮击毁的那一刻，所有兽人领袖们都清楚，血齿城之战将会与灰石堡完全不同，这将会是一场恶战！
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云霄车上已经有急不可耐的兽人战士跳上了城墙，强健的体能，使得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能触及城墙，更有相当数量的能直接跳到城墙上。只不过这种看似勇猛的举动，却往往因为后继支援不行，而失败。
四个勇猛的兽人，两个兽人跳到了城墙上，一个挂在了墙垛上，还有一个则碰到墙壁，摔下了满是尸体的护城沟里。
在来到城墙的那一刻，其中一个兽人就被人族士兵的长矛刺中了胸膛，而另一个则砍翻了附近的两个士兵，他大吼一声逼退了身边士兵，然后径直对着枫烈他们冲了过来。
一合之将！书伯迅疾而出，一个照面就将他斩于刀下。只是在那个兽人战士刀下的同时，云霄车上却涌过来十多个兽人。原来，经过前些天的战斗，地精们升级了云霄车上登桥板，使得云霄车上的兽人战士，能够更近距离的靠近了城墙。不足两米的间隔，让大多数兽人都很轻易的跳上了城墙。加长了的桥板虽然让云霄车很是怪异且因不顾及力学，头重脚轻，感觉随时都会倒下。果不其然，在这次攻城战中投入战斗的四架云霄车就有一架，就在兽人们跑跳的过程中，直接倾倒在了城墙下。而另一架在矮人们的粗短火炮的吊射下还没靠近城墙就被轰了个稀烂。
剩下的两架成功的搭在了城墙上。而其中一架就在枫烈附近。迎着逼近的兽人，盾兵们跟随着书伯冲向了他们。只剩下书俊和四个护卫围在枫烈身旁。看着宛如雕像一般的枫烈，书俊只得将他挡在了身后，“保护少爷！”
云霄车已经着了火，但是兽人战士们仍奋勇的爬上云霄车然后登上城墙。到了最后，甚至在云霄车已经变成燃烧的火炬时，仍有兽人战士从其中跳出。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们，看到这一幕，也不禁胆颤。有两个士兵就这么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浑身是火的兽人战士举起战斧将自己砍死而毫不作为。
云霄车接上城墙的同时，兽人的攻城梯也纷纷搭上了城墙。双方远距离的弓箭手们不停倾泻着手中的利箭，战士们舍命相搏，在哀嚎中不断殒命。枫烈其实早已经恢复了神志，但是仍震撼于与刚才那个强大神秘意志的交锋中。他静静地看着战场上的这一切。
“没错！这一切是那么的可悲和可叹！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就是卑渺而毫无意义的！”枫烈在心中呐喊着，同时飞身加入了战斗。迅疾的身影，危险的举动，让身边的书俊和护卫们，惊得差点魂飞天外。
枫烈招架一个兽人的战斧救下一个己方士兵：“我们都是一个个明确而真切存在的个体！”
斩裂一个兽人战士的胸膛：“我们的血液鲜艳而充满温度！”
听着他死亡前低沉的哀喊：“我们的灵魂丰富而沉重！”
与一个兽人猛烈对攻：“我们的意志坚强而灼热！”
“也许这一次！下一次，甚至无数次的战斗都仍将毫无意义。但我只要心怀救赎，终有一天，我会找到拯救之路！我在此宣誓，我决不放弃！绝不屈服于黑暗的意志！”枫烈一边在心底呐喊，一边与兽人战斗着。
“呵呵呵，哈哈哈哈。。”那个声音听着枫烈豪放激昂的誓言，只传来阵阵低笑。宛如来自虚空，又宛如源于深渊，它已经离去，或只是隐匿。
枫烈平静了下来，感到从未有过的身体充实，精神清明。不知从何时开始的沉重和滞郁此刻一扫而空了。
映入眼前的是一个高壮的兽人，双手持握一柄宽大的战刃，浑身的伤痕与鲜血，同时紧盯着枫烈，眼中满是震骇。
“你是何人？”兽人开口问道。
“枫烈·兰菲厄斯！”
“就是你！”兽人一脸的不置信！继而，“死在这里吧！”话音未落，人如幻影，鲜血淋漓战刃已来到枫烈眼前。这个兽人战士发起攻击的同时，刚才因为枫烈夺目的表现，而暂停的战事再次继续。
“很抱歉！我必须尽力活下去！”枫烈说着，同时躲闪，反击。
兽人们没有人族对万物感应而领悟的斗气，但是他们却有着远古神灵祝福的强大体能力量，这种力量不仅让他们拥有强健的体格防御能力，更让他们的破坏力在愤怒意志的驱使下足以开石裂铁！
看着浑身已经氤氲着阵阵红色似光似雾的兽人战士，书伯刚想援助枫烈，但是被枫烈拒绝了：“书伯！我能行！”
“少爷，小心！兽人的‘剑圣’实力不容小觑！”书伯。
“知道！”枫烈。
兽人的每一击，仿佛都要将空气撕裂，每一个动作简洁而迅疾，枫烈感到自己似乎处于一个死亡风暴的附近，兽人剑圣每一次利刃的挥舞，枫烈都感觉仿佛是死亡的呼啸。若在之前，枫烈绝无胜算。但是现在枫烈知道，自己绝不会输！
枫烈心神平静，无视对方的利刃与愤怒。只感受那滔天战意后，他作为一个兽人，一个战士的灵魂；理解和感受对方一切，然后驱动自己的身形，躲避他的每一次攻击。
攻击的落空，使得兽人剑圣变得暴怒，攻击愈发猛烈和混乱。直到枫烈再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意志。
“战死，是每一个勇士的荣耀与归宿！并不是完结！”枫烈在心里对这个兽人剑圣，以及此刻正在战斗中激战的双方战士致以敬意道。
“临！”枫烈唇齿相和，伴随着这个字的吐出的同时，他的气势猛的突然炽烈起来，一种如临千军的感觉瞬间出现在每一个在场的人的心中。
枫烈说不出第二个字，因为此刻他感到自己置身于千军之中，千军是他，他也是千军的同时，“兵”字却宛如一座高耸入云，镇地千里的山峰；又仿佛是万千星辰的虚空，神秘莫测，无法仰望，莫可窥探。
已经处于暴怒之中的兽人剑圣，也感受到了枫烈的变化，只身破阵这种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但是此刻，面对枫烈意化出来的那种两军对峙时的阵列，竟让他感到那么的陌生和无措，即使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百战的经历与意志，不允许他有任何的怯懦，更妄提后退。兽人剑圣对着枫烈咆哮着，他狂怒的咆哮着，发动了他倾尽生命与灵魂的一斩！
众人只见一团浓郁的猩红一闪而逝，向枫烈击去；他们还来不及有任何举动，一切突然归于平静了。
周围寂静一片，兽人剑圣与枫烈相背而立。双方战士都无声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幕的，兽人剑圣忽然跪倒，轻声低语：“归宿嘛？”
“是的！”枫烈举剑于面：“此剑，此心！为证！”
兽人剑圣听闻，安然倒下。其他兽人战士见到这一幕，纷纷不顾一切的向枫烈冲了过去，只不过都被人族士兵们拦下了。最后一个兽人战士倒下的同时，枫烈也收剑入鞘。举目所望，兽人的这波攻势已接近尾声。
“大家辛苦了，望再接再厉！”枫烈对周围的士兵说道。
“是！”众人应诺着，然后看着枫烈几人离去。
“恭喜少爷，突破武道，步入化境。”书伯按捺不住满心的喜悦对枫烈说道。
“突破武道！”枫烈回想着刚才的情形，不由得心生惧意。
“我的体能仍没有多大提升，我改变的只不过是我的一些观点和看法罢了。这难道也可以吗？步入化境就是这样子的吗？”枫烈问道。
“化境是我们的称谓。伊诺斯人有着更真切的名字——‘领域’，神之领域。他们认为这种力量是属于神的，这和我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们认为神之领域，凡人是可以企及的，只要不懈的付出和努力；而他们认为，神之领域是诸神的禁区，凡人不该恣意涉及，而达到这一领域的强者无不认为这是神的恩赐。”书伯向枫烈说道。
“这不过是意识形态和理念的不同认知罢了，这个有什么要紧吗？”枫烈不解的问道。
书伯笑了笑，“少爷心里对认同哪一种呢？化境还是，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