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小鬼大
钟虢盛再醒来的时候,竟然是被艾德勋、艾德礼两兄弟扎醒的。醒来的他发现,此时天色已暗,仿佛已是日落之后,而自己竟然仰面朝天地躺在道路旁,而那人却不知去了何处。
艾德勋和艾德礼见钟虢盛醒了,大喜过望。原来他们俩为了唤醒钟虢盛,已经忙活了半天。见到他终于醒来,两兄弟都要喜极而泣了。但他们似乎来不及解释发生了什么,而是着急地催促钟虢盛赶紧起身离开此地。钟虢盛起身后,还有些头晕脑胀,本来歇会。可是看两小兄弟急得满头大汗,不禁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俩这么着急催自己离开。但见他们着急的神色,钟虢盛只好听从他们,勉强起身,向藏着巨鹰的树林跑去。
一动起来,钟虢盛才发觉自己头重脚轻,还略有恶心,好在并不严重,只是跑起来有些踉踉跄跄。他一边跑,一边问艾德勋、艾德礼两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兄弟之一的哥哥艾德勋显得略为持重,而艾德礼则很活泼,他抢着描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原来,钟虢盛之所以昏倒,竟是因为吃了刚才那个人下的迷药。本来艾德勋、艾德礼兄弟二人第一次接触到山外边的人,非常兴奋,甚至想出来打个招呼,但鉴于之前钟虢盛再三告诫他们不要露头,以免受到外界坏人伤害,兄弟俩才强忍住好奇,躲在钟虢盛的怀里看他们说话。
后来,钟虢盛往自己怀里揣食物,其实是想给兄弟俩分享,但兄弟二人此刻对那人和外界的兴趣远大于吃东西,所以他们俩也没有碰那食物。谁知后来,钟虢盛竟然突然昏倒在地,连带着把兄弟两人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兄弟二人不明就里,忙探出头看。
这时只见那人过来踢了踢钟虢盛的脸,见他毫无反应,哂笑道:“这迷药真是好用!我还以为你这么大的身躯,还得过一会才倒呢!”
“啊?”兄弟二人闻言不禁惊得喊出了声。那人不知是何居心,居然在钟虢盛吃的东西里下了迷药!
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忙俯下身,并迅即抽出佩刀,神情可怖地向四下张望。好在兄弟二人的声音太过细小,那人并没有听得清楚,更何况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蓝丽国小人的存在。
过了良久,那人发现四下无人,才慢慢收起刀子,想必是他认为自己听错了。
他又蹲下身扒拉扒拉钟虢盛的头,此时的钟虢盛已如同死狗一般,一动不动,任其摆布。
那人见状又说道:“不知死的东西,现在还想充当慕华的爪牙?这下,你可以到死神那里去找他们了。”
说罢那人掏出绳子把钟虢盛的手脚捆住,然后费劲地把体量庞大的钟虢盛抱到他的马上,看样子是准备绑架钟虢盛。
这时已明白其企图的兄弟二人,稍一商量,就决定马上采取措施救钟虢盛。
虽然人小,但兄弟俩从小跟随乃父在蓝丽国军营长大,性格颇为彪悍。由于那人的马匹与山里他们原来的坐骑类似,只是块头大了许多,所以他们很清楚这马的要害所在。
他们二人拿着自己的佩刀,偷偷爬到那人的马匹的脖子两侧,对准那匹马的颈动脉,狠狠地扎了下去。登时两股粗壮的血剑喷射而出,射出好远。艾德礼收刀不及,佩刀竟被喷涌的鲜血冲飞。好在那马神经传导迟钝,好一会才感觉到疼,发出数声惨痛的哀鸣,随即身体猛地一跳,而伏在马背上不省人事的钟虢盛则顺势扑通一声跌落马下,而正手脚并用迅速爬上马背的艾德礼身体也猛地一荡,身子悬空,要不是手里抓紧了马的鬃毛,也差点掉落马下。他吓得面如土色。不过他随即见钟虢盛已经跌落地上,遂瞅准他的身体,鼓足勇气从高高的马背上跳了下去,和乃兄艾德勋会合,一起爬回了钟虢盛的怀里。
而那马疼得浑身发抖,不住地嘶鸣。而暗算钟虢盛的那人,本来走在马前,牵马而行,毫无觉察。当马猛跳之时,他方回头发觉异样,不由大吃一惊。只见马的脖子两侧竟然射出两股长达2米的血箭,好像被什么东西射穿了脖子一样。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暗算。他迅即趴伏于地,并松开缰绳,紧张地观察着四周。可趴了好一阵,他除了看到已经掉落在地的钟虢盛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而那马早已负痛跑远,但不出百米,就支持不住,颓然倒地。
那人虽无发现,但马的血迹长长地流了百米,给寂静的道路带了几分血腥,而此刻已是日落的黄昏时分,血色的夕阳之光加重了令人胆寒的感觉。而且没有了马匹,以他的身材,显然是拖不走钟虢盛了。他只犹豫了几秒,就突然起身,猫着腰朝奉城的方向没命地逃去,身后只剩下被死死捆住手脚的钟虢盛、死马和瑟瑟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