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零环了

“还有一点要记住，子弹射击出去并不是直线飞射，而是呈一条抛物线，这个抛物线……”杨震东见新兵一头雾水，似懂非懂样子，神情怪异，道：“咳咳，类似于你们撒尿的弧度。下一组，继续！”

“啪啪啪……”枪声过后，四组新兵射击成绩跟前面二三组比，明显提高了不少，随后几组的新兵射击成绩也都在50、60环左右，新兵再也没有出现秃靶的情况。

“下一组！”

“要轮到我们8组上场了，哥几个等着瞧吧，兄弟一定给你们好好长长脸！都说高手都是后面出场的，这话真是一点不错啊！哈哈哈！”

林威不屑的白了一眼，对着走向射击区的肖剑锋，挖苦道：“狗曰的四眼田鸡，小心吃枪子！”

“就是，这瘪犊子玩意，揍性！”吴越松附和道。

“调整好呼吸，有意识瞄准，无意识击发！”杨震东来回走动，对趴在射击位置瞄准的新兵提示道。

“射击——”

“啪，啪，啪——”单发射击的枪声，有节奏响起。肖剑锋不愧是射击队出来的，射击动作很规范，枪在他手如鱼得水一般，每一枪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李虎当兵前以前玩过“土冲”，虽然他有射击基础，可是土冲跟真正的枪比那是不可同日言语，无法相提并论的。

林威清楚看到李虎开的第一枪，知道他第一颗子弹绝对脱靶了，不过李虎并不着急，他凭着自己的射击经验很快规正射击角度，子弹紧随而至钉在他的靶纸中间……

“报靶！”

“一号靶65环，二号靶59环，三号靶85环……”休息区新兵听到85环的成绩，纷纷朝3号靶位看去，85环成绩是目前新兵最好的成绩，杨震东和几个老兵看着三号靶瘦小的李虎也略显满意的点了点头，李虎面对众人投来赞许的目光有些生怯，他脸上露出招牌式的憨笑，投已回送。

面对李虎打出85环的成绩，肖剑锋丝毫不以为意，他扭回头冲林威和吴越松挑了挑眉，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态势。

“二十八号71环，二十九号66环，三十号靶91环！”报靶员继续回报着8组新兵射击成绩。

“三十号靶子多少环？在重新报一遍！”杨震东神情突变有些匪夷，惊讶。

“报告副营长，三十号靶子91环，确定无误！”报靶员对着对讲机那头的杨震东大声回应道。

“三号和三十号打的不错！”杨震东在喇叭里大声夸赞着两人，心里默默记下了两个新兵的名字。在场的许多老兵对两人也是刮目相看，85环和91环射击成绩，就算是放到他们这些常年摸枪的老兵里，那也算的上是中上水平了。

“狗曰的田鸡，打的不错啊，确实有两把刷子！”林威对走回休息区的肖剑锋调侃道。

“洒洒水，小意系啦！要不是老马那狗曰的让我们在枪头上挂一上午水壶，我最少能打95环以上。”肖剑锋一脸得意，得意忘形之处蹦出句口头禅。

“呸！犊子，揍性。”吴越松向肖剑锋竖起鄙视的中指，向旁边的林威打趣道：“别人可比我们多两只眼睛呢！嘿嘿！”

休息区的林威，跃跃欲试，一番急切的等待之后，终于要轮到他们最后一组上场了。

“最后一组!”

“卧姿——准备”靶场执勤人员迅速换上了新一轮的靶纸。

“咔咔咔”五号射击位置的林威从容不迫压好子弹，动作娴熟的拉开枪栓，枪托抵在肩胛骨处，林威看好标尺准心后，将子弹发射调到了单发，随即闭上了右眼（两只眼睛一只直视一只斜视）他瞄准的左眼目不斜视盯着前方高高竖起的靶子，形成4点一线。

“射击——”

“啪！”听到射击口令，林威下意识扣动了扳机，然后昂起头看了一眼弹着点，适定修正后，继续开枪，“啪啪啪”连续几个单发，子弹接连从靶纸中间穿过。林威之所以查看弹道，是因为步枪过了80米左右，射击出去的子弹会与实际瞄准目标有所偏差。

“哒哒哒！”吴越松三连发点射出去，子弹同时穿过靶纸，一缕缕枪口吐露出来的白色硝烟，飘到林威面前。

林威侧过脸，看了看三连点的吴越松有些愕然，这小子连发点射居然没脱靶？要知道在八一杠强大后坐力下，就是好多老兵也难掌控好三连点的后座和节奏。

“三连点也可以？你小子的老子也是民兵排长？”林威诧异道。

吴越松送出去一串连发，撇过头，“我全家都是养猪专业户，要教也是教我养猪技术，不是？”吴越松自己也有些奇怪，都说八一杠后坐力大难掌控，可他手臂都没感觉出啥震感，思忖片刻，煞有其事，道：“以前家里经常杀猪，我每次都是拽猪尾巴把猪拽出猪圈的，那猪左右摇摆气劲可大了，这么长期的拽，自然就练出手臂掌控力了。”

“你个山炮，懵谁呢？扯你个龟蛋去吧！”林威鄙视的眼刀向吴越松划去。

“嘿嘿。”吴越松讪讪笑着。

“啪啪”两个单发出去，林威在刚刚射击中，身体随着后坐力带来的惯性，下体不时顶撞到地面，在地面的几次亲密挑动下，他很快产生了男人生理反应，在这关键时刻林威下面躁动的“老弟”居然不由自主的昂首立正了。此刻，林威就像热锅上煎熬的蚂蚁一样，浑身烦躁，上下蠕动着身躯，真是硬了一菊花，没女人瞎机巴乱硬！

“那个兵怎么回事？啊！”杨震东扬起手中的皮带吼道，旋即走过来指着四号靶位突然魔怔般跳起来的吴越松，“羊癫疯发作呢？抖什么抖？”

“报告，弹壳跳进胸膛了……”吴越松见“瘟神”走来声音越压越低。

“你小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还怕弹壳烫？大惊小怪，整天一副吊儿郎当像，趴下！”

吴越松这二货，端着一张郁闷的苦瓜脸灰溜溜趴回地面。灼烫的弹壳跳进胸脯那滋味可不好受，这小子自己也是自作自受非要打连发，自己点的炮还是让他自己含泪打完吧。

“你小子跟个乌龟一样弓着背做啥呢？”杨震东怒斥完吴越松，话锋一转，盯着射姿不怎么优雅的林威，“你这样趴着，怎么能瞄的准？贴着地面，身体放松。”杨震东皮带不轻不重的挥在林威高高撅起两瓣南瓜上。

林威重新恢复卧姿姿势瞄准，他身体紧贴地面，尝试了几次瞄准，仍然进入不了射击状态。

“怎么还不射呢？”杨震东提醒道。

“我……”林威欲言又止，嗫嚅，林威心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要是他如实回答：报告，我老弟有点调皮？那全场几百号新兵那还不眼睛瞪直，哄堂大笑啊。

林威趴在地左挪右移，瞄准时漫不经心，杨震东慢慢看出了端倪，心里一阵暗笑，杨震东故作一脸平静，嘴角忍不禁上扬，“以后要是谁裤裆里的玩意不老实，就在被顶的位置下面自己挠个洞，当然了，洞的大小深浅根据你们自己型号决定！”杨震东大声对所有新兵提醒道，神情怪异，话里有些戏谑意味。

杨震东的刚才说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作为过来人，杨震东也是深有体会，躁动到稳重都是需要个蜕变过程的。

年纪处在青春躁动期的新兵，狂躁不安的身躯就跟发情期的公狗和猫似的，那欲罢不能喷发出来的气势，就犹如子弹上膛一样，一旦开火非射破天穹不可。

林威在杨震东提示下，半信半疑的在下面挠了个20公分的“凹”形深洞，然后将急躁的家伙塞了进去，果然，充斥全身的膨胀血气就跟武器扣动扳机一样，瞬间得到了释放，一股神清气爽，飘飘然感觉油然而起。

林威调紊呼吸，气定神闲，重新将目标套入准星，“啪啪啪”几颗子弹拖着火线，飞射出去，靶纸上又多了几个显目的弹孔。

“报靶！”

“一号靶63环，二号靶47环，三号靶51环，四号靶83环，五号靶全部脱靶！”五号靶秃靶的讯息，声音响亮的从杨震东对讲机里传出，回荡在所有人耳朵里。

“五号靶是哪个粪瓜子打的，给老子站出来！”杨震东听到又有人打0环，神色如同乌云压顶，一脸阴沉。

“报告，是我！”林威从五号射击位置立起，向前跨出一步。林威心里落差很大，他不用看都能感受到一双双向他投射过来的炽烈目光，可惜这不是赞许，而是对一个耻辱小丑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