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体内藏毒
“喂！你最好给我把话说说清楚！难道我的判断有错？”
王医生很快阴沉着脸呵斥出声，搞来搞去，这个家伙竟然是在质疑他。
这能忍？要知道他可是云海法医办公室的第一把交椅！
他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大学生指手画脚了？何况是当着心仪的女人的面？
“王医生，你真的是一名法医？”
秦亦全然没在意王医生杀人的目光，嗤之以鼻地笑道。
“我甚至怀疑你是怎么从医学院毕业的，你有法医资格证吗？”
“你小子最好给我放尊重一点！你是法医还是我法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面对秦亦的质疑，王医生只觉得怒火中烧，出道至今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质疑过？
女警看到王医生居然沦落到跟一个大学生急眼，暗暗摇了摇头，开口道。
“你叫秦亦是吧？既然你质疑王医生的判断，那你对死者的死因有什么见解？”
王医生不知道女警已然对自己失望，只当她是在帮自己说话，顿时心情好上了不少。
“没错！你要是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不然你就得向我道歉！”
“道歉？”
秦亦闻言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没和王医生多废话，指了指警戒线内的尸体道。
“死者脖子上的伤口发黑有明显郁结，现场也没有太多血迹，显然他被人割喉时血液就已经停止流动！换句话说就是他当时已经死了！你居然跟我说致命伤是被人割喉？”
“这……”
王医生的脸色很难看，他不得不承认秦亦的说法很有根据，甚至就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事实上，他到案发现场后注意力就一直在女警身上，根本没仔细检查过死者的尸体。
换了平时，这些倒不算事……
因为尸体到了法医办公室还得重新进行鉴定，到时明确死因，再重新纠正就是。
万万没想到的是现场居然有懂行的人在，而且当场拆穿了他，现在要他的老脸往哪搁？
不等王医生想好怎样挽回点脸面，女警抱着双臂稍稍上前一步，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倒是懂得挺多的！我看你判断得还算专业，能不能帮我判断下死者的确切死因？”
“当然，为什么不呢？怎么说我也是华夏公民！能不能给我副手套？”
秦亦咧嘴一笑，眼前冷艳的女警忽然露出稍显妩媚的笑容，着实另他“食指大动”。
“给他手套。”
女警吩咐了一句，仿佛方才那一丝笑容已是她的底线，芳容上的神情再次归于平淡。
很快，一副一次性手套送到了秦亦手上。
带上手套，秦亦冲着女警眨了眨眼睛，转身走进警戒线的封锁范围。
女警见状只是眉头微皱，没有说话，跟着他来到了死者尸体前。
“哥们，对不住着了！”
秦亦在尸体前神神叨叨地念叨着，伸手拨开死者涣散的眼睛察看。
“嘁，这小子还真做得像模像样，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
王医生跟两人身后不以为然地说着，脸上满是准备看笑话的表情。
“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吗？”
女警毫无征兆地冷呵出声，一个眼神就让王医生乖乖闭上了嘴巴。
见识到女警霸道的一面，秦亦暗暗乍舌的同时没敢太过造次，抬头道。
“你看，死者表情松弛，瞳孔有明显散光，你觉得这是什么现象？”
“嗯？”
女警没想到秦亦会突然询问自己的意见，看了眼死者，淡然道。
“吸毒。”
“没错，死者应该是死于吸毒过量，不过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秦亦点了点头，轻轻伸手将死者身上的T恤撩了起来，顿时皱起了眉头。
只见死者腰腹间有一道新缝合的疤痕，疤痕周围有明显淤青，似是受过重击。
“这个家伙疯了吗？居然体内藏毒？”
王医生终于找到了秀存在感的机会，煞有其事地说道。
“小周，看来这个事有点麻烦了！”
女警没理会王医生跳梁小丑般的话语，低声询问道。
“秦亦，看出点什么来了没有？”
“嗯，死者腰腹间的创口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东西应该还在他体内。”
秦亦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起身补充道。
“从死者身上的瘀伤来看，死因应该是腰腹受到重击，体内毒品包装破裂致死。”
“还有呢？”
女警似乎对秦亦判断十分满意，冰冷的娇颜上再次显露出些许笑容。
然而秦亦此刻却是不怎么淡定了，事已至此，整个事件已经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眼前不只是一起凶杀案，其中牵连到了体内藏毒！
体内藏毒的风险极大，没有人会甘愿冒这种风险，死者必然是被人强迫的。
毫无疑问，这个案子背后必定牵连出一个贩毒集团！
尽管案件和秦亦没多大关系，可和这种事扯上关系，对他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再看女警脸上的笑容，秦亦知道这妞估计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得硬着头皮道。
“体内藏毒是一种运输手段，死者按理说不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半路出逃的。”
“你说得没错，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怎么办？要不，你跟我回警局一趟？”
女警扬了扬柳眉，嘴上询问着秦亦的意见，手头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
几乎不给秦亦反应的机会，她反手拿出一副手铐就将他的手腕和自己铐在了一起。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秦亦如今也是阴沟里翻船，回过神来时就已经被铐住了。
“哎！美女，你这是做什么？”
秦亦见状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有心想说两句，奈何女警完全没搭理他的打算。
“王医生，把死者尸体带回法医办公室鉴定，把东西取出来送去毒品鉴定科。”
女警很是干练地对王医生发号施令，回头又对其他人指挥道。
“勘察组留在现场看看有没有疏漏，其他人收队！去个人给我联系缉毒大队！”
……
时近傍晚，秦亦满头黑线地坐在云海警局审讯室里。
手上正儿八经的任务八字还没一撇，结果倒是先把自己弄进了局子，他能不郁闷？
另秦亦更郁闷的是，女警将他带回警局后就去忙自己的事了，到现在还没见到人！
瞅了眼审讯室内的挂壁钟，秦亦发现自己已经被晾了有两个小时，忍不住感叹出声。
“唉，女人果然是多变的生物，我帮了她这么多忙，回过头来她居然这么对我。”
“就是因为你帮了我很多忙，我心存感激，所以想请你跟我共进晚餐咯！”
女警稍显俏皮的话音突兀从门口传来，紧接着审讯室门被人推开。
秦亦看到她拎着一个一次性饭盒进来，稍稍端正了坐姿，苦大仇深地说道。
“姐姐，不带你这么玩的！我跟这件案子又没关系，你凭什么抓我回来？”
“抓？我明明是请你回来的好吗？”
女警走过来将饭盒放在桌上，坐到对面的位置上，轻哼道。
“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称谓，我叫周苗苗，你可以叫我周警官。”
“好吧！周警官，你把我带回来也那么久了，我什么时候能走？”
秦亦此时已经深刻认识到什么叫人在屋檐下，尽可能放低了姿态。
说啥好？堂堂利刃的外派专员居然被一个女人铐回警局！
这事要是传回组织里，姑且不提有没有人愿意捞他出来，多少人得笑掉大牙？
“不急，你饿不饿？先吃点东西，我有话要问你！”
周苗苗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没有表现出之前冰冷的态度。
她身上冷艳的气质依在，但却多了份让人亲近的亲和力，似乎此刻才是真正的她。
秦亦自然不会被眼前的表象迷惑，没有动周苗苗带来的一次性饭盒，苦笑道。
“周警官，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之前我们根本没有交际，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我就是好奇你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怎么懂那么多，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苗苗拿出一份文件丢在桌上，将文件打开推了过来。
“我看了你的履历，你的专业是计算机不是医学，你从哪得来的那么多专业知识？”
“我哪里专业了？明明是你们的法医业余！”
秦亦翻了个白眼，这个话题对他而言十分危险，不能轻易接下话茬。
“我们的法医业不业余不是你说了算，我只知道你目前是案件的头号嫌疑人。”
周苗苗一本正经地说着，一手托着香腮补充道。
“不说你的不在场证明可信度有待考究，你为什么会对死者的死因了如指掌？”
“你就凭这个把我列为头号嫌疑人？”
秦亦对她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周警官，你不用唬我！就你刚才的言论，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
“咦？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周苗苗调皮地扑闪了两下美目，抬手扔了根钥匙过来，脸上的表情恢复平淡。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来有什么目的，在我的辖区里最好放聪明点，不然有的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