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奥匈帝国瓦解

立陶宛地处东北欧，西濒波罗的海，1917年，埃里克艾德里安率领东线德军将此地占领，并一直成为德意志联邦的势力范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埃里克总统大笔一挥，将包括立陶宛在内的波罗的海区域划分为六个州、分别为哈留、塔尔图、维泽梅、库尔泽梅、希奥利艾、考纳斯，并在与苏俄存在争议的地区塔尔图州和维泽梅州驻扎有一个骑兵师和一个步兵师的。

战后的德意志联邦举国赤贫，百废待兴，首要目标就是经济复苏，这其中，波罗的海沿岸的十一个州起到了关键作用，源源不断地向全国提供了基建项目急需的石膏、石灰石、粘土、砂石等。从北端的哈留州开始，各种紧缺物资由陆路途经维泽梅、考纳斯、东普鲁士、普沃茨克、罗兹等州转运至凯尔采、克拉科夫、斯坦尼斯拉沃夫等德国内陆地区。海上运输占据着更大的份额，从各地征集的物质直抵德意志联邦东北部基尔港和威廉港，再转运至德国西部重点建设地区。

克拉科夫州是德意志联邦国内为数不多的几个产油区之一，但油层很深，储量也极少，开发意义不大。随着全国范围内的经济大复苏，迫于国外获得的原油极其有限，从1917年底开始，埃里克总统不得不着手开发这些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油田，截至1918年底，仅开采了原油9.6万吨。这个数额无法满足国内生产设备半年的动力需求，更不用说常年供给。埃里克总统找项目负责人亚尔马谈了扩大国内产能的问题，但碍于油田规模和开采难度的限制，开采规模不可能有明显进展，按照亚尔马的预计，第二年的产量也就是1919年底，最多能够达到年产量11万吨的样子。汉诺威的情况也大致相同，因为汉诺威属于近期开发，时间短，投入大，开采量会比克拉科夫州稍好，也许能够达到年产量15万吨的水平。另外，新建立的合成油加工厂也才刚刚开始投入运营，效益有待观察。

按德意志联邦国家财政部和交通部的预测，如果三座合成油料加工厂的产量可观，德国的原油进口其实并不急迫，至少在目前这个发展阶段来说是完全可以满足生产。但是，埃里克总统的想法却与各部委机构的思惟大相径庭，他不得不再三强调燃油的重要性，目光不能只局限于是眼前的经济发展，而是长期的、永久的战略储备，没有燃油，就没有强大的国家军事基础，更谈不上海防和空中优势，油料就相当于一个人的血液，如果它没有了，这个人就会自动干涸直至死亡。两位部长顿时如梦初醒，从此不敢怠慢。

世界各地的军用船舶已经开始率先转型为柴油动力，并逐步淘汰原先的燃煤蒸汽锅炉，这样的转型无疑将会把自然资源的地位无限拔高，尤其是石油的提炼与加工，让民用船舶也慢慢地进入了柴油动力时代。各国的产能参差不齐，而一些矿藏资源匮乏的国家和地区也开始高度关注原油的产量和储存，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千方百计地从海外获得能源。德国有当时相对先进的采矿、炼油、采油设备，也是各大国紧盯的目标，并非常期待有所合作，但因为这些设备埃里克根本就是禁止拿上谈判桌，所以这样的计划也只能屡屡胎死腹中。

随着柴油动力的发展，逐渐加大石油资源无序消耗。埃里克越来越感觉到国家的能源储备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不得不加紧了对外交部长赫尔曼米勒和总统幕僚长利赫诺夫斯基的鞭策，也不断与身在暹罗国的埃尔哈特米尔希加强直接联系，并希望他们能在这些方面有更大的突破。

德国本土其实还有几处油田暂时还未被国家矿业部门探测到，埃里克依据救生舱留存下来的资料基本上查到了具体位置，但是他无法为矿业部门指点迷津，因为缺少科学佐证，所以不能过于突兀。象克拉科夫州这样，偶尔一次还行，如果这种事情做多了，难保不会有人怀疑他这个总统是不是上帝附体。

埃里克总统一行数十人正在纽伦堡视察工作，一场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他的行程。就在这天上午，托马斯马萨里克代表捷克民族委员会在柏林发表了国家独立宣言。

对于捷克事件，埃里克总统很早就有所察觉，在此之前，国家安全部门也曾做过这方面的预测，并呈报到了汉萨菲尔特宫，只是没想到这一时刻会出现得如此之快。埃里克让安娜塔通知一同前来考察的财政部长亚尔马沙赫特和交通部长奥托格勒斯两人迅速到行营开会，指令沙赫特部长和格勒斯部长带队，沿德意志联邦国家南部一直向东继续这次考察指导工作，对接下来的任务也进行了另行安排，凡是有利于国家建设、有利于国防军事建设的工矿企业，只要条件成熟，只要情况属实，全部予以登记造册，然后递交汉萨菲尔特宫总统助理处，由总统进行甄选或逐步解决相关的问题。

格勒斯部长亲自上前为埃里克总统打开车门，纽伦堡地方官员和考察队其成员围成一圈送行。埃里克回头挥手示意感谢，上车之前，忽然站在车门前稍作停顿，仰天长叹一声：“可怜的卡尔一世，奥匈帝国终于在他的手上寿终正寝了，这才刚刚开始，等着瞧，更加艰难的日子还在后面，好了先生们，出发！”

安娜塔从车的另一面上车，然后将埃里克随手脱下来的外衣托在自己手上。

车队一直向东北方向前进，晚上经过波希米尔山脚的时候，埃里克忽然叫司机停车，安娜塔不知何意，迟疑了一下，便也随即跟着下了车。埃里克披上安娜塔递过来的外套，徒步向东边的山坡走去，直到一处悬崖边停下，其他人随行官员和卫兵也下了车，跟着走了过来。

此时，夜空深遂，月光皎洁，远处的群山依稀可以辨识到一丛丛高低错落的林梢。晚秋的虫子阵阵低呤，夜盲的小鸟偶尔惊鸣，神密而空灵的山谷时而鹰飞鼠走，时而一片寂静。埃里克指着东边很远的地方问随行官员：“你们知道前方是哪里吗？”

司法部长威廉马克斯回答说：“总统阁下，从这里再往东十五英里就是奥匈帝国的疆域。”

埃里克打断他的话说：“不！我的部长阁下，那里已经不再是奥匈帝国的版图了，现在应该叫捷克，昨天那里也许还叫奥匈帝国，但是，它变了，一夜之间就完全变了。从今天起，我们将要和新的捷克建立外交关系。哦，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吗？”

大家沉默了一刹那，然后都回答说不知道。

埃里克总统用双手整理了一下身上披着的衣服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上帝的安排，是潜意思让我下车看看。先生们，就在眼前发生的事，难道你们没有感触？是啊，以前多么强大的奥匈帝国，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他们还是世界八大强国之一，可是现在呢？他们却摇身一变，成了欧洲大陆上的可怜虫，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粮食部长菲利蒲谢德曼赶紧插话说：“我们都愿意聆听总统阁下的教诲。”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埃里克总统回身慢慢走向自己的专车：“再怎么强悍的国家，如果没有稳定繁荣的经济基础，没有搞好内部团结的问题，那都不具备整体实力，尤其是在外界的蛊惑下，任何国家都无法长治久安。以前，多国联盟的奥匈帝国很强大，我们凡事得给他们三分脸面，可是，眼前的捷克，他们虽然从奥匈帝国成功地分裂出来了，但它们的整体实力却更加被削弱了，你们想想，德意志联邦什么时候会卖一个弱小国家的账？从这一件事来看，德意志联邦任何时候都必须搞好内部团结，不能让外界干扰破坏，否则，我们也只能沦落成象捷克和匈牙利这样的小国，并被长期挤压在大国之间，连出气都不敢大声。国家大，兄弟就会多，人多好办事，只要我们德意志联邦团结一心，就没有其他国家所谓的欺人之谈。”

谢德曼不解地说：“总统阁下，这是奥匈帝国和捷克的事，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还有必要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柏林吗？”

埃里克笑笑说：“阁下，德意志联邦今后还要跟邻居们做生意，如果我们对这件震惊全世界的大事都不管不问，一言不发，今后怕是不好相处啊，不管怎么样，姿态非常重要，我们还是必须适时谈一下看法，表达一下德意志联邦的观点，不然，美国、英国，甚至包括法国都以为德国人已经睡着了，或者是穷晕了，甚至是饿死了，你说呢部长阁下。世界就是这样，常常在台面上说说话，不管对与错，人家都能感觉你的存在。说错了，别人会说你狂妄，说对了，会有人附和，这感觉多好。只要你们不打倒我，不赶我下台，你们也可以胡说八道。”

随行人员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一直保持沉默的国防部长勃劳希契大声说：“谁敢对德意志联邦总统埃里克艾德里安阁下不敬，我瓦尔特勃劳希契第一个不答应，并先把他灭了。”

所有人又大笑起来：“埃里克总统是我们德意志联邦的希望，是我们最崇敬的偶像，谁也不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啊！”

车队继续沿着弯曲的山路向北前进，停停走走，慢慢地离德累斯顿越来越近了。