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援军

“认同？真要选择的话，是化境吧！神对我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强大实力的个体存在而已，其本质并没有与我们有什么不同。”回想着刚才自己体内的那个意识，枫烈有些鄙蔑的说道，“但是，我却认为应该敬畏和尊敬他们，因为即使作为个体，他们也是极具智慧与经历的。我渴望通过磨砺和努力达到化境，但我也会如前辈和长者般尊敬他们。”

“难怪少爷能在如此短时间与经历内，就能达到这样的境界！老夫实在是望尘莫及。少爷能看到这二者认知本后的区别，实在在难能可贵；而少爷对这二者的意识，古往今来，相似相若者绝不过十人之数。伊诺斯人对神的敬畏与我们对神探究与追求，代表了我们彼此完全不同的理念，我不敢断言，孰好孰坏，孰优孰劣；但从个体，以及个体获得神力之后的表现来看实在是没有区别。都如三岁孩童的徒手掐架，变为壮年的持械厮杀。”书伯。

“我们都迷失了，忘却了起初对于这种力量的渴望背后，的那份责任。或是匡扶正义，或是兼济天下。我们大都变成了起初我们厌恶，甚至憎恨的那些人——追名逐利，倚强凌弱，或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少爷！化境也好，领域也罢；索取也好，敬畏也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根本，这些无上称谓的背后，是人们最初对它的向往，对它能力，责任与担当的渴望。改变的渴望，改变世间一切污浊，丑恶，不公与无奈的渴望。也许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那漫长和艰辛的追索之路，所有你才能保持这份原初的责任与担当。少爷，你虽然起点辉煌，但是前路仍无比漫长，永远铭记这份责任和担当，不要迷失，终有一天，你必将前无古人！”书伯一反常态，语重心长的抓着枫烈的双肩动情的说道。

“我知道，书伯！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枫烈回想着刚才战场之上，那些挥洒鲜血，燃烧灵魂而战斗的战士们，心中满是对他们的敬重和向往，怜悯和感怀。

“万分抱歉，老仆失礼了！”听着枫烈诚恳的话语，书伯忽然记忆自己的身份，急忙谦卑的躬身道。

“书伯，你和书俊就是我的家人，你以后不用这样。。我以前不懂事，但是以后不会了。就把我当成书俊的兄弟，你的儿子。”枫烈。

“那成何体统，我书家先祖曾起誓——永世为仆，护卫凌月（枫烈母家）一族。”书伯正色道。

“那好吧，但我心意已如此！”枫烈。

坦迪伦特帝国西部边境。兽人部队和兰菲厄斯家军队已经在边境城塞——蛮风城对峙了半个月。

然而兽人并没有打算一直就这么干守在城外。

伊诺历2005年11月29日凌晨，在尼鲁特温家一些战俘的带领下，一部3000兽人精锐翻阅帝国边境城墙，连夜急行军80公里，从后方突袭了蛮风城。

因为遭遇了光明教廷近千人的“光明之刃”惩戒部队，兽人的精锐损失惨重。但是人族联军并没有想到兽人会越境突袭，所以完全没有防备；最后蛮风城仍被攻破，三万兰菲厄斯家军队以及五千蛮风城帝国军损失近万，追击的兽人部队在遭遇了一万符拉托迪斯援军后，因为疑虑他们可能有如光明之刃般的战斗力，而放弃了追击，撤回了蛮风城。

当蛮风城战事失利的消息传来了的时候，比伯忧心忡忡的将消息告诉了枫烈。同时说道：“我已下令封锁了消息！”

看完消息，枫烈拍着桌子猛的站了起来，满脸喜悦的说道：“太好了！”

众军官错愕的彼此对望，不知所以，“少爷，你。。”

看着众人无措的样子，枫烈干咳了两声：“抱歉！我高兴过头了。”

比伯一把拿过消息，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没有给错，于是开口问道：“少爷你这是何意？蛮风城破，援军损失过万，我们的处境岌岌可危，你竟然还高兴！”

“从我决定坚守血齿城的那一刻到现在，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能成功，直到此刻，蛮风城破。我现在可以向你们保证，即使血齿城守不住，我们也一定不会全部死在这里。而在这之前我却不敢有这个保证！”枫烈说道，看着众人愈加疑惑的目光，枫烈再不绕圈子。

“我坚守血齿城的一个原因，就是肯定老头子一定会增援，但是那个增援却是以付出惨重代价为前提的。而因为有教廷的参与这份惨重，将会酝酿成为国与国之间的冲突，这是血齿城能坚守的根本。否则即使兰菲厄斯，尼鲁特温与符拉托迪斯三家再组联军，也不见得能胜。”枫烈娓娓述说着。

“你是说，陛下会出兵？”比伯。

“他必须出兵，否则我们绝无胜算！而按我的设想原本帝国出兵的机会全在于兰菲厄斯的战场付出，以及教廷在国内的声援，是五五之数。但是现在我却有八层把握。”枫烈自信的说道。

“就因为蛮风城北攻破？这是为什么？纵容教廷组织圣战军，起初国王就已经顶着很大压力了，而现在圣战军全军覆没，东部的三大家族肯定幸灾乐祸，在这样的压力下，陛下怎么还可能会以帝国之名出兵？”比伯很是不解的问道。

“你说的没错，但是却没看到更深一些的东西。”枫烈继续说道：“在我的料想中，援军会在帝国境外遭遇兽人，并溃败。但是没想到，兽人的领袖比我意想中的更有能力。从‘圣战’伊始，陛下以及三大家族都于此无关，即使是我的料想中，也只是通过教廷对民众的巨大影响力，引发大家这场战斗积极反应，继而影响国王陛下，让他有理由出兵。但是现在因为蛮风城的失陷，这一切都简单了。”

“我还是不明白这有多大区别？多一个蛮风城陛下和帝国难道就对这场‘圣战’改观了吗？”比伯。

“这次‘圣战’对东部三大家族来说巴不得失败，对陛下来说，可有可无。所以会任凭教廷折腾，但是现在作为帝国边陲要塞的蛮风城陷落，名义上可以说是兽人向帝国宣战了！您是这个意思吗？少爷？”迪克开口道。

“差不多了！”枫烈颔首对迪克说道。

“少爷，一个蛮风城还不至于让陛下卷入这‘圣战’的，除非兽人大举入侵。”比伯有些不悦的说道。

“没错，而真到那一步的话，除非是我们血齿城已经陷落。”枫烈淡淡的说道。

听闻这句话，比伯突然双目圆睁，满是喜悦的看着枫烈：“没错，我怎么没想到呢！少爷你，你竟能想的这么远，这么深，属下叹服！”听着比伯的话，周围也是欢喜一片，对枫烈一时更加敬重了。

“所以，我们接下来唯一要做的，就是守住血齿城！”枫烈振声道。

“我等必将誓死效命！荣耀即吾命！”众人坚定的说道。

“荣耀即吾命！”枫烈应和。

七日后。漫天阴雨的冰寒夹杂着蛮风城失陷的消息，浸染着血齿城的人族士兵们。七天前从枫烈口中亲自说出的这个讯息，令无数人大惊失色，心如死灰。虽然早已预料到自己的命运，但是，看着它缓慢的步步逼近，却仍是让人备受折磨。

与那些平民和佣兵的心如死灰不同，枫烈的激昂宣言以及军官们的坚定信念让士兵们，战意高昂。

“加强这些家伙的管理，特别是那些刺头，一有什么苗头，直接给我掐死！这件事等同于城防，事关重大，比伯叔你要亲自去做。我可不想到时候因为他们。。”枫烈看着那些因为恐惧，而满脸死灰的人对身旁的比伯说道。

“放心吧，少爷。我知道利害！一旦这些家伙发起疯来，那可是要老命的！我有些建议，你对他们有些太好了，统御之道，需刚柔并济。”比伯。

“我知道，就是因为一开始对他们太过分了，所以之后才想补偿下他们。但是现在不会了。他们是士兵，士兵就要有士兵的样子！”枫烈。

“嗯！”比伯点了点头，赞许道。

“大人，有情况。科里特大人请你到城墙上去。”传令兵跑过来对枫烈说道。

比伯与枫烈对望一眼，疑惑的反身一起走向了城墙。

漫天的细雨中，兽人部队如森林般矗立在原野上，两军阵前多了三百多人的人类战俘。枫烈咬着牙，恨恨的说道：“我原以为这些家伙全是磊落与勇猛的代名词呢！”

不断滴落的雨水，让一切变得鲜艳醒目，厚重深沉。

“把我带来的那些兽人，全部带过来！”枫烈愤怒的说道。

“是！”一个副官领命而去。

城下。一个兽人军官走上前来，大声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的援军。”兽人军官说着拉出一个人类士兵，用宽大的战斧割下了他的头颅，然后随意的仍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