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看福利
多莉回过头，想要求助求指点似的，偷偷看了看小姐的脸色，杰西卡的神情傲娇冷艳，对小多莉的哀求眼神不屑一顾。
感到有些绝望，低下头，嗫嚅说道，“七爷派福叔去马车行租恁马车的时候，内务府的老爷偷偷找过我，查问我们的去向，我没敢多讲，就说了天津卫三个字。真的就只说过这三个字。”
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可怜巴巴地瞧着杰西卡。
沈七追随着多莉的视线，也朝着杰西卡看过去，嘴里诧异道，“多莉你不是半步都不曾离开过你家小姐吗？内务府的某位老爷莫非是当着小姐的面，跟你咬着耳朵讲悄悄话？”
多莉：“……”
小丫鬟明显是吓坏了，完全HOLD不住这样的审讯，全身瑟瑟发抖，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很明显，这件事情牵连到了杰西卡，多莉的卧底身份已然暴露，却还是不敢公然出卖她的小姐，看起来，杰西卡平日里一定是对小多莉施加过某种相当强力的威吓手段。
沈七低声问了一句，“杰西卡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环顾四周，对沈福和沈禄使了个眼色，两个军官出身的勇悍家仆会了意，自觉退到远处去了。马车驾驶位上原本还有一名马车行原配的赶车人，也被沈福猿臂轻舒，毫不费力地拎到了路边上去蹲着。
让闲杂人等退避，是为了让杰西卡放宽心，她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当现场只剩下两女和沈七总共三个人之后，杰西卡果然大大方方地承认，“鬼鬼祟祟跟多莉交头接耳的那个家伙，确实跟我有联系。那家伙收了我的贿赂，一边为我提供线报，一边又两面三刀，从多莉这条线上调查我家的情报。真恨不得一剑将他刺穿。”
“这么说起来的话，事前你就知道多莉有问题，却一直扮猪吃老虎，假装毫不知情？”
沈七忽然觉得这个洋妞的心机特么的也太黑了一点，日后恐怕会很难相处。
“赛文君，你恐怕是想多了，”杰西卡漠无表情的道，“如果我说我粗心大意，完全没有想到过多莉年纪这么小也会做间谍，我误以为她跟那位大叔之间只是有一点远亲关系，她想要指望着那位大叔替她赎个身嫁个好人家，这么说的话你会信吗？”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杰西卡的神情有点忧伤，凄然一笑，“我猜你不会相信我的，这种事情换了谁都会起疑心。”
“哈哈，”沈七忍不住笑了，“我还真信了。”
杰西卡皱眉，“这不科学！你该不会是嘴上说着相信，心里头偷偷藏着更多的怀疑吧？”
“不骗你，我真的相信你，”沈七微笑，“想听听我的理由吗？”
“请讲！”杰西卡身陷一个根本洗不清的嫌疑境地，当她自己都放弃了申辩的时候，意外获得了对方不可思议的信任，眼中忍不住绽放出少许惊喜的火花来。在惊喜之外，更多的仍然是怀疑和难以置信。
“很简单，多莉曾经说你是天使一样好的好小姐。小多莉很明显是个没啥心眼的小丫头，她能这么评价你，只能是因为你在她跟前做过一些她认为是特别有价值的善举。然后呢，刚才小多莉一直可怜巴巴地瞅着你，很明显是期盼着你能站出来说上一句挺有分量的证言。”
“综合起来，我相信杰西卡你还是没说实话。可是，即便你没说实话，我依然选择相信你的人品，相信英国绅士的女儿不会做出太过卑鄙的行为来。因为赤子之心最是珍贵，小多莉单纯的眼神暗示着杰西卡你刻意隐瞒的某个秘密，似乎并不是什么邪恶鬼祟之事，而是某种在多莉眼里看来相当美好的秘密。”
“所以我决定继续相信你，我所相信的，不是你有没有对我说谎，而是谎言背后隐藏的那个秘密本身，我认为那大概是比较美好比较倾向于光明的一个秘密。既然是这样的秘密，你们又是女孩子，我当然不会再追问下去。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沈七的话还没有完全讲完，杰西卡的脸上早已露出阳光一样灿烂的笑容，上身忽然用力前倾，伸出像天鹅一样细长白皙的颈项，凑到赛文先生的面前，在他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
“感谢杰苏士，感谢你，亲爱的赛文。能够得到你的宽容和谅解，不胜荣幸。”
被洋妞逆袭了这么一口，七爷的感觉挺爽的，只可惜，这只白天鹅的脖子上缠着裹伤的白布，实在有点碍眼，破坏了应有的那份情趣。
这一刻，英国小姐以一种类似于芭蕾的姿势，凹出来的天鹅造型，其实是把一整道深邃雪白的事业线全都暴露在了七爷的眼皮子底下。
然而，七爷竟然忘记了去看那个最值得一看的地方，他的视线全都集中在裹伤白布的右边一侧……杰西卡小姐伤在右颈，马车是颠簸的，刚才这么突兀的亲吻举动，动作量也是相当的剧大，七爷此刻很担心白布下面的伤口会破裂会再度渗出鲜血来。
他自己身上也有同样的伤，他一路上都在担心伤口破裂的问题，所以这时候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仔细看看杰西卡的伤口会不会有事儿。
结果就相当遗憾地错失了人间美景尽收眼底的大好机会。
机会稍纵即逝，对方自愿白送上来这样好的一份福利，竟然没有及时领取。
杰西卡作为欧洲女孩，青春期跟骑士少爷和爵士公子们互亲面颊，早已是驾轻就熟，自打十三岁起，她就知道每当异性好朋友互亲面颊的时候，小男生的眼神总会自然而然地钻到那里面去。
她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儿！英国人乃至所有欧洲人都不会为此感到害臊，恰恰相反，她们为此感到自豪。
我有凶器我娇傲。
整个欧罗巴世界淑女贵妇裙装甚至包括平民女仆服装，统统都强调突出胸部的美妙造型，这个思维就起源于这样的自豪感。女人有此天赋本钱，为什么不自豪呢？杰西卡事实上是理解不了东方妹纸为什么要把如此美好的胸部严严实实地秘藏起来。
这个道理，作为大清子民的沈家七少爷原本是不该懂的。
不过，玩过了半年时间的殖民游戏之后，他对欧派美胸艺术已经有了比较肤浅的了解。
虽然了解得不算深邃，却也不再是个不解风情的大傻瓜。
沈七立即意识到自己这么一走神，或会伤害到大姑娘的自尊心——当一个雪白的英国小姐故意把那些曲线送给你看的时候，你竟然没看，她会不会理解成不屑一顾瞧不起人啊？
于是，赶紧做出补救……
“啊！当心伤口，慢一点好吗？”沈七指了指自己没被亲到的另一侧脸颊，相当无耻地笑道，“还有这边呢？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这一次，他瞪圆了眼睛打算认真看福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