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老娘老了
我们分开后潘子又开着这辆不知从哪弄来的二手桑塔拉，我们就一路唱着歌也不管交警什么的，就挺自由的。
潘子笑着说：“怎么样？这车比你以前那两百多万的超跑厉害吧！”
我点头附和：“厉害了我的哥，哪弄的？”
潘子拍着方向盘，很自豪的说：“两千块二手市场买的，这年头得有辆车来体现身份。”
我笑笑不语，潘子又叫我看后排座，我回头的一刻我又看见了那双被我今天扔掉的拳击手套。
我很惊讶，问道：“你怎么又捡回来了？”
潘子说：“看着挺昂贵的丢了怪可惜的，我看了看上面还有那谁你偶像的签名呢。”
我不说话，一看见这手套我就想起艾菲，想起今天我对她说的那些话，确实过了。
潘子又说：“这手套是那女的送你的吧！看得出来她对你挺上心的，你怎么能伤人家心呢？”
“我和她不熟。”
“你这话骗别人还行。”
我欲言又止，突然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这一夜过得挺平静的，不平静的是潘子刷新朋友圈的时候我又看陈菲的样子了，朋友圈中几乎都是她和王子涛的合照，照片中她们笑得很灿烂。不知是谁还录下了一段小视频，潘子就顺势点开了那段视频，视频中是王子涛再向陈菲表白。
王子涛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钻戒单膝下跪，声情并茂的说：“小菲，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幸福的，在学校的时候我就一直暗恋你，可你那时一点机会都不给我，我一直再等，现在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会好好爱你的，不管天长地久还是海枯石烂，只要有我王子涛在就不会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小菲，我爱你！”
然后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潘子不咸不淡的骂了一句：“傻B，盗用我山哥的台词！”
我笑了笑也不再给出任何评语，自个点了一根烟跑到阳台去抽，谁会知道我的心好似炸裂般的疼痛，疼痛中我仿佛又看见那天大雨的凌晨，她狠心的说出“分手”和“滚”。
潘子也来到了我身边，随我点了一根烟和我一起看着这茫茫夜色，潘子说：“揪心了吧！”
我自嘲的笑了笑，说：“我揪啥心啊，好得很。”
“你越这样我就越觉得你有事，要不今晚给你找个小妞发泄发泄？”
我回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潘子，说：“你还别说，这是一个好提议，不过一般的我可看不起，怎么说也得比陈菲那样的漂亮才行。”
潘子对我翻了个白眼，说：“那你还是继续做梦吧！兴许今晚会做一个好梦，晚安！”
潘子说完就回房睡觉了，我还不想睡，脑袋实在疼得厉害，快要炸裂般的疼，我大口大口的吸着烟，朦胧中我又看见了艾菲今天离我而去时的模样，想来的确是我逗了人家，还把自身的脾气都发泄在她身上，现在想想真TM不爷们儿。
我拿出手机给艾菲发了一条短信，就给她道歉说我一时冲动了让她别介意，这条短信发送出去后她也没回我，我也没想她会回我，只是有些话我觉得该说，不然憋在心里难受。
......
次日酒醒后我才回家，好在老妈今天上中班要下午三点才去超市上班，回去之前我提前给老妈打了通电话，回家以后老妈已经做好了一大桌的饭菜，都是我爱吃的，老妈见我回来也特高兴，一直问我在外面过得苦不苦，有没有受累。
我都不知道怎么和老妈说，外面真不像我想像中那么美好，好多东西都要去经历了才会明白，比如爱情也是一样，老妈现在也已经知道我和陈菲分手的消息，但老妈只字未提。
但我还是对老妈说道：“老妈，我和陈菲分手了，她昨天已经和别人订婚了。”
老妈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不是老妈不心痛，而是老妈更心疼我，她不想给我增加负担。
老妈依旧笑着问我：“怎么样？老妈做的红烧排骨的味道没变吧！”
那一刻我有点想哭，就一个劲地点头，一个劲的吃饭，一个劲的忍着。
老妈重重一声叹息在我旁边坐下，说：“晓衫呐，老妈知道你在过得其实并不好，如果觉得苦了就回来吧，我叫你黎叔给你安排个活儿，在家里怎么也比外面强啊！”
我终于说道：“老妈，我在外面是苦，但是我觉得值得，相反我觉得自己以前太没用了，老妈你别担心我，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老妈摸了摸我的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叫我慢点吃别噎着了，老妈做的菜没得说，以前老爸在的时候都不吃佣人做的，只认准老妈，以后逢年过节老妈都会弄上一桌老爸爱吃的再倒上一杯酒，空着一双碗筷在旁边。
吃完饭我一直陪老妈到下午三点，老妈留我多在家住几天，我说我怕到时候我又狠不下心离开了，我还是走了，走的时候我拿出手机给老妈拍了一张照片，这次发现老妈的双鬓已经有些许白发了，老妈真的老了。
在离别的车上我一直在想，老妈为什么会老呢？为什么就老了呢？我要回头啊，我想回到过去啊，那时你还是一个漂亮的钢琴老师，你是学校里最温暖的老师，我小小的，你一直小心翼翼的给我关爱给我呵护，怎么突然就老了呢？我还想只有你膝盖这么高，还想被你骂了可以离家出走啊，你让我罚站吧，你让我写一百封检讨吧！求您了......
我将头靠在车窗上，闭着眼，感觉眼角有那么一丝温暖流过。
潘子在这时打来了电话，电话中潘子说他先处理好一些再去青岛，说也就一两天的时间。我说行，我也不想再等他了，因为真怕到时候舍不得走了，毕竟这里有我爱的人，有我最亲最亲的人，还有那些逝去的青春和不羁的岁月。
临走时，我忘记潘子车上那双拳击手套了，我叫潘子来青岛的时候顺便带过来。它不仅仅是艾菲对我的期望，更是我给自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